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共饮 “容姐姐这酒力实在不适宜与我这……

作品:《烧尽鬓边春

    听他要叫自己姐姐,容消酒莫名想到商凭玉。


    随即摆了摆手拒绝:“哪里敢叫您弟弟,大师叫我姐姐也实在折煞了我去,若不嫌弃便叫我本名容消酒是了。”


    “容…消酒,好名字。”


    说话时,他掏出折扇,猛地甩头,折扇唰的一下展开。


    容消酒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瞧他这懒散样子,心下只想立刻逃出阁外去。


    不想这人挥了挥扇,几个小厮便会意地抱着一庞然大物抬进暖阁内。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少年起身,亲自掀开遮物红布。


    映入眼帘的是三尺高的透亮翡翠菩萨。


    容消酒有些无措,第一想法是自己忘了备礼物相赠。


    当即起身施礼,表达歉意。


    这人阖上纸扇在手心上轻拍,利落地收了她的赔话,又开口道:“容姐姐想去寿州,那可太欢迎了,到时我亲自在寿州丰雪楼为你设宴。”


    “容姐姐也不必担心日后画作无人代售,我们寿州的鹿屿书肆虽不比琅月,却也是在举国万千书肆中排得上号的。”


    那鹿屿书肆容消酒听过,正是眼前人创办的。


    见容消酒没应口,梁照晨凑近了些,复道:“只要容姐姐去,日后的衣食起居我也全包了,必不叫你受半分委屈。”


    这人说话像竹筒倒豆子,一开口便说个不停,容消酒无奈轻笑,倒觉这人还算实诚。


    她蹲坐在短凳上,抄手施礼:“那便多谢了,只是如今我身份特别。实话告诉了你去,我如今是御乱侯府的大娘子,帮我离京也便有得罪御乱侯的可能,你好生思量,不必急着回我。”


    梁照晨大手一挥:“区区侯府我哪里就忌惮了,想我梁家也算皇亲国戚,若是真与他斗上还不知谁输谁赢。”


    容消酒眉梢一挑,忽而想起来圣人的母亲姓梁,与寿州梁府主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容消酒一直思量着,还不及答话。


    梁照晨却有些迫不及待,扬脸笑眯眯睐着她:“容姐姐,那不如就等鹤园会结束次日便启程?”


    “算来也便是五日后。”


    容消酒有些兴奋,这么说她五日后便可摆脱一切束缚,自在随心地去作画去生活。


    “好,到时为防万一我会乔装成大师的随侍。”她说得干脆利落,带着几分期待。


    梁照晨挥手收了折扇,信口回:“全凭容姐姐吩咐。”


    两人又一道用了酒菜,在梁照晨的催劝下,容消酒不得已吃了几口酒。


    只片刻,那脑袋便开始晕沉起来。


    她酒量一向差劲,趁着酒气还未上头,赶忙起身要走。


    梁照晨饮了七八杯却不见半分醉意,清醒的眸子微微弯着,走上前扶住身躯摇晃的容消酒。


    “容姐姐这酒力实在不适宜与我这等伪君子共饮。”


    容消酒撑着意识,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躲开他触碰。面上依旧端着得体的笑:“我酒力实在欠妥,便不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就此告辞。”


    梁照晨唇角微勾,荡漾起几分玩味:“我便好心亲自送容姐姐回府。”


    容消酒按压着太阳穴,有些不解他用意。


    正要开口拒绝,这人丝毫不够她机会,拉着她便往门外去。


    “姐姐莫要拒绝,说来我与上官娘子算是故交,正好顺道过去拜访。”


    瞧他这般积极,容消酒也便没再推拒,顺从地随他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容消酒不免打了个盹。


    再睁眼,身上多了件披风。


    “容姐姐,到了。”身旁的人放轻了声音唤她。


    容消酒不自在地轻皱眉梢,道了声“失礼”。


    梁照晨先一步踩着车凳下马车,又转身伸手试图扶着容消酒。


    容消酒脑袋还有些迷糊,双手揉着太阳穴,见着伸来的手,她扯出一抹笑,得体颔首:“多谢大师,不过我自己能走,便不劳驾您了。”


    她语气要多客套有多客套,生生与他隔开距离。


    若是换做旁人,早识想地收回手。


    可这跟前的人是梁照晨,只见他嗤笑一声,又朝前伸了伸手:“我向来礼待女子,更何况还是我钦佩的女子,还望姐姐给我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他说得得体,语气随性洒脱,听不出一丝冒犯。


    容消酒顿了顿,纵使心里不愿与他身体接触,但碍于日后还要仰仗他的帮助,只得伸出手。


    这人还算知礼,只握住她手腕,将她扶下马车。


    容消酒轻舒一口气,朝他施礼道谢。


    “容姐姐太客气了,能扶容姐姐下车,是我的荣幸。”


    他优雅地甩开折扇,慵懒回。


    正此时,不远处驰来几匹马,为首的正是商凭玉。


    他飒沓下马,单手抚着护腕。双眸自来时,便没从容消酒身上移开过。


    “姐姐。”他声音温沉,大步走到容消酒跟前低声唤。


    听得熟悉的声音,容消酒莫名松口气,用力眨了眨疲乏的眼睛,看清了他些:“公宜?”


    闻见她声音,商凭玉眼眸柔软下来,唇角微微上扬:“是我。”


    刚说完,便闻见一阵酒气,商凭玉拽住她胳膊,又凑到她脸前轻嗅:“姐姐,吃了酒?”


    话音刚落,容消酒呆呆地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梁照晨,亲自介绍道:“我便是与这位梁大师饮的酒,公宜还不认识这位大师吧。”


    商凭玉冷了眸,压住她微微乱晃的身子,将她话头也扯开:“姐姐像是吃醉了,先回去解酒。”


    梁照晨这才摇着折扇搭了话:“容姐姐好生歇息,我去拜见官娘子。”


    说着,还不忘朝商凭玉行礼作揖,随即不卑不亢地挺直腰板阔步离去。


    商凭玉早在这人喊“姐姐”时,沉了脸色。


    待这人入内,他才将容消酒打横抱起进了府。


    将人带回寝间后,他用力关上门,捏住身前人的肩膀。


    “姐姐,你何时又多了一个弟弟。”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心中恼怒悉数显露在眉峰间的褶皱上。


    “姐姐,说话啊。”


    好半晌都没听到答复,他轻晃着容消酒肩膀。


    容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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