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失笑：“我忘了你是第一次进入副本了。我来给你介绍吧——所谓梦境之主就是梦境的主人。我们进入梦境的目的是将噩梦转化为美梦，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


    程鹭点点头。


    “那我们进入梦境之后，就需要找到梦境之主，帮助他解决梦中遇到的种种麻烦，这样噩梦的结局才能改写。”虞清耐心解释。


    “那我们怎么判断梦境之主呢？”程鹭又提出新问题，“梦境中又不是只有一个人。”


    虞清颔首：“通常情况下，梦境之主会是第一个向你求助的人，或者是触发梦境剧情的人——比如说这个梦境副本，我们遇到的第一个人是秋，她向我们求助，并且找到她后才触发了古堡剧情。”


    程鹭恍然大悟：“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帮助她对吧？”


    虞清点头：“但是一般而言，梦境之主对于我们的排斥并不会太大。系统给我们在梦境中安排的身份一般都会与梦境之主较为亲近。”


    “程鹭的隐形期什么时候过啊，感觉看不到她人还怪惊悚的嘞。”段禾还没完全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钟声敲响八次之后……至少到八点吧，”虞清看了看表，“一会就到七点了，我们得换一身衣服准备下楼了。”


    程鹭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虞清进了房间。


    虞清脚步突然停顿，程鹭来不及刹车，差点撞到他身上。


    “姐姐——我要换衣服了，你还要跟着我吗？”虞清歪了歪头，“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啦，就是担心姐姐男朋友会介意……”


    “男朋友？什么男朋友？”程鹭迷惑，“我从没谈过男朋友。”


    虞清眼睛一亮：“真的吗？我看到你的戒指还以为——”


    戒指？她很快反应过来：“你说我带在脖子上的这个？这个是我闺蜜送的，结果尺寸不太合适，因为太大了，只能找个链子穿起来当项链。”


    等等——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同样是戒指，同样是当项链一样戴着的戒指——


    在秋躺在病床上，细长的链子挂着的金色戒指露出一角，红宝石熠熠生辉。


    “秋戴着的戒指，并不是她自己的戒指。”她如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说。


    随之而来的问题似乎更多了——画上的少女究竟是谁？秋又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似乎离真相更近了一步，却仿佛陷入了更浓的迷雾中。


    “姐姐在想什么？”虞清在衣帽间中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想得好出神。”


    程鹭这才从思绪中抽出身。她看向虞清，眼前一亮。


    虞清换上一身前襟堆叠的绸制衬衫，穿着修身的灰色西装马甲，显得整个人优雅而挺拔。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适合画成插画，”程鹭忍不住感叹，“以我们专业插画师的眼光来看，你真的很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虞清语气认真道：“姐姐也很好看，比画要更好看。”


    程鹭脸一红，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这样的话，我下次给姐姐当模特好不好？”虞清眼睛亮晶晶的，“姐姐应该画过不少模特吧？好羡慕他们啊——”


    程鹭连连摇头：“人物并不是我擅长的区域，我平时画景物和拟人化的动物比较多……我不一定能画好你……”


    “啊……姐姐要拒绝我吗……”虞清眼中的光芒一下暗淡了不少，“有点遗憾呢，不过还是姐姐高兴比较重要呢。”


    程鹭于心不忍：“人物我也能画！你等着，我一回去就给你画！”


    虞清嘴角忍不住上扬。


    钟声敲响了。


    “我们该下楼了，”虞清看了看表，“希望这次不要出什么意外。”


    两人顺着长长的旋转楼梯走下楼。


    “姐姐，小心台阶。”虞清小心翼翼地牵着程鹭指尖。


    指尖的温度温暖，却又不显得过分亲昵，保持礼貌绅士的距离感。


    有点想反握住他的手。程鹭是这样想的。


    只是手指微微一动，虞清脚步放缓：“怎么了？”


    程鹭摇摇头，又想到虞清看不到：“没事没事。”


    到了宴会厅门口，女仆为他们拉开门。


    池意和段禾已经在宴会厅等待着。


    段禾手中握着一面银镜，左右扒拉着自己的头发：“这次抽的道具还挺实用的。”


    “普通的银镜，确实，比你的臭拖把好很多，”池意无语，听到开门声抬起了头，“虞清到了。”


    “秋怎么还没来？她不会又出事了吧？”段禾皱着眉头，忧心忡忡。


    话音未落，半掩的宴会厅大门再一次被女仆打开。


    “秋来了，诶？”段禾望向门口，“秋这身还怪好看的。”


    秋穿着一身华丽复古的裙装出现在门口。和刚进古堡脸色苍白的她不同，此刻的她容光焕发。她身穿一身墨绿色天鹅绒长裙，纤细的腕间套着一只银手环，显得格外优雅。


    池意皱了皱眉：“可是未免有些太显眼了。”


    “并且这样的话也不方便行动吧。”池意补充。


    “你绝对想不到我收到了什么！”秋还未入座就显得十分激动，“艾伦！他给我写了信！”


    段禾好奇：“写了什么？”


    “其实，我下午并没有看到艾伦被抓走，”秋迟疑了片刻，“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时间回到下午。


    秋在树林中醒来，艾伦还没有离开，站在她身侧静静地看着她。


    她有些恍惚，就好像一切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或者说，现在正是一切的开始，之后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艾伦！你听我说！前面很危险！”她拉着艾伦的衣袖。


    艾伦的眼中充满她看不懂的情绪：“我本来想趁着你睡着的时候离开。我后悔让你跟我一起进来了。”


    “你一定要去吗？”她心头浮上一种恐慌，抓紧艾伦衣袖，“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艾伦动作轻柔却十分坚定地把她的手指掰开：“是的。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哪怕我不去，也会被带去的。”


    她想到了她上一次看到的血迹，那是艾伦被带走时留下的吗？


    “那你要走了吗？”她茫然无措，“那我呢？”


    艾伦语气缓和：“你不一样，你可以原路返回。”


    她望向来时的路。她该选择哪条路前进？


    一条路通向生存，一条路通向死亡。


    她的勇气在上次的危机中已经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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