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遇
作品:《溶月映流年》 “天然的庇护所啊!”李溶月从树干上滑下来后,立刻借着悬崖上凸出的石块爬上去查看,发现山洞很浅,只有一米深,而且周围都是岩石,应该是天然形成的。
坐在原地百般无聊地等李溶月的李松然,左等右等,等了一刻钟也没有等到她出现,天色反而越来越暗,奶娘看这情景也坐不住了,对春花说:“春花,你在这里看着弟弟,我去找一下小姐。”
“奶娘,估计姐姐等一下就回来了,再等等吧。”李松然可不敢让奶娘去找李溶月,因为他知道李溶月一定会回来的,但奶娘往深山里走迷路的概率实在太大了。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前面的荒草在不断地抖动,李松然立刻拿起木棍戒备地站在奶娘前面。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李松然握木棍的双手也越紧,这时李溶月身影的出现,让戒备的李松然松了一口气:“老姐,你吓死我了。”
“天快要全黑了,收拾东西赶紧跟我走。”李溶月没有理会李松然的抱怨,不断催促他们快点。
在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李松然一行人跟着李溶月走到了泉眼的位置,眼尖的李松然发现有泉眼,立刻把挂在脖子上的水壶扔在地上,手也不洗就直接用手兴奋地捧起泉水喝了两口,喝完之后还不忘问李溶月:“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运气好,没办法!”李溶月抱着干透的树枝走过来,放在干涸的河床上。
李松然看到李溶月又摆出这一副欠揍的表情,恨不得踹她两脚,但是他不敢啊!对于“血脉压制”这个词,李松然比谁都理解得透彻。上辈子,他曾经年少轻狂不要命地找李溶月单挑,结果每次都被李溶月胖揍一顿,那揍得叫一个深刻!
此时,李松然内心是流泪的,但现实情况不允许,因为李溶月已经把一堆树枝丢在他的脚边,冷冷地对他说:“生火!”
说又不敢说,打又打不过的李松然只好发挥钻木取火的特长,他和春花用树藤反复拉扯削尖了的木棍,让其在放有树皮渣的树干上摩擦,不一会儿摩擦出来的火星就把细碎的树渣皮给点燃了。
带出来的那十几斤干粮有一半是已经做好了的玉米馒头,另外一半是面粉。
在这荒郊野岭揉面团做饭是不现实的,但烤一烤玉米馒头还是可以的。
李松然在干涸的河床边快乐地烤着玉米馒头,李溶月则把奶娘和春花把编好的树藤梯子挂在山洞口,以方便她们爬山洞休息。
硬邦邦的馒头被火烤得直冒热气,香味四溢。
坐在地上的李松然被这玉米馒头香甜的气味吸引得直流口水,忍不住拿了一个掰成两半,自在地吃起来。
正当他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脸上滴了一滴东西下来,李松然本能地伸手去擦,擦完后借着火光一看,是血!
还没等李松然反应过来,一个白衣男子就从松树上掉了下来,“砰”的一声,刚好跌在火堆旁边的河床上。
李松然被突如其来的白衣男子惊到了,对着李溶月喊道:“老姐救命啊!天上掉下来一个人。”
听到动静的李溶月已经走到火堆旁,但还是被李松然夸张的表情弄得心烦,于是冷冷地喝止道:“闭嘴!”
在组织里面谁的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李松然虽然看起来不学无术,但基本功夫还是练得十分到家,再加上他用毒和侦察能力在组织里都是一流的,上头派给他的任务几乎零失手。
臭美的李松然还给自己起了个绰号——“银狼”。当然啦,送他到这个世界的那一次是个意外。所以,当李溶月看到李松然那一副貌似“惊慌失措”的表情时就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天边。
李溶月蹲下身子查看白衣男子的伤势,结果一翻身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是陈清宁!”李松然嫌弃地说:“我去,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要不,把他拖出去喂狼得了,省得救了还麻烦。”
李溶月一言不发地盯着李松然,吓得李松然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马上去找草药。”机灵的李松然说着就一溜烟地跑了。
上次李溶月在后山上没有看清陈清宁的面容,现在借着火光一张清俊的面容映入眼帘,虽然还是面色苍白,但是那与生俱来的贵气是难以掩盖的。
在山洞边挂梯子的奶娘母女听到动静也赶忙跑过来,看到满身是血的少年吓得直哆嗦。“这人是死了吗?”奶娘害怕地问道。
“还有气息,应该是失血过多昏迷了。”李溶月探了探陈清宁的鼻息对奶娘说:“可以帮我打点水过来吗?”
奶娘听到李溶月的话,立刻转身去山洞拿水壶,春花则帮忙把陈清宁扶起来,让他靠在河床旁边的石头上。
把陈清宁安置好后,李溶月用手撕开陈清宁身上的衣服,发现陈清宁胸口处插着一个箭头,并且伤口处还在渗血。
李溶月就着陈清宁撕下来的衣服帮他清洗伤口,在一旁的奶娘母女不安地问道:“救他有没有危险,万一他的仇家追来怎么办?”
“娘,没事的,要不你和春花去附近帮我找几根长一点的树藤,不然我们没办法把他弄到山洞去的。”李溶月不断安抚她们。
“我们马上去找。”奶娘也不太敢违背李溶月的意思,毕竟主仆观念在她的心里面根深蒂固,李溶月吩咐的事情,她一般都照做。
李溶月细心地把陈清宁伤口处理干净,没过多久,李松然就抱着一大堆消炎止血的草药回来,一屁股坐在李溶月身边。
“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救他?”李松然一脸嫌弃地问,李溶月又想起了昨天那一场大火,拿着石头把草药边捣碎边说:“昨天的那帮土匪是他派人收拾的,如果不救他,被他的人知道了会有无穷无尽的手尾。”
“真麻烦!”李松然撇了撇嘴:“我刚才找草药的时候仔细观察了周围的环境,目前暂时还没发现有人跟着,但他逃跑的路上肯定会留下血渍的,被他的仇家发现就麻烦了……”
还没等李松然说完,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就是一道响彻天际的雷声。“我去,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一年多都没下雨了,刚说可能会留下痕迹就要下雨。”李松然被陈清宁的运气惊呆了。
在李松然嫌弃陈清宁的时候,李溶月已经把所有消炎止血的草药都捣碎了,并把随身带的匕首用火苗消毒。“要下雨了,过来扶好他,把他的箭头拔出来赶紧弄到山洞去。”
李溶月说着便把陈清宁放在李松然的怀里,用匕首划开箭头钩住的皮肉,然后握住箭头用力一拔,箭头拔出的同时,李溶月也被溅了一脸的血。
李松然手疾眼快地把捣碎的草药摁在伤口上,以防更多的血流出。
“啧啧啧,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了。”李松然一脸无辜地说。
李溶月听了这话淡淡地瞟了一眼李松然,吓得李松然摁伤口的手又不禁多了几分力。
“你把他的伤口包扎好后,用树藤把他弄到山洞去,顺便清洗一下这里的血迹。”李溶月吩咐完,便拿着刚才清洗伤口时的碎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