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以为郑青会那样一直不说话。


    直到朱探事拿出那件缺了一块布的衣服，郑青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件衣服。


    “你们在哪儿找到的？我......”


    “你想说你扔了是吗？可能你扔的那件并不是这一件呢？”


    “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家里的衣服都是琴娘收拾的，我还以为这件衣服扔了呢。不过，这件衣服什么时候挂破的，我倒是不记得了。”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在哪里找到这件衣服的？”


    “你那日跟我提过之后，我在家里找过，没有找到，想来是我哪天穿到了父亲那边，你们应该是在那边找到的吧？”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你自己的家里，破了一件你自己的衣服，你自己的后院，有一块你自己衣服的碎布，倒是不能认定你就杀了人。但是，这件衣服究竟是谁的？你不说，周围的邻居街坊，应该也很清楚。做伪证也是犯法的！”


    郑青捏着双拳，似乎在强忍着。


    朱探事再加猛料。


    “这件衣服是在一个寡妇屋里发现的，你的弟弟郑方经常去那寡妇屋里，你应该知道吧？”


    “郑方！郑方！郑方......”


    郑青不停地喊着郑方的名字，似乎那样还是不能解气，他一拳头砸在地上。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们吧。这件衣服确实是郑方的，那日我从你们这里得知后院一块碎布，一看见碎布，我就认出是郑方的衣服。于是我去找他，可是他又在外面赌。我找到他时，质问他，是不是他......是不是他那日去过我家后院？他却不肯承认，只说那日上午遇见过琴娘，琴娘偷偷给了他银子。我质问他，是不是他杀了琴娘，他说我疯了，琴娘还会给他银子，他怎么可能杀了她？他若要杀人，也只会杀了我这个不肯给他银子的哥哥！呵呵呵呵！他竟然想杀了我！我就跟他打了起来。”


    郑青吸了吸鼻子又道：“既然你们已经查出衣服是他的了，就去问他吧，我是问不出什么来，我也不想再维护这样的弟弟了！你们去问他吧，若真是他，替我问问他，为什么琴娘给他银子了，他还要杀了琴娘？为什么？”


    郑青被带下去了。


    孟文瑶叹惜道：“他也真可怜，遇到一个这样的弟弟，连妻子都送了命！”


    巴羽彤镇静地说道：“以后嫁人别找有小叔子的男人！”


    郦云梦和孟文瑶都看了她一眼，之后三人都低下了头，她们想到了还不知下落的苏莹莹。


    每次巴羽彤这样说时，苏莹莹都会笑话她想嫁人了。


    可现在苏莹莹还不知道在哪儿！


    苏莹莹也想知道自己在哪儿？


    她只知道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就被人带进了一间屋子，之后那人丢一她，也不知是离开了，还是在旁边看守着。


    四周一片寂静，她也不知道暗香还在不在身边，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种看不到，听不到，完全不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么环境的感觉太糟糕了！


    等她离开这里，她一定要先把东海灵血吃了，反正她只是吃一点点。若是秦王介意，大不了用别的东西还给他！


    朱探事接着开始审问郑方。


    郑方的反应有大了一些。


    “我没有杀人，我真是没有杀嫂嫂！嫂嫂对我最好了，我怎么可能杀她？再说，我也从未杀过人呀，我怎么敢杀人？平时我连鸡都没摸过，我不敢杀人的！那件衣服，对，那件衣服，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破了，更不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兄长的后院。我只是在家里看见衣服破了，就随手把它带给宝儿，让宝儿帮我补一下。真的不是我！肯定是有人想害我！你们要查清楚呀！真的不是我！嫂嫂对我那么好，帮我还赌债，比我亲爹亲哥都好，我怎么会杀她呢？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呀！我真的没有！”


    朱探事还未问，郑方已经吓得说了一大堆。


    要么他真的是冤枉的，所以害怕，要么他就是演的，装无辜。


    若他真是演的，她们还真的有些不相信呢。


    毕竟，他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眼神中全是害怕、委屈。


    不过，朱探事还是要审问。


    “我来问，你来答，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多说！”


    郑方看着朱探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地点头。


    “你在事发当日上午，去找过死者？”


    “是。”


    “下午你有没再去找过死者？”


    “没有。上午嫂嫂给了我银子，还劝了我几句莫要赌了。我当时还嫌她烦呢，银子已经有了，怎么可能下午再去找她？”


    “那件衣服，你是在家里看到的？”


    “是，我们家没有女人，衣服经常乱放，我当时看到衣服破了，就以为是什么时候不小心挂破了，正巧我要去找宝儿，就带过去了。我说的是真的，那件衣服我那几日都没有穿，真的不是我。”


    “现在，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嫌弃是最大的，有人证明你在当日见过死者，而你的衣服碎布在事发现场被发现，所以，若没有新的证据证明你是无辜的，我们就要先把你收押。带下去吧。”


    朱探事的话像是点燃了导火索，郑方拼命地喊着。


    “那是不是就要定我的罪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孟文瑶不解地问道：“朱探事，真的要给郑方定罪了吗？”


    “当然不能！证据不足，但他的嫌弃最大！刚刚那些只是吓唬他，当然，也是为了吓唬其他人！就看有些人能不能被吓到，还要看他还有没有亲情？”


    郦云梦感觉一头雾水。


    “啊！这么复杂！”


    巴羽彤却说道：“朱探事是怀疑凶手就在这三人中间？”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凶手就在这三人中间。不过，证据还需要再找。你们趁着这会儿还有时间，再去问问，有没有街坊见到他们父子，谁穿着这件衣服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


    “是，朱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