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作品:《娇养笨蛋皇妹

    马车一路疾驰,到了东林巷口,远远瞧见沈府门口围着一圈人。说话声夹杂着惨叫,翘翘吓得一个激灵,躲进了沈卉怀里。


    围观的人看见沈府马车,知道是沈卉回来了,主动让开一条路,“哎哟,卉娘子回来了。”


    “卉娘子,你家三弟在赌场欠了好多钱,人家上门要债来了。”


    “别打了,卉娘子回来,钱定能还上。”


    在回府的路上,沈荷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沈卉已经知道了。


    沈仲扬不知什么时候迷上了赌钱,刚开始只是小赌,后来越赌越大,借的银子也越来越多,利滚利,欠下一大笔债。


    邻居们看热闹的,惋惜的,议论纷纷。


    沈卉下车,沉着脸穿过人群走到家门口,就见沈仲扬被几个小厮按在地上,赌场的人正用马鞭抽他。


    沈仲扬惨叫,他的妻子祁氏眼泪汪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伯栋和秦氏脸色也不好看,正和赌场的领头人商量什么。


    看见沈卉,祁氏犹如见了救星,奔过来,“长姐,你快和他们说说,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啊。”


    沈卉一言不发。


    赌场来了十多个人,为首的青年看见沈卉,眼珠一转露出笑,抬手,小厮们收了鞭子退到一旁。


    沈伯栋和秦氏走过来,“长姐……”


    沈卉克制着怒气,问:“他欠了多少钱。”


    “五千两。”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虽说这几年沈府家底丰厚不少,但五千两还是太多了,要知道,沈伯栋这个九品小官,每年俸禄也才七十多两。


    沈卉气得不轻,瞥一眼那个不争气的三弟,沉声:“打死他算了。”


    “长姐救我!”沈仲扬趴在地上,大叫:“长姐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赌了,把钱给他们吧。”


    翘翘被高奶娘抱着,也从马车上下来了,身后跟着沈荷。翘翘不知道赌钱是个什么东西,但听了一圈,就明白那是不好的。


    她蹙着小眉毛,撅嘴:“娘亲,不能给。”


    祁氏恶狠狠瞪她一眼,哭得更凶,一个劲求道:“长姐,二哥,你们救救他,宏哥还小,不能没了爹啊。”


    赌场领头的青年见状,嗤笑着走了过来,“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么着吧,你们家凑个三千两,剩下的嘛……用其他方式还也行。”


    沈伯栋忙问:“什么方式?”


    领头的青年还没娶妻,早听说沈家卉娘子貌若西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虽然是个寡妇,还带着个小拖油瓶,但这些都不打紧,谁让她长得漂亮呢。


    娶了她,以后再生几个儿子,两千银子很划算。


    他一双眼睛上下打量沈卉,又瞥向翘翘,笑起来:“小姑娘,你想不想有个爹?”


    高奶娘登时警铃大作,把翘翘藏到了身后。


    沈卉有本事有钱,这些年上门提亲的人就没少过,媒婆都快把沈府的门槛踩烂了。


    “呸——”高奶娘捂着翘翘耳朵,“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们卉娘子。”


    沈卉美目瞪一眼,也是气极了,转身抱起翘翘进了家门,任凭祁氏怎么叫,头也不回。


    沈荷担心道:“我听说那家赌场背后有人撑腰,长姐,不还钱他们真的会打死三哥吗?”


    “他们的目的是要钱,打死人不值当。”沈卉心中有数,劝说:“你先回家去,过好自己的日子要紧,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沈荷叹气,把随身带来的一包糖果送给翘翘,先从侧门回了夫家。


    不出所料,赌场的人打了沈仲扬一顿,又从祁氏那儿拿走五百两银子,说限期一个月凑齐剩下的钱,否则要沈仲扬和他儿子的命。


    待回到秋水院,终于听不到外头的声音了。高奶娘带领下人收拾东西,沈卉给翘翘洗了澡,哄她睡觉。


    翘翘还想着三舅舅的事,撅着小嘴:“娘亲,我们家有钱吗?”


    “有的,不过那是娘亲和翘翘的钱。”


    沈卉手里的钱可不止五千两,但她不想给,也不能给。她是寡妇,往后没有再嫁的心思,自然要多为自己和女儿打算。


    再说,如今沈仲扬成家了,她能帮一时,还能帮一世吗?赌博就像个无底洞,谁知道二弟能不能改掉?


    人只有自立才是出路。


    翘翘窝在娘亲怀里,想起那个为首的青年,问自己想不想有个爹,小脑瓜转啊转,又开始烦恼了。


    她生下来就没见过自己的爹爹,表姐沈蓉,表哥沈宏都有爹,她却没有。以前一起玩的时候,沈蓉还偷偷说过,她是个没爹的野种。


    翘翘再笨,也知道野种是骂人的话。


    那天,翘翘在沈卉怀里哭了好久,二舅母秦氏带着沈蓉来给她道歉,后来翘翘就不和表姐一起玩了。


    说实话,翘翘一点也不羡慕表哥表姐,她没有爹爹,却有个很好很好的娘,娘亲可疼她啦。


    只是有时候,翘翘也会好奇,她的爹爹是谁呢?


    “娘亲,我有爹爹吗?”翘翘犹豫着,还是问出了想问的话。


    沈卉一怔,笑说:“你没有爹爹。”


    “啊?那为什么别人都有?”


    沈卉哄她:“谁说的,你看齐天大圣有没有?”


    翘翘知道,齐天大圣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不光没有爹爹,连娘亲也没有呢。


    想到这儿,她就不烦恼了,乐滋滋地说:“那我和大圣一样呢,都没有爹爹,我们家和大圣是不是亲戚?”


    沈卉亲亲女儿的小脚丫,“是是是,大圣昨晚给我来信,让你早些睡觉。”


    冬日苦寒,夜已经很深了,月色如水,星光点点。


    床上的小人儿已经入了梦,呼哧呼哧睡得香甜,也不知她梦见什么,笑容甜甜的。


    沈卉放下帷幔,从内室走了出来,坐在花厅望着滴漏发怔。


    高奶娘放轻步子进屋,小声:“卉娘子,昨儿个白马寺住持送来帖子,请您三月初三去寺里坐诊。”


    “知道了。”


    一灯如豆,盈盈火光照得美人面越发动人,好像一朵盛开的牡丹,千娇百媚。


    高奶娘每次看见沈卉这张脸,就觉得惋惜,这么好看的人,竟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她来得晚,不知道内情,只听说卉娘子在宫里当医女时嫁过人,可惜那个男人短命。


    高奶娘顿了顿,提醒说:“三爷赌债的事,卉娘子想好怎么办了吗?您别怪奴婢多嘴,赌钱那种事有瘾,这次还了,没准什么时候他又去了。娘子心善,但也应该多为自己,为小小姐考虑。”


    这也是沈卉正在想的事。


    身为家中长女,她问心无愧。少时父亲去世,她卖身为奴,赚钱养弟弟妹妹。出宫后,又用攒下的钱,为弟弟置办商铺良田,为妹妹准备嫁妆。


    从前她也想过分家,但那时沈荷还未出嫁,又顾及着自己一个寡妇,自立门户后恐多是非。


    但不分家,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两个弟妹虽然不说,但沈卉清楚,她们看不起自己,也看不起翘翘,背地里没少说闲话,至于两个弟弟,早该自立了。


    思索一番,沈卉不想再等了。


    沈卉说了想分家的事,高奶娘高兴坏了,“早该如此,卉娘子有本事,独立出去日子肯定能过好。只是……”


    “只是什么?”


    高奶娘道:“世道艰难,尤其女子。卉娘子不如再找个如意郎君,一来后半生有个依靠,二来小小姐也不会被人非议了。”


    说起这个,沈卉陷入长久的沉默。


    年少时,她也曾付出真心,可惜爱意如流水,一去不回头。那是个满嘴谎话的男人,没担当,最后还想害死她。


    沈卉心灰意冷,早已不再寄希望于情情爱爱。


    幸好,她还有女儿。她的翘翘,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姑娘。


    沈卉闭眼,“不必再说,一个男人而已,可有可无,我自会为翘翘打算。”


    分家是大事,既决定了,秋水院就准备起来。


    这几年沈府各房钱财都是独立的,账目清清楚楚,但大家都知道,最有钱的,还是沈卉。


    考虑到弟弟妹妹分家后的日子,沈卉细细理了一遍手中的银钱,决定再给各房三千两,也算全了兄弟姐妹的情谊。至于二弟的赌债,她出三千两,剩下的沈仲扬和祁氏卖地卖商铺凑一凑应该也够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没几日,分家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各房院中。


    浮曲院。


    沈仲扬已卧床多日了,赌场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下手一个比一个狠。那天他在祁氏的哭声中被抬回屋,身上皮开肉绽,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这会,沈仲扬趴在床上,听他的妾室唱小曲。


    祁氏甩着帕子进来,撇嘴冷笑,“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花前月下。”


    祁氏二十出头,柳叶眉丹凤眼,身上有股精明的劲儿。沈仲扬的妾室看见她,躬身福了福赶忙退出去。


    “你急什么?”沈仲扬不满道。


    祁氏喝下一大口茶,等下人们都走了,才低声道:“你的赌债,四千五百两,上哪儿去凑?”


    他们院本就不宽裕,这几年沈仲扬痴迷赌钱,更是把田地商铺赔进去一大半,如今百两银子都凑不出来。


    沈仲扬悠哉游哉道:“你别急,等我好了再去一次赌场,肯定把钱都赢回来。再说,还有长姐呢,长姐手里闲钱多,先找她借。”


    “哼!”祁氏冷笑,“你长姐正计划分家呢。”


    “什么?分家?”


    祁氏:“前几天,我买通了秋水院的翠儿,她告诉我长姐准备给各房三千两,然后搬出去,看来不打算管我们的死活了。”


    沈仲扬一听,粗略算了算,感慨:“给各房三千两,长姐真有钱啊。”


    “呸!她给我们三千两有什么用?能还清你的赌债吗?她一个寡妇,带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要我说,长姐手里攥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后半辈子还不是得依靠你和二哥。”


    沈仲哎了声,“是这个理儿,长姐再有钱,毕竟是个女人。”


    还是个没了丈夫的女人。


    夫妻二人长吁短叹,为银子发愁。


    天渐渐黑了下去,祁氏点燃灯火,越想越不痛快。


    她早就看沈卉和那个小拖油瓶不爽了,沈卉有钱,却自己吃肉,只肯分一点汤给他们,那个小拖油瓶又呆又傻,沈卉还宠得跟眼珠子似的,要什么买什么,惹得宏哥也缠着她,要这个要那个。


    祁氏娘家是高陵县的商户,家里有两个哥哥。去年祁氏的大哥大嫂意外去世,留下的财产由她和二哥平分。


    亲哥哥去世,祁氏难过了一阵子,可那点难过,很快就被到手的钱财冲淡了。更别说,沈卉和她又没什么关系。


    祁氏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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