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该如此，刹那，你太愚钝了。”


    面对大长老，宇智波轩压力山大，直接交换了身体控制权，让楚轩做了主导。


    仅仅一句话，刹那的眼神就亮了，甚至连对方不敬的称呼，都没放在心上。


    这种嚣张的语气，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这种狂妄……


    没错了！


    这，才是我们宇智波一族的天才！


    “当日我表露天资，族内有无封口？”楚轩质问。


    “有！”刹那连忙回应。


    “呵呵，所谓封口，就是把消息，封到每个木叶村民口中么？”楚轩反讽。


    刹那脸色难看，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开口。


    这件事，他和族长富岳连夜彻查，盘问了在场的每一个族人。


    没有异常，没有结果。


    “族内有几个叛徒，你查清了么？”楚轩直言。


    “什么叛徒？什么几个？”刹那睁大眼睛，刚想反驳，又像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愚蠢。”


    楚轩毫不留情的批评，继续道：“其实，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这……莫非，是鼬那孩子？”


    刹那神色动容，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心中，绝对是有着家族的！”


    说完，刹那望着楚轩，丝毫不轻视楚轩尚且年幼的年纪，只希望能从楚轩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楚轩没有立刻作答，而是伸手放在茶盏旁边，像是不耐烦一样，用食指不断敲点着桌面。


    对视间，楚轩的不耐烦，让刹那紧张起来。


    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刹那有些紧张，在心中设想出了很多不妙的场景。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把年纪，会在一个年仅十岁的后辈身上，感觉到压力。


    “凡人的智慧。”


    良久，当刹那快要平复心情的时候，楚轩出声了。


    那不耐烦的语气，像是面对无可救药的废物。


    楚轩的眼神，更是充斥着对刹那的鄙夷。


    刹那感到屈辱，即使他已经打定主意，无条件支持楚轩。


    但是，他还是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阅历，不至于这么愚钝，这么糊涂，在思考上连一个十岁天才的衣角都摸不到。


    “刹那，你知道万花筒写轮眼么？你知道富岳族长，已经开启了万花筒么？你知道止水，当初也开启了万花筒么？你知道，鼬，也开启了万花筒么？”


    “他们，都已经开启了万花筒，但是都选择了隐瞒，彼此互不知晓。”


    “可是，止水死前，将万花筒展示给了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其中还包括一种令火影都忌惮的超级瞳术。”


    “有这些情报，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什么！


    万花筒写轮眼？


    刹那瞳孔骤缩，心跳都漏了一拍，脑袋里像是地震了一般。


    也许新一代的孩子，已经不知晓万花筒的含义，但是，作为宇智波一族的大长老，刹那无疑是知晓的。


    甚至，年幼时候的他，还见证过万花筒写轮眼的真正力量——


    须佐能乎！


    究极瞳术！


    那是足以抗衡忍界之神柱间的强大力量。


    “万花筒……”


    刹那喃喃道。


    思绪，仿佛回到了幼年的战国时期。


    那个时代，命如草芥，强者如云。


    在那个时代的强者面前，尾兽，不堪一击。


    哪里会像现在，封印个九尾，还会葬送一村之影？


    刹那将这一切，归根于时代的变迁，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已经变得不适合那种强者存在了。


    柱间那等人，不可能出现了；万花筒写轮眼，也不可能出现了。


    所以，刹那才会将楚轩这种天才，奉若至宝，当成全族唯一的希望。


    现在看来，如果富岳有了万花筒写轮眼，那自己还如此吹捧楚轩……


    “凡人的智慧。”


    楚轩淡淡的声音，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但是，却让刹那感觉话里满满的鄙夷感，想要开口反击，却又愣住，睁大了眼睛道：


    “这，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回忆中清醒，刹那冷汗直流。


    凡人的智慧，这是对方连续两次嘲讽自己的话，必然蕴含着什么道理。


    凡人……


    神！


    宇智波之神——万花筒写轮眼！


    能够在木叶的监视下，洞察到如此多的情报，甚至发现富岳和止水开眼到了万花筒，那真相只有一个——


    楚轩，也开启了万花筒！


    “没错了！”


    刹那老态龙钟的模样，已经变得癫狂，情绪波动巨大。


    他在开心，在狂喜。


    万花筒，宇智波一族，居然在这个时代，出现了这么多名万花筒写轮眼的强者。


    甚至，还有一位年仅十岁的，天下第一天才！


    “哦？还不算无药可救么。”


    似乎看透了刹那的内心，楚轩语气轻快。


    明明是带着一些讽刺的话，但是，在宇智波刹那的耳中，却像是赞扬一般。


    刹那更喜。


    他可能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会因为一个十岁的后辈，没有太过分的嘲讽而欣喜。


    “给你一个机会，放弃所有防备，迎合我。”


    楚轩的话，像是帝王的赏赐，令人无法抗拒。


    刹那的犹豫，甚至还没来得及萌生，就在对方狂妄的表情中泯灭。


    刹那做出了选择。


    “好，老朽，必然全力配合。”


    随着刹那的声音落下，楚轩的眼睛，开始泛红。


    没有想象中的万花筒，有的，仅仅是一道普普通通的幻术。


    陷入幻术中的刹那，甚至感觉，自己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挣脱出去。


    这让刹那，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失望。


    不过，他依然选择了留在幻术内。


    无他，倘若楚轩没有开启万花筒，那么，就算承受整个幻术，刹那也不会收到任何伤害。


    如果楚轩开启了万花筒，那么，自己的挣扎必然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还会激怒对方。


    “这里是，夜晚的族地。”


    确定了自己的决定，刹那这才开始打量幻术内的环境，意外的，是他非常熟悉的场景。


    带着不解，刹那开始探索，然后，他愣住了。


    噗嗤。


    利器入肉的声音。


    滴答。


    血液滴落的声音。


    嗬嗬。


    割喉呼叫的声音。


    乌云飘散，月色迎辉。


    宇智波稻火，宇智波八代，宇智波铁火……


    一击毙命，死不瞑目。


    刹那在狂怒，刹那想咆哮。


    刹那的脚步蹒跚，刹那的眼神空洞。


    这里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却又满是幻术的气息。


    他不敢强行破除这个幻术，他甚至不敢去想这种事情的真假。


    他只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跌跌撞撞的，刹那迈过一具具尸体，顺着血迹，来到了族地中心最大的庭院。


    富岳的院子么？


    如果是富岳，已经开启了万花筒的富岳，想必，一定能解决掉这个杀人狂，为族人报仇雪恨吧。


    带着一丝希冀，刹那走进了院子，走进了屋内。


    噗呲。


    他眼睁睁的看着富岳自刎，眼睁睁看着美琴陪葬，眼睁睁看着那双泛着光泽，却一无是处的万花筒。


    为什么？


    凶手回头了，刹那看清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富岳没有反抗的原因么。


    那是张熟悉的面孔，是屠戮了全族人的凶手的脸，是……


    宇智波，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