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食心傀儡16 沉湎在回忆里……

作品:《缚罪者[刑侦]

    领头者的脸色唰然变得苍白。


    由于距离足够近,小宋冥能够无比清晰地看见,他的手指正止不住地抽搐颤抖——


    哆哆嗦嗦。


    像在弹一架无形的钢琴。


    从那毫无规律可言的混乱节奏中,任谁都可以看出他心中难以克制的惶恐。这让小宋冥觉得非常有意思,她禁不住勾起唇角。


    原来,热衷于制造悲剧的霸凌者,也害怕不幸降临到自己头顶吗?


    于是,她饶有兴趣地继续说了下去:“已知你妈妈是会做饭的,是什么导致她得出今后没人帮你做饭的这个结果?可能性最大的无非两个。要么,是她已与你爸爸离婚,快要搬走了。要么,是她得了什么重病,不久于人世了……”


    这一次,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带头的霸凌者就慌里慌张地给他妈妈打起了电话。


    第一个电话没接。


    第二个电话没接、第三个也没接……


    连着打了七八个电话都没接通,霸凌者的眼眶一下子就红透了。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下,他浑身跋扈的戾气骤地委顿下去,嗫嚅着发出了一句哭腔:“妈妈……”


    这哭腔像是打开了一个什么闸门。


    他的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边哭边拿着手机往家里跑。


    领头的走了,霸凌者群体的人心自然就散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作鸟兽散。只是经此一事,他们一个个看小宋冥的目光彻底变了,既畏惧,又憎恶。仿佛面前看见的,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而是什么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


    小宋冥只拍拍身上的沙土,神情自若地站起。


    她瞥见小齐昭海,向他淡淡一颔首,像是某种礼貌性的示意。


    恰在那瞬间,一颗石子迎面袭来,砸在小宋冥额头上。粗粝的石头棱角划破表皮,留下一道惊心的血痕。猩红温热的液体,顺着肌理滚下,滴落在她长而浓密的黑色睫毛上。


    小宋冥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乌鸦嘴!祸害!”


    扔石块的人隔空挥动着拳头,冲她大喊,脸上的惊恐却无可复加。


    小宋冥认出,这是霸凌者中的一个。


    这颗飞来的小小石头,不过是怯懦者所剩无几的胆子罢了。


    但——


    她不曾料到,仅仅是过路人的小齐昭海,竟然会因此被气得冲了过去,用拳头替她狠狠给了那个人一个教训。


    发狠的模样,像只炸毛的狼崽子。


    可那霸凌者毕竟年纪大些,还在块头上占着优势。遇到这种情况,再凶恶善斗的狼崽子哪怕最后取胜,身上总要挂彩。


    当小齐昭海带着伤,向小宋冥走去时,他看见那双冷漠的眼眸似乎也微微动容。


    “你不需要帮我的。”


    小宋冥注视着他,缓声道:“他砸的那一下,也没有很疼。”


    她说得轻描淡写。小齐昭海却明明白白地瞧见,她白皙得过分的额头上,那个伤口刚刚凝结起一块殷红的痂,上面犹染鲜血。


    小齐昭海皱了下眉。


    这样的伤,怎么可能会不疼?


    “我乐意。”小齐昭海拽拽地抬起下巴,眼神不动声色地偷瞟她伤口。一双眼里,是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关切。


    深巷里,忽地卷起一阵轻风。


    小齐昭海抬眼看去。


    蓝花楹细细碎碎的花瓣从天而降,飘落在少女柔软的黑发之上,像是一片五月的雪,坠进心海。


    花落如雨,一眼倾心。


    .


    直到如今,齐昭海仍依稀记得,那树蓝花楹盛开时的盛景。蓝紫的花瓣如烟如雾,诱人沉溺。


    但现在,花季已过。


    只有几根孤零零的枯枝还残留在那里,悼念着铭心刻骨的过往,与那场令人难忘的绽放。


    在这个多年以后的夜里,齐昭海自嘲着低头,点开手机相册里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的拍摄时间可能有些久远了,因此画质不如现在推崇的那般高清。朦朦胧胧的画面中,蓝花楹的蓝紫色温柔漫出,而盛放的一树繁花下,站着长发及腰的少女。


    此情此景,美好而虚幻。


    如同一个弹指既破的幻梦,一个只有他记得的梦。


    齐昭海扪心自问。沉湎在往日回忆里,迟迟不肯清醒的,何止这起案件的嫌疑人一个?


    初见太美,回忆太痛。哪怕知道另外一个人已彻底忘记,哪怕明知往事会烫伤掌心,他依然固执地攥紧掌心。


    执迷不悔。


    他扯了一下嘴角,从石阶上站起。尼古丁带来的晕眩感,瞬间和着酸涩一起汹涌地冲上太阳穴。齐昭海踉跄半步,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压坠着。


    沉重,喘不过气。


    这是回忆俱往矣的重量。


    然而,齐昭海还是很快逼自己缓过神来,一步步走回办公室里。


    或许,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当找不到途径排解痛苦的时候,用工作挤压掉所有空闲时间,有可能是一个人最好的镇痛剂。


    .


    不知是否因为寒冷,冬天的夜幕似乎总显得比其他时候更深沉一些。


    云程市一个偏远的小村落里,夜生活贫瘠得几乎可怜。村民们早早地便窝在家里歇息了,整个村庄黑漆漆一片,只能不时听见几声变了调的犬吠。


    叫声拖得很长,好像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


    夜阑人静,但老李家的灯光还亮着,一家三代人其乐融融地围坐在电视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年幼的孙子依偎在奶奶怀里撒娇,丈夫在读报纸,妻子坐在矮凳上择菜……


    蜂蜜似的暖光,从玻璃窗里缓缓漏出,将屋内渲染得温馨异常。


    只是,一道没关严的窗缝,给了寒风可乘之机。


    寒风冷冽如刀,吹得屋内的幼孩哆嗦一下,往奶奶温暖怀抱里缩了又缩。


    “我去关吧。”妻子主动揽下这个活。她把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简单擦了两把,从凳子上站起身,往窗边走去。然而,她的手还来不及碰到窗户,异变陡生。


    窗外鸟雀惊飞,疾风凄厉。


    一道黑影唰然闪过,恍如某种不祥的征兆。


    “啊!”妻子猛然往后两步,颤抖着指向窗口,失声尖叫:“院子里……院子里好像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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