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时间，柳轻生借了辆自行车，离开轧钢厂……


    嗯——说借不对，应该是测试厂里自行车的性能。


    这自行车毕竟是柳轻生造的，他测试自行车的雪地骑乘，没人说出个“不”字。


    出了厂门，便一路直奔幼儿园。


    早上送柚子入园，学校老师便通知柳轻生，由于大雪，学校的炉子坏了，中午没办法管饭，需要家长带孩子回去吃完午饭再送回来。


    “爸爸……”


    然而柳轻生还没到学校，便有一小小的人儿从陈雪茹的铺子中奔跑出来。


    柚子一直在等他。


    “慢点跑，慢点跑，别滑……”


    好吧，柳轻生说晚了。


    三岁的小人本就走不稳当，再在冰雪地面上跑，当场便摔了。


    平地素爱。


    一身的厚棉衣摔成了个球。


    而在后面，陈雪茹赶紧跑出来去扶她。


    “咯咯……”被人扶起，穿的面团一样的柚子发出快乐的笑声。


    “痛不痛？摔痛了没有？”


    “没有。软软的。”


    柚子拍着身上的棉衣，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反而很是开心，一双乌闪的大眼睛是跃跃欲试的光芒。


    “你要是敢故意摔，我就打你的屁股。”柳轻生好笑地捏了捏柚子的小脸，粉粉的，满满的胶原蛋白。


    “哦。”柚子有些丧气，刚发现的乐子没了。


    刚才摔跤真的不疼。


    “轻生，工作还顺利吗？”陈雪茹也发现了柚子的小心思，没有说话，一手毛巾拍打着柳轻生身上的冰雪问道。


    雪虽然停了，但天气很冷，凛冽的北方会把房上的雪花吹下来。吹得人满身满头都是。


    “你知道？”


    “当然，可是我向娄夫人介绍的。”


    果然是故意的。


    一听娄半城介绍，柳轻生便猜测陈雪茹是故意的，毕竟这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


    “你既然有制自行车的本事，我觉得还是上交的好……你……不会怪我吧。”


    作为一名公私合营的商人，陈雪茹有心告诉柳轻生公私合营的好。


    但事实上她说不出。


    自从来了公方经理，她的业务便受到了限制，许多事都做不得，也没了主导权。


    “当然不会！”


    不过柳轻生不这么想。


    自行车不比罐头。罐头他有原材料，自己做自己卖就行。


    可是自行车不行。


    从钢铁到塑料，全都是计划产物。


    偶尔自己拼个一两辆还行。想靠他自己生产，可没这个能力。这时代就没有一个人完成工业化的可能。


    更不用说他还想试一试用军工材料制造自行车。


    “你对我可真好。”


    听到柳轻生没怪自己，陈雪茹很开心。简直就是合拍，满满的甜蜜。


    一张笑颜，冰雪下烨烨生辉。


    陈雪茹现在的样子，还真是可爱，柳轻生早有点儿想捏着试试了。伸出手……


    “你……走，我们去吃饭吧。”


    然而陈雪茹却脸红了。


    哈哈，果然是五十年代的女子，再牛掰也比不上自己这个诸老师考验下的经验。一来真的，她就不行了。


    柳轻生的大乐，害得陈雪茹白了柳轻生一眼，也从此造就了陈雪茹的奋发向上，要在上面的行为。


    有的时候，真的是不能刺激女强人。你敢刺激，她就敢在上面。一辈子都掰不回来了。


    “嗯嗯，漂亮好妈妈包的包子可好吃了。”


    柚子拥有一个甜口。叫“妈妈”就算了，还叫“漂亮好妈妈”。


    这简直是大杀器！一声“漂亮好妈妈”叫得陈雪茹甜进了心里，美得很。


    “好，那我今天就尝尝雪茹的手艺。”


    柳轻生也趁热打铁地拉近与陈雪茹的关系。


    嗯，这身子也一天好过一天，棒棒哒，过年是不是就可以吃肉了。


    柳轻生这边其乐融融，轧钢厂那边易中海的气氛可不大好。


    最贴心的徒弟瘫了，想拿捏的养老人主持了工作。


    他……怎么办？


    易中海，刘海中二人坐在一起。


    只不过在这个工厂造工业大件的喜庆日子里，二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就跟死了妈一样。


    许久之后，刘海中忍不住问道：“老易，我们现在怎么办？”


    “原本我还想着，能不能竞争一下组长，结果这下子全完了。”


    “我听说厂子里造车是柳轻生那小子主持工作，以后我们在厂子里面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刘海中也不蠢，知道自己吃人绝户，丧良心，会被人报复。但他是真的没想到柳家小崽子能翻身，还主持上了工作。


    一如刘海中打儿子，就从没想过他儿子会反击。


    当然，柳轻生不是他儿子，不可能挨欺负不还手。


    所以，刘海中跑来找易中海商议，就是怕柳轻生报复他。


    听到刘海中的话，易中海没有搭腔。


    比起刘海中，他更担心自己的下场。


    而且易中海还担心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在之前的广播，到底是厂子里的决定，还是厂子里为了柳轻生做的决定。


    当时没有细想，这时候他是忍不住的怀疑起柳轻生。


    毕竟四合院中，柳轻生是第一个把院子里的事捅到街道办的住户。而当时街道办主任又亲自把人送到厂里，与厂领导见上了面。


    他们如果说了什么……


    “喂，一大爷你倒是说话啊。”看到易中海沉默不出声，刘海中那叫一个心急如焚。


    “我去找柱子聊聊。”易中海起身说道。


    傻柱比较好糊弄，他相信自己说两句软话，傻柱绝对会帮自己向杨厂长打听。


    更何况以杨厂长对傻柱的重用，说不定还能免了自己的处罚。


    于是易中海朝着食堂后厨走去。


    至于刘海中……当然就没那么重要了。


    三位大爷虽然表面上是一体的，但易中海从来没有看上过刘海中。这人太蠢，有事也没商量的脑子。


    ……


    食堂，一车间在试制自行车已经传遍了全厂。


    每一个一车间的工人都受到了工友们的热烈欢迎。


    易中海作为一车间的八级大工，自然也是免不了。


    “易师傅，听说一车间试制自行车了？”


    “嗯。”


    “你看看我能不能调到一车间上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