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高门贵女x厌世太子 44 牡丹亭
作品:《才不是炮灰呢![快穿]》 “侧妃?”
萧南时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语气平平。
那是个什么东西?
【是呀是呀!】小春焦急道,【是她母族的姑娘,虽然樨妃母家势弱,不太可能当太子妃,但她们一定想占个侧妃的。】
【这古代男子,好多都三妻四妾……】
“她想归她想。”萧南时没什么反应,还悠哉悠哉捻起一块刚刚陈清玉命下人买给她的桂花年糕来,“她想就能成吗?”
“我偏不信。”
小春想到上一世,陈清玉即使成了皇帝也没有别人,但那也有他一心想着早晚离世,不愿连累有人终生为他青灯古佛的原因在。
【若他真有呢?】它担心的说。
陈清玉为人最守礼重孝,樨妃发话,他就不会妥协吗?
“我不信他会有旁人。”桂花糖蜜的甜味在舌尖糯糯化开,萧南时小口嚼着年糕,望向窗外说,“不知为何,我就是相信。”
“就算真的有,哪怕只是给个名分……那也不行。我只要一心一意。
若他生出一丝这样的心思,便不值得我留恋。”
“你知道吗,小春,原剧情最好笑的一点是,不论缘何,乌尼雅用我萧南时的身份去二女争一男。”她忽然说道,“我永远不会去和旁人争一样东西。是我的,终归会乖乖留在我身边;不是我的、要拿我与旁人竞选的,我死也不要。”
“我是丞相府的小姐,是漪州萧氏的姑娘,是从小千依百顺长大的娇女贵女,不是一样物件儿,不会被挑挑拣拣。”
“我喜欢什么就主动去拿,爱做什么便随心去做。我要主动权,要被完全接纳,还要被捧在手心,永远不做他选。”
小春闻言猛地点点头,无比认同。
它立马调动精神,全神贯注帮自家姐姐盯着樨妃那边的动静。
*
怀樨殿中。
陈清玉向皇帝汇报完漪州诸事,又被他吩咐领了新的事务。其后,二人一同来此用膳。
皇帝虽然常来,但只是夜中,不常用膳,三人一起吃饭的日子更屈指可数。
樨妃很是高兴,亲自指挥宫人上菜,把皇帝最爱吃的大腥大荤都放在他跟前,又自己为他布菜。
她一边布菜,一边提起太子的婚事。
“玉儿现在已经这个岁数了,早该婚配,前几年处理科考舞弊和漪州的事不得闲,如今也都办好了,臣妾想着……”
皇帝吃着菜,神色淡淡:“上次太子和朕提过,婚事要慎重,不急于一时。”
“好了,好了。”他见自己盘里都堆起了小山般的烧肉,本有些不耐,看见樨妃那张熟悉的脸,又对她嘱咐说,“这种事让下人来就好,你别弄了。”
陈清玉留意到樨妃眼下的青黑,便知道她兴奋的难眠,也没忍住说道:“母妃亲自安排膳食,想必劳累,请先坐下吧。”
“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
皇帝放下杯子,脸色阴沉。
陈清玉差事办得好,国家风调雨顺,他称心如意,只是总不免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是治洪,偏偏一次也治不好,死伤惨重,后续也拉胯。
今天听对方条理清晰、耳聪目明的述完职后,更是心中不快,一有机会便发作起来。
“太子政务繁忙,久不见皇上,一时得意忘形,竟将臣妾日夜教导他的尊重忘记了,真是……!”
樨妃连忙福身,一边对陈清玉小声说:“快和你父皇认错。”
“得意忘形!”
皇帝一听“政务繁忙”四个字,便急火攻心地重复道。
太子日日要做那么多事,可是因为他这个当皇帝的不中用?
“是漪州的事办得太好了?让你觉得你可以万古流芳了?要不要朕现在直接把这个位子让给你?”
“儿臣不敢。”陈清玉恭恭敬敬,“都是父皇教导有方。”
“你有分寸就好。”皇帝看到他谦卑的态度,这才舒心起来,“你去漪州,确实办的不错,只要不因此忘了本分,还是朕最得力的儿子。”
不是倚重,也不是心爱,而是得力。
“至于婚事,你自己有定夺,朕也不多插手了。”
指个高贵的贵女吧,他舍不得,也颇为忌惮;指个地位低的呢,又怕受到他人的闲言妄议。
横竖就这么拖着。
横竖等陈宝闻再长大些,他再对比看看,闻儿可比陈清玉合他心意。
皇帝没吃多少就说要处理国事先行离开,他一走,樨妃便把筷子一丢,食欲缺缺。
“明明都做的是他最爱吃的,怎么还是只吃这么点儿?”她很是发愁,瞥到也没怎么动筷的陈清玉,心中更加不快,“怎么,你也学你父皇,给我颜色看?”
“儿臣不敢。”陈清玉说,“儿臣没什么胃口。”
“都是特意做的,怎会没胃口?”
她眼神紧逼,如之前千百次那样迫使他做她期望的事情。若换了往日,陈清玉必定觉得不碍事,为了相安无事勉强吃下去,今天却无论怎样也不想拿起碗筷。
他坦诚道:“母妃这里都是父皇爱吃的菜,油腻荤腥,儿臣吃不惯。”
樨妃没觉得有什么,念叨一声:“娇气。”
她质问陈清玉:“对了,你和你父皇说什么了,什么叫婚事不急?”
“你可要知道,你是太子!婚事子嗣也是你的职责!”她严厉地说,“我听闻三皇子要娶人家贺家的小姐,贺贵妃也在帮十皇子筹谋,你怎能被他们比下去?”
“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她问道,“就是我堂兄家的女儿,我已经替你看过了,各方面都好,就是不配做正妻,你先把她娶来当个侧妃吧!”
“我从未答应过母妃考虑这些事。”陈清玉缓缓说,“儿臣只说过,婚事自有打算,更无心纳妾。”
陈清玉难得在她面前强硬,樨妃惊怒羞愤之余,心中升起一股失去掌控的扭曲感,她还想再说什么,陈清玉已经起身告退。
出了殿门,陈清玉没急着出宫,先拐了个弯,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他随口问下人:“堂舅家近来入宫了?”
下人如实说:“正是呢,还来了好几趟。殿下您不在京中不知道,娘娘这些天都和那位卜小姐走得很近,约着一起听戏呢。”
陈清玉听到“听戏”,脑中只能想起刚才有人说自己要来宫里听戏的事情,随意挥挥手说道:“看来堂舅很闲,给他找些事做。”
下人领命,暗自咋舌。
殿下是真的,清心寡欲啊。
陈清玉却回味起刚才在饭桌上的情形来。
他想,他的确得意忘形。
并非所有人都是南时,对他那样好。他是如此幸运一个人,遇见了自己的所爱,日思夜想如何讨好她博得她的一顾,却听见她说,她本就爱他。
无论如何,无论他做什么,好与不好,都爱他。
被爱好像真的会让人一下子生出无限的底气和勇气。
宫道长而寂寥,他却再也不是一个人。
远处,萧南时刚听完戏,正从长公主寝殿外不远的花园一角走出,站在不易被看见的地方向他高高招手。
陈清玉粲然一笑,加快脚步朝她走去,往日怎么走也走不完的宫道此时好似很短,却又好漫长。
“菊花酥酪饼。”
他把刚刚取来、表面还烫着的轻便食盒递给她。
萧南时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就知道你不会忘。”
“谢谢你呀,陈小玉。”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陈清玉的眼睛认真地注视她,好像一片常年死寂的湖迎来生机,波光荡漾,湖边生出芳华。
“若要谢,也是我谢你。”
“什么谢不谢的呀。”
萧南时害羞了,侧过身去,和他打着岔,谈起了刚才在长公主宫殿中听的戏。
长公主昔年对当今的陛下有大恩,陛下一直很尊敬她,特许她留住宫中。
萧南时一手好字,本身也颇得长辈欢心,喜文喜墨的长公主对她很是青睐,虽非经常召见,却也偶尔喊来一起听戏。
“今天听的是《牡丹亭》,我最喜欢的戏。”她叽叽喳喳地说着,不自主绵声哼唱起来,“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她停了下来,挠头讲实话:“我唱的不好。”
陈清玉正沉浸在她的哼唱中,立马说:“我觉得很好。”
这也是实话,他觉得她就是胡乱出声也很好。
他想更了解她,便好奇的问:“你为何喜欢这出戏?”
萧南时垂眸。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
她像在说戏目里的人,却又像不是。
陈清玉似懂非懂,心里莫名有千军万马奔驰,又如星河流转涌动。
“一往而深,深在何处?”她说,“要我说,牡丹亭最深的不单是爱,而在一个争字。”
“因为深爱,所以敢去抗争不公与强行的命运;因为争了,才得到了圆满的爱。”
就像我冲破桎梏逆转那般炮灰的命运,才得以与你相爱此生,夜夜,朝朝。
*
初雪的时候,长公主在宫中设宴,邀请年轻的公子小姐们进宫赏雪景,说是要给沉闷的宫墙内添些活力。
贺贵妃和樨妃知道以后,更是上赶着来帮忙操办,一心想挑个好儿媳。
长公主宫外的湖心亭中,几位皇子坐在一起小聚。
但桌上除了温和优雅的陈清玉和没心没肺吃东西的陈宝闻,无一人敢出声;平日里最没头脑跋扈的三皇子,眼下正坐在陈清玉的对面,低着头,遮住心虚又不安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住了,对依然慢慢悠悠品茶的陈清玉说:“七弟,为兄有事找你,可否……”
“正好。”陈清玉起身,“我也有事要找三哥。”
三皇子一个哆嗦,跟着他往适合单独谈话的地方走。
他可都听说了,陈清玉回来后就被父皇派去调查自己那些破烂事。虽然他一向行事荒唐,但这还是第一次父皇派人调查自己,还是太子。
他前阵子被贺贵妃勾结的那些党羽伤的不轻,自己屁股也不干净,心烦意乱,更惹出一堆事来;又经常与太子争来争去,想必结怨已久,他查自己,不得狠狠参好几笔啊?!
“都说七弟光风霁月,为人正直。”他只好晓之以情,“你我好歹是手足同胞,想必七弟也不会对父皇添油加醋……”
“谁说我会添油加醋。”
陈清玉站定,回过头低眸看这位比自己矮出一截的兄长。
三皇子看着他坦荡的表情,心里怀疑:难道他真的没有趁机踩我一脚?
若是让他查陈清玉,白纸也给他涂成黑的!
陈清玉自知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你心里最清楚,我踩不踩你,你都毫无威胁。”
三皇子正要发火,就听见他继续说:“父皇拿你当什么,拿我又当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火一下子熄了。三皇子低头沉默起来,过了好久才说:“那你打算?”
“如实禀报就是。”陈清玉说,“譬如你那些私德不端、帏薄不修之事。
若说三哥您敢如传言般有不臣之心妄图谋反,那是子虚乌有。”
三皇子闻言放下心来,又疑惑道:“那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私德之过,看如何解读。”陈清玉说,“三哥狎妓纵情,往小了说,行事有亏,立身不正;往大了说,放纵胡闹,恐闯大祸,不宜再参与重大政务。”
“还未娶妻膝下已有庶子庶女,孤想,三哥就不要耽误哪家的小姐了。”
“你说贺二?”三皇子反应过来,上前一步说,“你威胁我?”
陈清玉与他对视,淡淡道:“你真的以为娶她就能拉拢到贺家?”
“你怎知她之于贺家,未必不是你之于父皇?”
“孤只说一句,前阵子弹劾你的那些大臣,不是贺贵妃一人能结交到的。”陈清玉见三皇子冷静下来,背手离开,“贺家狼子野心,不论是放过贺小姐还是放过自己,三哥都该细思。我言尽于此。”
“我只是在想,我和陈宝闻都无生身母亲,为何他可得贵妃和贺家庇佑,可我却沦为现今这副模样?”
“同是世人口中的纨绔,我还比他通政务,为何贺家支持的不能是我?”
三皇子呆呆的站在原地,突然冲陈清玉的背影沉声说,声音无比泄气。
陈清玉脚步停顿一下,没有应答,继续走远。
三皇子盯着那道高挑清瘦的背影,如绢墨发被风吹起,消失在雪色中,这才想起这位太子弟弟的事。
是了,有人有生母,却不如没有的好——他也说不上来,只是回忆起小时候路过樨妃的宫殿,常能听见一墙之隔后传来雷霆般的戒尺与板子声,打桌子,打手,打背。
最开始还能听见小孩子的哭声,他知道来源是那个从来不和他们一起玩的太子弟弟;再后来过了几年,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像一个死人。
其实他听皇室书院的夫子说过,陈清玉已经是天才中的佼佼者了,可架不住上面要叫他三岁和五岁比,五岁和十岁比,十岁就要和弱冠之年的人比,还要求面面俱到。
他承认自己找陈清玉的茬是出于不平衡,是为了找存在感,但对于他,他无法嫉妒。——谁会嫉妒一个完美的、望尘莫及的、离自己太远太远的人呢?
若他被这样逼着成人成神,早就受不住要投湖了。
他这样一路想着,一路回到亭中。这时陈清玉已经坐回原位,和陈宝闻闲聊。
“太子哥哥近来身上总有桂花香,不是之前父皇赐过的兰香了。”陈宝闻好奇道,“原来哥哥喜欢桂花啊。”
陈清玉莞尔。
他想,他并非有多喜欢桂花。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所有花都没什么分别,只是路过它们开,路过它们死。
或许因为母妃曾经的事,让桂花变得有些不同或者禁忌;但在母妃都不再在意的今日,因为一个人,给桂花赋予了全然不同的意义,让他不由自主的寄情其中。
一个皇子看氛围正好,起哄道:“我有个友人也是这样,从某个时间开始突然有了新喜欢的花和香料,一问才知道,是新婚的妻子喜欢,他爱屋及乌。
难道七哥现在有了心仪之人?”
陈宝闻刚想说怎么可能呢,一扭头,看见陈清玉但笑不语的神情,两眼霎时冒出八卦之光。
他咳嗽几声,身子前倾凑到陈清玉身前,小声道:“哥哥,你真有了心仪之人?是怎样的人啊?快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近来,“君子好逑”,“寤寐思服”,没想到最是孤家寡人的七哥哥居然与自己一样有喜欢的人!
陈清玉点点头,玉指蘸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
陈宝闻原本又是好奇又是兴奋,还有一种“他只告诉我了!”的自豪,可看着看着,却脸色难看起来。
“你!”
他大叫一声,跳起来指着转瞬间已将水迹拂去的陈清玉。
“你你你你!!”
三皇子落座,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有病吧?”
“你!”陈宝闻伸出的手指颤抖,“她……”
他再次燃起希冀,凑近陈清玉压低声音问:“……是那个?那个……”
“事关名节,怎能宣之芳名?十弟不可妄言。”陈清玉说,“我只能说,名门贵女,才惊四座。”
他停顿一下,又扬唇说:“一往情深。”
“情深什么情深!”陈宝闻心乱如麻,“你根本就没那个缘分!”
他忽然想到什么,心都要碎了,这时陈清玉又说:“十弟这是怎么了,又有哪里不顺着你的心意?”
“这实属不该。父皇一向最是疼你,天子膝下,有求必应。
你若是有什么难处我们帮不了,该去找父皇,而不是在这里惊诧。”
三皇子奇怪的瞧了一眼这两个人,陈清玉云淡风轻,没说几句便先离开。他于是问雪中凌乱的陈宝闻:“到底怎么了,你们在说啥啊??”
“三哥……”陈宝闻一脸木然地转向他,“我问你,你可知太子和贺三小姐有什么交集?”
“这我怎知。”三皇子只当这一向不靠谱的小孩儿在胡闹,本是没放心上,忽然灵光一闪,按住他的肩就说,“我知道了!”
“难怪他刚才要让我……”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讨好他的姨姐来了!”
“你说什么?”陈宝闻更急了,“什么姨姐?!”
听三皇子避重就轻讲完情况,他心如死灰,又想起陈清玉最后的话,双手攥紧成拳,急匆匆往亭外走去。
*
说是小辈聚会,但满是女眷的花厅中,依然有不少夫人陪同前来。
譬如贺夫人,正拉着贺椒茹给贺贵妃行礼。
“这就是茹儿吧。”贺贵妃礼貌一笑,“果真亭亭玉立。”
待贺椒茹走后,她却别开眼不看贺夫人,自顾自和身旁的宫嫔说笑。
贺夫人张望一下,抓紧帕子问道:“许久不见十皇子了,他近来可好?”
“将军时常同我念叨,贵妃一人在宫中,多亏十皇子体贴在身边作陪,不然他这当哥哥的可真是放心不下。”
见贺贵妃的眼神因为提到哥哥变得复杂而柔软,她接着笑言:“所以呀,我想着我们也应让孩子们亲上加亲才是……”
“亲上加亲,自然好呀。”贺贵妃抿唇笑着,“我看茹儿也是个好孩子呢。”
眼见贺夫人脸上的笑意渐深,她继续说:“给我们闻儿做侧妃,如何?”
“侧妃?!”
贺夫人本高兴着,这下直接傻了,一下子没控制住音量。
贺贵妃深吸一口气,鄙夷地暗骂一声蠢货,幸好周围都是她交好的宫嫔,不然真丢人。
“茹儿虽然优秀,到底有个那样的生母。”她叹了口气,“这也是皇帝的意思,我实在是……”
贺夫人面上陪着笑脸,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打算,心里乱得很,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便听那边一阵吵嚷,萧南时扶着长公主走进厅中。
众人忙向长公主行礼,礼毕,贺贵妃先站起来迎上去,樨妃也不甘示弱,一左一右围住她们,表面是赞美长公主雅兴,实则暗中打量着萧南时,眼中都是满意之色。
萧南时对贺贵妃的示好兵来将挡,笑盈盈的倒也看不出什么喜恶;
却是不着痕迹地多看了好几眼樨妃。
在梦里和宫宴中都见过她,如今更近距离看这位未来的婆婆,却瞧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疲累,不在皮相在神情,上好的脂粉都无法遮挡。
陈清玉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
周围的人或谈或笑,在背景的银装素裹里拥挤成一
<b>【当前章节不完整】</b>
<b>【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b>
<b>aishu55.cc</b>
<b>【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