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天定姻缘 修罗场……

作品:《妖僧的枕边人

    “夫人慈悲,只是此病,僧早些日子便说来瞧,今日已是一推再推,佛不曾有怪于我已是悲悯,不宜再取这香火钱。”


    说罢,他双掌微合,垂眉低目,竟令薛泫盈观出几分慈悲气来。


    那女侍领了夫人的命,见应无相竟不肯收,一时心急,忙步上前来,朝应无相施礼:“方丈客气,只是这香火钱夫人教奴婢必要传到您手中……”


    两人周旋之际,只见竹影后显出一道急匆匆的人影来。


    金缕领了燕光识的命,来西苑寻薛泫盈。


    西苑本就是下人聚居之地,如今全去了宴厅帮衬,院子空落落的,却怎么也瞧不见薛娘子,原是在翠园里头打转。


    “薛娘子!”金缕唤道。


    他止步一看,薛泫盈身旁已围了几人,其中几张面孔他并不陌生:大娘子身边儿的女侍春信,还有城郊那日在马车上的怪僧。


    薛泫盈觑见金缕,犹见了救命稻草,可算寻到脱身的由头,忙朝应无相施了一礼:“恐是东家寻我,应郎莫怪。”


    说罢,她忙朝着金缕步去。


    金缕朝春信抱揖,客套道:“春信姐姐见安。”


    春信是自幼长在大娘子身边儿的丫头,对燕光识的事宜自然多加上心,如今见着金缕竟代小侯爷来寻一陌生娘子,心中自然存疑:“小侯爷呢?怎留你一个人出来了?”


    “是侯爷使奴才来请岐州请来的酿酒娘子,”金缕顿了顿,又道,“侯爷本不欲令一介岐州娘子面见公爷,只方才公爷在席间提了此事,便教奴才来请。”


    至此,那春信的眼神才在薛泫盈身上稍作停留。


    岐州来的酿酒娘子,又如何与舍寂方丈聚在一处?


    金缕不趁春信再答话,忙抱了抱拳,同薛泫盈一道朝正厅去了。


    薛泫盈步出翠园时回首去看,只见应无相正与春信叙话。


    兴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应无相撇过脸来。


    竹影斑驳,日光灿烂地映在他面上,那双异瞳犹如浸了两种颜色,却全部投注在薛泫盈身上。


    他凝视她,毫不避讳。


    尽管春信循着他的视线狐疑地望过来,他也丝毫不动。


    薛泫盈心头一跳,忙回了神,将视线收回,随着金缕疾步而去。


    那道视线仍紧紧锁在她身后,犹若鬼魅暗幽,挥散不去。


    金缕将薛泫盈领至厅门前,不忘叮嘱她:“薛娘子,公爷是最疼爱侯爷的,以至之于侯爷身边儿的人事物皆要有个讲究,娘子入了宴厅,可要万事小心、谨言慎行。”


    薛泫盈还未步入正厅,便已然听见些许喧闹之声。


    多是酒盅相撞、男女长辈谈笑的动静。


    在金缕领着薛泫盈迈上木阶之上时,这些个动静骤然一熄,紧接着十余道视线跟随而来,恨不得剜开她的衣袍、耳目来逐一审视。


    不自觉间,薛泫盈浑身绷紧,连朝上再迈一步的勇气也全然消散。


    她不知如何见礼,只拟着记忆中珠娘的姿态来行。


    想来做的并不够好看。


    人群中传出一记轻笑来:“原来这便是跟在小侯爷身边儿数月的小娘子,侯爷抬举你是酿酒好手,方才我们几个做长辈的俱是尝了尝,果真不俗。”


    她的话音刚落,那坐在厅中正首的中年男子沉声道。


    “你莫抬举这介岐州人——我尝过的雪醅酒未有千杯,也有百杯,这盅雪醅酒不仅落俗,且还一股岐州酸寒之气。”


    闻言,薛泫盈略带怔愣地抬首。


    那坐在高位的男子一袭玄色锦缎华服,眉目间同燕光识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只粗眉细目、阔耳方面,相较燕光识而言平添一股粗野之气。


    周遭聚了几拨男女,各是珠光宝气、富态分明。


    薛泫盈自知她的手艺实在有限,相较这些个尝遍了琼浆玉液的达官贵人,难免嫌她的穷酸醅酒不够入流。


    只是此话明晃晃地甩在她脸上,薛泫盈仍是尝出几分鲜明的羞辱之意来。


    “僧曾亲尝过薛娘子的雪醅酒。”


    静默之中,一道男声骤然响在厅前。


    众人闻声,皆是回首去看——


    纷杂人影之中,唯一人红衣绝艳、金丝绣之。


    纵是天子御驾之前,应无相这袭袈裟也不曾改的。


    他冷眉淡目,不似佛祖更似神谪。


    应无相打眼扫去,只见薛泫盈伏拜在地,竟也无人相扶。


    那燕光识立身在燕国公座下,神色晦暗不明。


    孬种。


    应无相心底嗤笑。


    血缘最是虚妄之物,他竟也不敢悖逆,如此孬种,凭什么同他争?


    他的菩萨竟由这群凡俗践踏在地。


    应无相心中横生冷意。


    燕国公见得应无相其人,本是端坐高位,竟抽身而起,抱揖而礼:“原是舍寂方丈,吾曾使人朝庙中下了请帖,只听人来报方丈不便来,便失礼未曾令人为方丈布席。”


    “无妨。”应无相漠声。


    紧接着,应无相的一番话却令燕国公面上青红交加。


    “僧来贵府,一是为解大娘子病症;二是来尝薛娘子亲酿的雪醅酒。只这两件,并无旁的。”


    说罢,应无相不冷不热地显出几分笑色:“还请薛娘子为僧亲斟一盅。”


    薛泫盈伏拜在地,还未反应过来局势为何而变,又为何须臾之间,堂下人人将视线聚集在她与应无相两人之间。


    待应无相话音落了片刻,她才晃过神来。


    悟禅极识趣地挪到薛泫盈身旁,虚扶她起身:“施主,小心。”


    薛泫盈弱声道了谢,遂抱起酒坛,施力倾酒。


    正厅内围聚众人,应无相眼中一时之间只剩薛泫盈一人。


    焚香缕缕,她便只身立在那睡莲飞鸟样式的绣屏之前,一袭水色衣裙犹如融湖入海。


    她衣摆的莲绽在应无相心尖,一捧继一捧地盛放。


    薛泫盈以掌捧盅,奉到应无相面前。


    她福身,待他一如往前地温顺如小兽:“舍寂方丈,请您用酒。”


    应无相十分不喜她这般称他。


    世人可唤他方丈,可称他妖僧,亦可用豫王的幕僚代称,应无相并不在乎。


    再者,世人皆是虚妄,唯薛泫盈一人是他所寻的奥义。


    无法被拆为虚妄。


    他接过那酒盏,一如两人第一回相视而对般。


    那时,她为将死的李家阿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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