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云衣(八) 宅邸之外,两……

作品:《大唐妖奇谈

    宅邸之外,两道身影隐匿于人群中。


    顾延甫被五花大绑地押送出来,堵在门口的人群情激愤,纷纷朝他丢烂菜叶子、臭鸡蛋,孩童也学着大人的样子,一颗石子正中脑门,鲜血横流。


    他耷拉着脑袋,不喊不叫,眼神闪躲,任由几个泼辣的娘子迎面倒了一大桶泔水。


    他的怒气仿佛被困于身后的宅邸,只敢对着沈忆欢,在外他连怒视别人的勇气都没有。


    文瑶眼眶通红,抬起手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


    白薇不解:“你怎么哭了,不是已经给沈忆欢报仇了吗?按大唐律例,他必死无疑。”


    “可是伯父伯母他们受了刺激,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沈忆欢的尸身被抬走,这将是给顾延甫定罪的直接证据。沈父沈母憔悴地跟在后面,文瑶不忍地别过头去。


    “还是我太笨了,若是能想到两全的法子……”


    “两全?呵,人世这趟浑水,哪有能全身而退的。”


    白薇淡漠的眼神在周围人亢奋激动的脸上扫过,突然发现不远处一个男童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方向。


    她心下一惊,低头查看,原来是一小片菜叶落在了鞋面上。男童看不见她的身形,只当是菜叶悬空了。


    她松了口气,抖落在鞋面上的白菜叶,转身离去。


    “暮隐”阁楼上,两双眼睛也目睹了这场惨剧。


    云翎收回视线,“啧”了一声:“人变成野兽,只在一念之间。”他脑子里还是顾延甫撕咬沈忆欢的血腥画面,揉了揉眉心,准备下楼休息。


    转身却发现怀荒不太对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怎么了?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受刺激了?”


    “不是。”怀荒摇头,眼神迷茫,“我就是有点儿想不通……看不太明白。”


    云翎轻挑眉目:“嗯?”这妖怪居然开始思考了。


    “神明之死,无非陨落;妖怪之死,相斗、自毁和天谴。”


    “但是遇到人,好像都不一样了。”


    “现在,这人之死,我更看不透……”


    他突然发问:“你说,白天的人和晚上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云翎被他问的一愣:“啊?什么意思?”


    “你看,”怀荒指着长安城的世人,“现在他们迎来送往,相敬相爱。”


    云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每个人都挂着笑脸,见面会相互行礼,做的吃食会主动给邻里分享,路上两辆马车相撞,双方也毫不犹豫地和解,一笑了之。


    怀荒又盯了会儿那处乱作一团的宅邸:“但是天会黑,世人也有屋檐,有树荫,在天光照不到的地方,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其实,哎,这也是白薇执着于找到水神长渊的原因之一。”云翎目光复杂晦涩,露出一抹苦笑,“神明陨落,秩序崩毁,失去神明注视的凡人和妖怪应当如何自处啊?”


    “只能是长渊吗,其他神明呢?”


    “他们神陨已是定局,长渊音讯全无,反而成了最有可能活着的神。”


    ……


    顺应天道,肃杀之威。


    顾延甫被判斩首,五日后市口行刑。


    行刑当日的午后,顾延甫被押往西市,他被牢牢固定在囚车里,面如死水,一派颓然。


    锣鼓开道,不多时囚车后面就聚集了乌泱泱一大片看热闹的百姓,他们群情激愤,跟着囚车一路咒骂,手上也没闲着,冲到车边往他身上扔烂菜。


    那些人扔的东西都精准地命中脑门,他被砸得头破血流,头晕眼花,认命一般绝望地闭上了眼,血混着泪淌下来。


    囚车不稳,路上又颠簸,在他感觉五脏六腑被震碎之前,终于停了下来。


    他干呕一声,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


    懵了。


    这不是“云衣阁”吗?


    门前站着赤膊扛刀的刽子手,满身横肉,不怒自威,脚下还摆着一坛烈酒。


    别人都嫌晦气,生怕在自家店铺前头见血,而文瑶则用了五十两银子贿赂,让刽子手务必把行刑地点定于“云衣阁”门前。


    当他被按在行刑台上时,刚才还晴好的天儿突然阴云密布,重云如盖,闷雷自天边响起。


    他扭动挣扎,嘴角因为用力而抖动,用仅有的一点余光瞪着“云衣阁”紧闭的房门,眼神惊惧而怨愤,恨不得在门上剜出个洞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木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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