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缘起缘寂 你去,好不好?我来做哥哥!……

作品:《十相门[解谜游戏]

    最初的时候,明明是两个同样大小的孩子,但是有一个怎么看都要更聪明一些。


    “是啊,他甚至对机关有反应。”


    “就留下这一个吧,他一定更有用!”


    襁褓里,两个孩子睡得安静,其中一个蹬了蹬被子,想要将手指送进嘴里,但无奈太困,手指伸到一半,又睡着了。


    然后,他就被带走了。


    襁褓外,孩子的母亲和父亲也已经被关了起来。


    因为他们拒绝这一古老习俗,他们控诉这一非人待遇,甚至,还想带着孩子逃!


    ……


    “打他!”


    “他是傀!不是人的!”


    “不会痛!也不会难受!!”


    “打他是帮他!让他早点知道自己是傀!”


    “吃什么吃!傀是不需要食物!不吃也不会死的!”


    山风整肃,夜雨寒凉,一年又一年,他遭遇着全村人集体的暴力,言语的,肉|体的。


    却总有一个孩子从来不会欺负他,会偷偷给他带吃的,也会告诉他:你是人,不是傀。


    ……


    终于有一日,那孩子又来,山洞里偷偷为他处理伤口。


    他受够了,在孩子又一次说出“再忍一忍,我会带你离开”后,他猛然抬头:“那换你去好不好……”


    “好不好……”


    他发了癔症一般,一旦开了一个口子,无边的委屈和祈求就滚滚而来。


    “你不是告诉我你是我哥哥吗?你说哥哥会保护弟弟的,你说的!”


    “你去,好不好?”


    “你去……”


    “由我来做哥哥,我会保护好你的!”


    “一定会带你离开!”


    “你去……好不好……”


    “我受够了!”


    ……


    之后,他听说那孩子生了一场病,许久也没有见到。


    再见时,他震惊,孩子变得和他一般瘦小而且虚弱。


    孩子不再和他说话,他有些害怕。


    其实,他已经习惯了大家的暴行,他已经找到可以应对的方法,不但能吃饱肚子,还能讨巧地不让自己受罚。


    他甚至听村民说过:他不愧是师家的孩子,就算做了傀,也比一般的傀厉害。


    他已经认识到,他只有成为一只合格的傀,才能活下去,才能去谈其他。


    所以,上次的话,他有些后悔。


    可他又不敢去找孩子说,总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和孩子,他们每一次的会面都既隐晦又偶然。


    他已经有了傀的自觉,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去给那个过得很好的孩子添麻烦。


    他把他放在心里,他是不是他的哥哥他并不清楚,但他却真的是他心底最后一块依然保留人性干净的耀眼存在。


    在那个地方,有甜,有温柔,有他们二人相处的一次次过往。


    直到有一天,孩子朝他发出邀请。


    还是山洞,他到时,孩子就坐在里面,很安静,看着他笑,招手让他过去时,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全部。”


    他虽然疑惑,但却没办法做出拒绝。


    而后,他们互换了衣服。


    再然后,孩子给他一颗糖,让他含在嘴里,说:“一会儿如果疼,记得忍住。”


    他茫然点头,糖很甜,他很喜欢。


    甜甜的滋味里,他又听孩子说:


    “从今以后,你就是师古了。”


    “记住,任何人怀疑你,你只需要告诉他们你是师古。”


    “不要解释,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愈发茫然,连嘴里的糖也淡了味道,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直到四周分明起硫磺火药的味道。


    他哇一声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从心底里感到难过和悲伤。


    或许是因为孩子的冷静,或许是因为,他隐约猜到的故事发展。


    而后,爆|炸声从四面响起,最后时刻,是孩子将他覆在身下:“别怕,哥在。”


    机甲村有霹雳雷,霹雳雷威力不小。


    后山的霹雳雷炸响时,村民们火速赶去,而后从废墟里扒出两个孩子。


    一个受伤重些,从后脑到后脚跟,全都鲜血淋漓,已经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不过还好,只是个傀而已。


    死了也就死了。


    而另一个,大睁着眼,任凭鲜红滚入眼底,将眼前的整个世界染成一片赤红,介于清醒和昏迷的边缘,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一直在说着同一句话。


    人们听不清,将他从傀人身下拉出时,凑耳过去听他嘴里重复的那句话。


    如果那句话是要处死受了重伤的傀人,那么,他们已经做好直接将人掩埋于此的准备。


    因为整件事看起来,都像是这个傀人发了疯在攻击他。


    傀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而另一个则不行,他身负将机甲村所有机关秘术传承并钻研的责任。


    而后,人们清楚的听见,他一直重复的那句话,是:


    “我是师古……”


    ……


    之后,他被送去调理,用很有效的药,虽然依旧毫无尊严和喊疼的权利,不过,伤好得很快,饭也吃得很饱。


    等他走出他曾经羡慕到连靠近一些也不能的小楼时,他胖了一圈,整个人完全恢复了。


    而另一个孩子,则还没好,奄奄一息躺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等着自生自灭。


    但令人奇怪的是,就算没什么食物和治疗,就算受伤很重,就算时隔半月有余,这个在众人眼中早已被判了死刑的孩子却依然顽强地喘着气,艰难地继续着呼吸。


    他偷偷去看他,给他嘴里塞糖,孩子一动不动,几乎是个死人。


    “我是师古,”他于是这么说,“我记得你说过的话。”


    而后,孩子的唇奇迹般地动了动。


    再然后,不知过去多久,当孩子重新出现在村民面前时,人们发现,他比原来更加地符合一个傀人需要的所有气质。


    关于两个孩子的教育并没有停下,一个学机关秘术,而另一个,则继续接受作为傀人的精神洗礼。


    只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后,人们摇头,说他被霹雳雷炸傻了,资质变得很差,什么也学不会。


    其实,他就是笨啊,就是学不会啊,一开始人们的选择就是对的,他是连接受洗脑也能开小差想到村边小河里游鱼的人,他就是做什么都做不好的那种人啊。


    于是,人们加倍地将心中的不解和怨恨释放到另一个孩子身上,对他愈发残酷,愈发严苛,孩子迅速地傀化下去。


    而他,有一段时间,完全沉迷于做人的快乐之中,忘了孩子的存在。


    直到又一次,孩子就那么站在路旁,恭顺地为他让开本就很宽完全不需要让的路时,他的心猛然一痛。


    那夜,他找到孩子,同样在他嘴里塞糖:“甜吗?”


    孩子闭着嘴,小心地抿,而后点头。


    他便道:“如果还记得甜,你就还是个人,不是傀。”


    一语出,如雷贯天穹。


    孩子漆黑的眼底闪过清明,猛然伸出鸡爪般瘦弱而且干枯的手指抓住他,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挣扎许久,并没有如愿说出。


    他心虚,以为孩子想要要回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便没命地跑了。


    之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敢去看他。


    有一日,孩子找到他,将手里的糖纸给他看:“没了……”


    糖纸磨损得很旧,里面明显被舔过不止一次,已经不存在半点甜的可能。


    他便明白了,孩子将一颗糖用糖纸包好贴身放着,很馋才会舔上一口,提醒自己还记得是个人的事实。


    他又偷偷给孩子送去糖,而这一次,孩子拉住他,含着糖成功说出了上次怎么也说不出的那句话:“我……教你。”


    原来,孩子只是要将自己学会的东西教给他,因为孩子不止一次听见村民说,既然他毫无用处的话,不如就也做成傀吧。


    从此,在甜蜜的糖果味道里,两个孩子常常在半夜一起推演。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一晃过去近十年。


    只是,两个孩子里,一个愈发精进,一个却总是不开窍。


    机关是纯逻辑的存在,而在所有需要用脑子的行当里,天赋这种东西都稳定而恒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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