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诛心问 算你过关

作品:《与魔头假戏真做之后

    天色昏瞑、寥落,远间云幕低垂。


    地龙兽疾驰在荒僻路径中央,拉拽着车驾狂奔,留下一路血红。


    车厢内的空间很大,躺着闭着眼睛的一男一女。


    女人身着素衣,如画的眉目仿佛浸在雾中,气息沉静似水,绵延而悠长,恍若洛神临世。


    她平躺在车驾中,左臂被身旁的男人压在身下。男人清俊修长的手覆在她头上,鼻尖亲密地贴在她的颈窝,一起一伏地呼吸着。


    似沉浸在梦中,女人眉梢微皱,脸上忽然泛起潮红。


    渐渐地,她向上仰起了头,脸上的潮红缓慢而清晰地变作肉眼可见的痛苦。


    ……


    江渔倏地睁开眼,一把抓住掐在脖颈的手。她忍着喉间宛若碎石碾过般的钝痛,有气无力喊道:“殷、照、雪。”


    被人掐醒的感觉相当惊悚,而更惊悚的是掐她的那人正处于昏迷状态。


    费力又喊了一声,江渔扯手蹬腿,企图将人弄醒。


    一套连招下来,人不但没醒,脖间力道反而有加深的迹象。


    江渔不准备再继续浪费力气,如今唯有自救。


    艰难转动眼珠,锁定角落放置的包裹。


    绷直脚尖,勾住包裹,最后奋力一掀。


    骨碌碌——


    一颗骰子滚落在地,发出一串奇妙韵律。


    韵律过后,车厢角落睁开一双睡意惺忪的眼睛。


    “小……丫。”江渔叫得十分勉强。


    惺忪的眼睛往她那处望了眼,瞬间睁大!


    “嘎!”


    伴随着一声慌乱的鸭叫,江渔腿上多了道长长扁扁的黑色身影。


    “扎、他!”


    黑溜溜的眼睛瞬间瞪圆!


    话音刚落,脖间力道翻上一倍,促使江渔发出一声干呕。


    黑影立即倒转身体,露出后脚处的暗色毒刺。


    “嘎!”


    毒刺穿透皮肤,下一刻,大手无力滑落。


    江渔得救,却是第一时间推开殷照雪直奔被掀翻的包裹。


    毒素迅速蔓延,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白难看。


    江渔迅速翻出枢灵露,掐脸掰嘴喂药,动作一气呵成。


    枢灵露,由道元气与数百种药材提炼精纯而成的救命灵药。


    透明水渍自殷照雪唇角流下,化作缕缕至纯道元气逸散而去。


    顾不得心疼,见他青白的脸色恢复正常,江渔这才放心松手,像团烂泥四仰八叉地瘫在一侧喘气。


    行水兽之毒数一数二,按照殷照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程度,若不是被他掐着不放,她也不会出此下策赌一场。


    慢一点两个人就要跟着一起死。


    不过还好,她赌赢了。


    *


    这是江渔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年。


    她上辈子叫江余,早早死于疾病。


    却不知怎地变成了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孩儿飘在了渔村的河中,被一位名叫元放的少年救下,而后留在了渔村,改名江渔,取自渔村的渔。


    身体缩水,骨龄也跟着减小,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上辈子以外的任何记忆,江渔只能将之归结于神奇的穿越。


    没有了一身病痛,人生重来一次,她打算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余生。


    一开始除了衣着与习惯的不同,她并没发现这个世界与上辈子有什么区别,真正意识到不对是在一年之后。


    渔村很大,人却很少,除她以外只有其余五人:元放、尘叔、柳娘、司听、司清。


    江渔原本单纯以为这只是渔村偏僻落后的缘故,却在某天在河岸溜达时,亲眼看到村里和蔼可亲的尘叔用一柄生锈的鱼叉在河里串了个脑袋。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脑浆流了一地,结结实实被岸边的小草尽数吸收,小草一秒长成了大树,给了江渔极大的震撼。


    虽然不是很懂为什么小草会变成大树,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尘叔会变成杀人犯。


    但她清清楚楚看到天地间流窜着一股气流,一丝不漏地钻进了他的体内。


    她恍恍惚惚地与尘叔点头告辞,而后在一周里陆续撞见元放下河擒龙、尘叔挥剑断山、柳娘浮空洗脚、司家兄妹炼丹卜卦。


    一道新的大门彻底向她敞开,原来这个世界还能修道!


    喜与怒、哀与惧、爱与恶,大道六条,修道者基本靠吸收道元气修炼。


    江渔来不及思索她该走哪一道,就被告知一个残酷的现实:别想了,你不能修道的。


    不能修道……不能修道。


    好吧,江渔也满足了。


    好歹白捡了一辈子,那她只专注着多活些天就好了。


    但司家兄妹又告诉她:“不过你可以跟我们学习炼丹卜卦。”


    司家哥哥司听说:“我是药师,受伤了可以自保。”


    司家妹妹司清说:“我是神棍,算卦很灵哦,占卜吉凶规避危险学不学?”


    江渔迫不及待应下,她不仅学了,十年过去,还学的很精。


    ……


    休息了会儿,江渔总算爬了起来,处理完脖颈的伤,她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看。


    正是夜晚,四周漆黑,地龙兽额前的火焰是唯一的光亮。


    渔村避世离俗,五人对外界闭口不提,又因为她不能修道,也很少提及修道之事。


    在此情况下,她对渔村之外的世界并不是很了解。


    面前出现三条岔路。


    她适时叫停:“小龙,先别走了。”


    虽然名字带个“小”字,但地龙兽身长足有三米,还不带尾巴。


    它与行水兽“小丫”一样,都有个取名能力近乎为零的主人——元放。


    元放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渔村唯一一个同辈,江渔在渔村的大多数空闲时间都是和他一起度过。


    这趟出行,他直接将驯养已久的两只元兽都交给了她。


    车驾停下,江渔将骰子往上一抛,判断走哪一条才比较安全。


    骰子升起落下,二十面的数字在眼中闪过,她抓住骰子,摊开手心:十九。


    她将手掌对准右边那条路,骰子慵懒地翻了个面:二十。


    继续调转位置,对准左边,骰子显示:一。


    江渔右眼皮结结实实跳了两下。


    这是司清专门为她制作的“双面骰”,其中蕴含一股司清的道元力,能够帮她更准确地占卜吉凶。


    双面骰共有一到二十共二十面数字,一与二十各自为极。


    所谓双面,来源于两极的数字代表着大凶或是大吉两面。


    但并不绝对,凶吉还需自行判断。


    上一次的二十代表着大吉,那么下一次就有可能变作大凶。


    所以一般投出中间的数字最为稳妥。


    拿到双面骰至今已五年有余,别说是丢出两极的数字,就连稍微靠近两极的数字江渔也从未丢出来过。


    渔村一直都很安全。


    然而而今一丢就是仨。


    二十,十九,一。


    怎么判断?


    “走中间那条。”


    左右太极端,只有中间稍微好一点,虽然也只是那么一点。谁叫她不太敢赌呢。


    车驾重新向前飞驰,江渔坐回殷照雪身边。


    天色暗沉,四下响起车轮辗过的轱辘声,车驾内燃着几道幽微烛火,她的影子在烛火的映照下飘摇,仿佛映照未知前路。


    这一路并不顺利,刚出渔村他们就遇上一只妖鬼。


    妖鬼为死后的修道者所化,不管实力如何都极为难缠。


    原本以为得靠地龙兽与其苦战一番,受伤的殷照雪却醒了过来,仅用三息就将妖鬼彻底碾碎。


    结果就是三息之后直接无力仰倒在地,造成如今昏迷不醒的局面。


    江渔垂眸有些无聊地看着殷照雪。


    这男人长了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并非一般男人的俊朗,而是近乎妖冶。


    眉浓且密,唇艳而红,眼睫纤长,肤色雪白,像凛寒雪夜里一朵盛开的花,不合时宜,却绽放惊人的美丽。


    此时气息沉静,仿佛正在安睡。


    江渔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被元放救起的那条河中。殷照雪顺着河水漂来,眼眸尖锐发红,瞳孔周围缠绕血色。


    她的第一反应是遇到了水鬼,但却是个人,一个气息无比焦躁杂乱的人,像只濒临崩溃边缘的恶狼,奄奄待毙,却又随时准备啃下一口滚烫血肉。


    江渔并不打算救他,因为村里的尘叔曾告诫她从河中爬出来的东西都是坏种。


    这些年她看到他们杀了不少所谓“坏种”的奇形怪状的生物。


    有妖鬼,有元兽,还有爬上来已经半死不活的人。


    尘叔总是恼怒地斥道“不安好心,竟敢直闯”之类的话,江渔直接理解为从河里“偷渡”过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问:“这些坏种坏到什么程度?”


    尘叔:“一肚子坏水,直接杀掉都算便宜了它们!”


    但这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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