“富岳。”楚轩发声。


    “我在！轩，请说。”


    富岳从遐想中惊醒，连忙回话。


    “虽然之前已经知晓，但是我还要在确认一下。”楚轩询问。


    “你的长子，鼬，还有哪怕一点挽留的余地么？”


    火影大楼。


    夜幕笼罩下，这栋象征着整个木叶、最高权力机构的大楼中，走出一道人影。


    动物面具，被随意丢下，然后完全碎裂。


    宇智波鼬，已经换好了衣服，上面印着象征宇智波一族的团扇。


    周围，那数量极多的同僚，被鼬清晰的感知着。


    今晚，他将放弃暗部的身份。


    同时，也将放弃宇智波。


    寂静的路，孤身前行，鼬就这么一步步，一直走到宇智波的族地大门。


    “没有人么。”


    通常来说，族地的大门口，都会有人值守。


    今天，有人偷懒，还是……


    “喵——”


    亲手推开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5道，触目惊心的猩红。


    “什么！”


    失口叫了出来，宇智波鼬情不自禁的眨眨眼，便发现眼前的那5道猩红，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空无一物。


    是错觉？


    还是躲起来了？


    嗖嗖——


    按耐住内心的惊骇，鼬直接打开三勾玉，在动态视力拉满的情况下，接连施展瞬身术，搜查周围，企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饶是鼬将自己的警惕提到最高，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那猩红，是错觉么。


    “鼬君，你在找什么？”


    贴心的擦拭着鼬的冷汗，宇智波泉关切的询问。


    “没什么。”


    见到族人到来，宇智波鼬这才收起内心的疑神疑鬼。


    5道猩红，至少得有三位，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族人，现在的宇智波一族，有这个资格么？


    这羸弱、狂妄、自私，无药可救的家族。


    没有这样的资格。


    “尼桑（哥哥，你回来啦！”


    “回来了。”


    见来人是佐助，鼬，不自主的露出一抹温情。


    对鼬而言，宇智波一族是有罪的，是一个满是劣习，想要背叛自己村子、无药可救的家族。


    然而，自己的亲弟弟，佐助，是个例外。


    他还小，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有重回木叶怀抱的机会。


    有自己在，佐助，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尼桑，我给你说，今天宇智波轩那个家伙……”


    左手拉着佐助，右边有泉陪在身边，鼬带着一抹微笑。


    很温馨的画面。


    如果，忽略那柄，不知什么时候拔出来的刀。


    咚。


    咕噜。


    “尼桑，你有东西掉了……么？”


    佐助听到动静，好奇的回头，却被鼬用两根手指，按在了眼皮上。


    眼角的余光，好奇的扫着地面。


    终于，看到了。


    是一张脸。


    是，宇智波，泉。


    是一个，孤零零滚动的，头颅。


    “唉。”


    “一个废物而已。”


    “强者，不需要感情这种无用的东西。”


    鼬故作冷酷，默默叹息。


    左手按在佐助的脸上，右手持刀，撕开了自己青梅竹马的玉颈。


    永别了，我曾经的爱人。


    为大事者，不可拘于儿女情长。


    “啊——呃。”


    瞳孔骤缩，血流不止，佐助嘶哑的尖叫，戛然而止。


    那柄染血的刀，进入了他的身体，从胸腔，到背脊。


    噗通倒地，佐助无力再起，双目无神的与另一双眼睛对视。


    那是对他关照有加的表姐，宇智波，泉。


    “尼桑。”


    “鼬。”


    “为什么。”


    然而，宇智波泉的头颅，对佐助的刺激，甚至不如他心中的那股疑问。


    他的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假扮的么？


    “尼桑。”


    胸腔流着血，无力在站的佐助，匍匐着，爬行在族地。


    前面，始终是那个熟悉，且陌生的背影。


    噗通。


    噗通。


    是姐姐，是二叔，是静姨，是大伯……


    磨破了手指，流出血泪，佐助爬着，盯着那个背影，坚定不移的爬着。


    “你连泉姐，都下的去手么？”


    “那可是，我最亲最爱的，泉姐姐啊！”


    “雷水炽焰！”


    宇智波，轩。


    噗通。


    不愧是父亲称赞的天才，居然能在哥哥手里，走上那么多回合。


    我，和泉姐，只是一刀，就被哥哥打败了呢。


    “看来你选择了追随他们，佐助就拜托给你了。”是父亲，宇智波富岳。


    “爸爸，妈妈，我……”是长子，鼬。


    “鼬，我知道。”是泪流满面的母亲，宇智波美琴。


    多么温馨，相互理解的一家人。


    “虽然我们各有所选，但你依然是我们的骄傲。比起你来，我们的痛苦只是刹那的，别怕，这是你选的道，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富岳的声音，不知为何，带着不自然的颤抖，眼神与语气不相符的，死死盯着鼬。


    鼬，正沉浸在大义灭亲的正义感中，情绪高涨之下，完全没有发现这些异样。


    “你可要想好。”


    “这一步踏出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鼬！”


    与此刻的情绪，完全不相符的话，从富岳口中喊出。


    似乎，这才是富岳，真实的话语。


    鼬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在回想，自己今晚的行径，随后忍不住别过头去。


    身后，是浑身血迹斑驳的佐助，哀默大于心死般，无神的望着自己。


    “我，想好了，父亲。”


    一切，为了佐助。


    噗嗤。


    富岳，死。


    美琴，死。


    大长老，二长老……


    “死，死，死。”


    鼬的万花筒，不知何时开启了，那血泪，正潺潺流淌。


    不需要须佐能乎，不需要瞳术，仅是万花筒带来的幻术增幅，在这寂寥的月色下，就是无敌的存在，最顶级的暗杀术。


    鼬知道，万花筒强。


    可是他没想到，万花筒居然这么强。


    当宇智波的族长，自己的父亲，在放弃抵抗后，自己这双万花筒，居然找不到一击之敌。


    所见者，皆为亲朋好友。


    皆杀。


    “早知如此，我其实，不必与那位自称宇智波斑的家伙合作，”


    鼬，喃喃着。


    这不是计划中开始的时间，但是，鼬却决定提前开始了。


    是当时，泉对自己完全信任，不设防的模样，让自己忍不住动手了么。


    还是对佐助，那光明的未来，迫不及待了呢。


    “已经，杀完了么。”


    不知多久，当鼬回过头来，整个宇智波族地，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


    尸体，尸体，还是尸体。


    是族人太弱了么？


    不，是我太强了。


    传自于止水哥的意志，这种正义的力量，洗涤宇智波一族的深厚罪孽。


    理所应当。


    “我已经，足够强了。”


    鼬回首望月。


    “这些尸体，不用作为筹码，讨好团藏了。”


    “还是，毁了吧。”


    “万花筒瞳术：天照”


    漫天黑焰，熊熊而起，在夜色中，宛如贪婪的怪物，吞噬着族地内，除了佐助外的一切。


    以整个宇智波，近千条人命为燃料，天照的黑烟，直达天穹。


    名为天照的熊熊黑焰下，宇智波鼬，神情恍惚。


    终于，洗涤了宇智波的罪孽。


    佐助，继承了木叶新的荣光。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