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步行。


    许大茂说了一路，也没见柳轻生出声，就已经明白自己的打算破产了，柳轻生没有出头的打算。


    心中很是失望。


    他觉得他口才也可以，好多领导都喜欢，怎么就不能像易中海一样忽悠一个打手呢？


    许大茂高看自己了。他的口才其实并不怎么样。什么自己喝三个，领导喝一个。根本没有他以为的厉害。更何况柳轻生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什么人。


    路总有走完的时候。


    很快他们就进入了鸽子市。


    是的，许大茂带柳轻生进了鸽子市。


    这是另一处鸽子市，不是柳轻生常去的东直门鸽子市。


    “想要点儿瞧人的果子。”许大茂熟门熟路地找了人。


    那是一个老太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样子。


    一个人蹲在路口，什么也没有拿。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这儿晒太阳呢？


    老太太抬头看了许大茂一眼，她认出了许大茂，这是个熟客。


    然后又看了看柳轻生。


    这是个面生的爷们。


    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便走进一个胡同中，摸出了几包果子。


    “这包3毛，这包1毛。”


    拿出其中的两个草纸包，3毛的那个干净一些，1毛的那个都有些出油了。


    “兄弟，要哪个？我与你说这是大娘家自家舍不得吃的果子，比供销社便宜……”


    许大茂一说，柳轻生就明白了。


    确实在这个年代大家的道德水准很高。真就是邻居有难，全员帮忙。


    但这又是一个物资匮乏，买什么都要票的时代。


    别人有难，你就得帮，不然就会自绝于集体。


    可是大家的生活水平又摆在了这里，根本做不到有求必应。


    这怎么办呢？


    别人家有事总要买东西瞧人啊。


    亲戚间的来往就不少，更不用说邻居、工作单位等大集体了。


    于是便有人在礼物上做文章。


    自家收到的瞧人的果子不吃，转手卖出去，以贴补家用。


    后来，这么干的人还真不少，也算是形成了一个市场。


    柳轻生上辈子听他妈说过，他妈生他时曾经收到过一包果子，打开一看都发霉了。


    后来柳轻生也听说过，曾经有一包果子通过这样的手段整整流通了10年。


    最后落在了第一位主人手中，那主人认出来，是因为包果子的纸是她10年前用她办公室的纸包的果子。


    最终柳轻生买了两包，给了2毛钱，一包麻花，一包果子棒。并没有买后世瞧病的水果。


    毕竟，红眼病的人太多了。


    自己活的不好，可是也不希望有人过得比自己好。


    四合院中的人，可是早已眼红他顿顿鸡蛋与吃肉，早就怨声载道。


    所以，他是要选择性的低调呢！


    也幸好这时代瞧病喜欢送粮食做的果子，也算是拿得出手的。


    如果真送水果，绝对不只两毛。


    “爷们，行啊！我也来两包，给你2毛。”


    柳轻生的选择让许大茂眉飞色舞。


    许大茂带柳轻生来，就是打算用小恩小惠收买柳轻生。


    也就是说，如果柳轻生买3毛1包的果子，为了拉近关系，他也只能跟进。


    现在，柳轻生选了1毛1包的，再合他的心意不过了。付钱都是开心的露牙乐。


    柳轻生知道许大茂是个小人，所以他也是故意当着许大茂买1毛1包的果子。


    目的就是让许大茂知道，虽然我年幼，虽然我不声不响，但我也是一个白切黑。


    你们不是会道德绑架，逼我出钱吗？


    那我就出好了。


    我出钱，也要你们敢吃才行。


    如果他们敢吃，不要说1毛2毛的果子，就是1块2块，柳轻生也是敢送的。


    就说现在。


    不要看许大茂夸柳轻生做得好，但是许大茂自己心里想的是：以后绝对不吃柳轻生的东西。


    这家伙比我狠。果子都出油了，还买。根本不能吃。


    一边鄙视柳轻生买出油的果子，一边跟着买……不！这地方还是许大茂带柳轻生来的。也就是许大茂其实没少买能看不能吃的果子送礼。


    可身为真小人的许大茂，他自己怎么干都行，别人这么对他，他可就不乐意了。


    不过柳轻生本就是故意的，能给许大茂留下自己不好惹的印象，这趟就没白来。


    而且这个鸽子市好像是个旧货市场，卖的都是家中的旧货。


    旧衣服、旧被子……柳轻生还看到了棺材，棺材边两个纸人，化的贼漂亮，夜里能吓死人……


    嗯，这是个没破四旧前的时代。


    “轻生？你看什么？”


    许大茂顺着柳轻生的目光看去——棺材！


    “轻生，不至于吧？”


    之前觉得，最多也就是买一些果子什么的，可是轻生在看什么啊。


    看棺材？！


    不会吧！不至于吧！


    买果子，许大茂他愿意，可是给贾东旭买棺材，他不愿意。


    太贵！


    许大茂瞬间变换了脸色。


    将柳轻生拉着出了鸽子市。


    “轻生，走走，咱们去瞧人。”


    许大茂并不知道柳轻生看棺材的原因。


    柳轻生看的根本不是棺材，他看的是纸人。


    要知道贾东旭下线了，剧情开始了，也就意味着贾家“盗圣”要出山了。


    柳轻生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柳家肯定会遭“盗圣”棒梗的毒手。


    当然，柳轻生可以把东西放在基地空间，反正他的基地空间够大。可是他也不想让棒梗进出自己的家啊。


    正好，贾张氏是院子里的亡灵召唤大法师。


    都有亡灵召唤大法师了，出现几个纸人，很合理吧。


    可惜是与许大茂一起来的，自己不能往基地空间放，只能下次再来买了。


    成功拉走了柳轻生，许大茂却依然很不开心。


    不是因为看见了棺材，而是因为万一贾东旭死了，一大爷会不会让他们捐款买棺材。


    不！这已经不是是不是的问题了。而是这些年的经验告诉许大茂，一大爷肯定会给贾家捐款。


    刚捐过，又要捐，许大茂当然很不开心。


    “轻生……贾家这事恐怕院里会捐款？”


    “哦。”柳轻生点点头，这事不用怀疑，肯定会。“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