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探
作品:《溶月映流年》 今晚,国公爷看到失而复得的李溶月和李松然很高兴,为了感念卫雪兰的不辞辛苦把李溶月姐弟找回来,特地到玲珑轩休息。
卫雪兰伺候好安国公洗漱之后,端着一杯茶走进来,亲手递给安国公。
“老爷,我看溶儿姐弟在府中无依无靠的,红杏又是从小服侍我长大的,我想把他们记在我的名下,好好教养。”卫雪兰坐在安国公一旁的椅子上才说。
正在用茶盖拨开茶叶喝茶的安国公听了卫雪兰的话后直接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记名是大事,这事你问过母亲了吗?”安国公问。
“还没有,想先问问老爷的意思。”卫雪兰看着安国公道:“溶儿和然儿是我们国公府最小的孩子,放在其他姨娘身边教养我是不放心的,现在平儿身体也不好。”
紧接着卫雪兰用丝帕擦了擦眼泪,“或许多两个孩子热闹一下,平儿的病能好起来呢?万一……”
卫雪兰越说越激动,眼泪不断地往下流,安国公看到卫雪兰那么伤心,就起身把卫雪兰揽入怀里,“放心吧,平儿没事的。”
卫雪兰的眼泪好不容易止住了,“平儿的身体状况你我都心知杜明。我是有私心的,想着如果平儿有什么不测,以后让然儿把他的儿子过继给平儿,那平儿也算后继有人了。”
安国公搂着卫雪兰叹了口气,“他们姐弟俩交给你教导,我也放心,只是记名的事情,没有个由头,恐怕……”
卫雪兰早就知道安国公会找理由来搪塞,毕竟他心里面还是向着王娇儿的,于是也胡乱编了个理由。
“我前日去灵安寺算了一卦,大师说,然儿的命数与我十分契合,寄养在我的名下可助国公府财运亨通,也能护佑平儿。”卫雪兰在安国公怀里号啕大哭,“老爷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平儿就这么没了啊。”
安国公眼眶也红了起来,虽然他对卫雪兰没有什么情分,但对平儿这个嫡子是真真的喜爱,从小聪颖好学,懂事礼貌,不然也不会向皇上请封平儿为世子。
安国公抚摸一下卫雪兰的发髻,发现她那乌黑光亮的头发里藏着一条银丝。
安国公回忆起平儿生病这两年,卫雪兰也是操碎了心,便心软道:“只要娘那一关过了,我便和族长说记名的事情。”
听到安国公同意了,卫雪兰内心是欣喜的,但做戏要做足,卫雪兰从安国公怀里起来,“扑通”地跪下说:“妾身向平儿谢过老爷。”
安国公立刻把卫雪兰扶了起来,把他揽进怀里:“一家人,道什么谢。”
安国公看到卫雪兰哭得妆都花了,“去洗把脸再安置吧。”
“妾身失礼了。”卫雪兰转身就进了浴室洗漱。
午夜子时,银色的月光洒向大地,为周围的房顶披上一层银霜。
九月的汴京已经有了些许寒意,好奇的李松然已经去李松平的屋子查看他的情况了。
李溶月一个人守在屋子里睡不着,百无聊赖地爬上屋顶,坐在上面看风景。
晚上的凉风把李溶月吹得有些迷糊,正想起来走动走动时,溶月突然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闪过。
她灵敏地从屋顶上跳下来,把自己藏在院子的大树后面,顺便盯紧黑衣人的动作。
只见黑衣人迅速地靠近如意阁,然后来到窗户边,在用纸糊的窗门上用手挖一个洞,观察了一下屋内的情况。
黑衣人看到屋内没有动静,便拿着匕首把窗户撬开。
李溶月在大树后面看到黑衣人身形匀称,大概一米六。
她趁黑衣人准备翻窗进屋之时,便拿着手中的匕首悄悄靠近,紧接着用手中的匕首抵住黑衣人的腰间。
“别动,刀上有剧毒,扎进去神仙都救不了你。”李溶月冷冷地说:“谁让你半夜潜入我的房间的。”
黑衣人举高双手,表示自己不会有下一步动作。“李小姐,没想到你回到国公府之后变得那么凶狠。”
李溶月听到黑衣人的话后,觉得语调非常耳熟,“你是谁?”
“我是谁,你亲手摘下我脸上的布不就知道了。”黑衣人轻佻地说。
李溶月这回已经能确定是谁了,她收回匕首,“陈公子在汴京城经常翻墙进女孩子的房间吗?”
陈清宁把蒙面的黑纱摘下,对着李溶月笑了笑,“还不是怕你们姐弟在国公府过得不好,就过来看看。”
“现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李溶月收起匕首,顺便赶人。
“那边好像有动静,过去看看。”这时,门外的家丁听到李溶月的院子有些许声音,便过去巡查。
李溶月怕陈清宁被发现,就把他拉进屋里,关上了门。
“是野猫。”“走走走,去别处。”门外的家丁看到附近有猫出没,便边说边走,不一会儿就走远了。
借着月光,一袭粉红色长衫,配上粉红色襦裙,头上梳着双丫髻的李溶月显得娇俏又清冷,像一个遗世独立仙子。
陈清宁突然想起曹植写的《洛神赋》那一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心跳不断加速。
忽然,随着“吱”地一声响起,门被推开了。
从李松平房间回来的李松然看到陈清宁也在屋内,吓了一跳。
“陈清宁,你怎么阴魂不散。”李松然关上门后低声地说。
“大晚上的,你们姐弟没有一个在屋内的,遇事还那么警觉,秘密真不少啊。”陈清宁饶有趣味地说。
“我们有没有秘密关你什么事,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到底是谁不安好心。”李松然回嘴道。
陈清宁没有继续再理会李松然,对李溶月行了一个礼:“在下只是担心你们姐弟,所以来国公府看看,现在看你们没有大碍了,那陈某就走了。”
“噗呲。”李松然捂着嘴才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我看你小子半夜爬墙是冲我姐来的吧,少拿关心当借口。”
心事被揭穿的陈清宁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
“闭上你的嘴。”李溶月却低声地制止李松然的浮想联翩,又对陈清宁说:“还不走,是想留在国公府吃早膳吗?”
“那我告退了。”陈清宁不是来惹李溶月生气的,看到她一脸不开心,非常识趣地翻窗离开了,毕竟来日方长嘛。
李松然看到陈清宁走后,坐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喉,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情况怎么样?”李溶月直截了当地问。
“我去把了把脉,发现李松平虽然有肺虚之症,但不足以致命,他的病症好像中毒所致。”李松然看着李溶月说:“本来他的肺虚之症好好调养是不会有问题的,但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导致不断出现咯血的症状。”
“看不出来他中了什么毒吗?”李溶月觉得事情有些棘手,皱着眉头重复道。
李松然摇了摇头,“应该是吃了什么草药的缘故。”
“我特地看了他房里的药罐看了,里面的药渣都是养肺止血的药材,没有特别之处。”李松然把看到的情况全都告诉了李溶月。
李溶月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故意说:“之前是谁一直吹嘘自己的毒天下无双,我看是学业不精。”
李松然听到李溶月否定自己后立刻炸毛,“你不知道有很多有毒的草药吃了之后症状都相似的吗?而且李松平昏迷着,你让我怎么判断他的症状。”
“对了!”李松然似乎回忆起什么,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在他的房间里闻到了闹羊花的味道。”
“闹羊花,那估计是真的有人想害他了。”李溶月直接下结论。
“谁叫世子之位炙手可热呢!”李松然嘲讽道。
这件事情好不容易有点头绪,李溶月不想放过任何细节,“那你有闻到闹羊花的味道从哪里传出吗?”
“没有,那味道很淡的,若有若无,又怕被他房里守夜的丫头发现,所以去看了一眼就立刻回来了。”李松然挠了挠头说。
“那算了,先睡吧,明天找机会去看一下李松平。”李溶月边说边往床边走。
累了半天的李松然则爬上那张罗汉床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