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头尸(三) 突然一股清淡的气息袭来……

作品:《女寺丞升职记

    许嘉峪冷笑一声说:“这些乃我部下,先我一步前来探查,竟被你当成犯人,敢问所犯何事?”


    “这...”赵知府立刻指着刘秀才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都是此人挑拨闹事,来人,将他拖下去严加拷打。”


    势要将不要脸执行到底。


    刘秀才再次被拖起。


    却目光呆滞,不再做任何反抗。


    他如同木偶般任人摆布,红肿的双眼死灰一片。


    苏雨安心底唾弃知府不要脸,但也不能为这秀才说些什么。


    许嘉峪听后也不再纠缠,转而笑着说:“本官奉命前来彻查庐州命案,据说城内人心惶惶,陛下心系百姓,特令本官前来彻查,缓解民心。”


    赵大人听罢脸上笑意更加真切,他眼神坚毅道:“有大人来此,真是本官之福,百姓之福,大人尽管办理,下官愿效犬马之劳。”


    “既如此,我的人我就带走?”许嘉峪漫不经心的说。


    赵大人挥手回应:“自然自认,众位大人先行梳洗,休息一番后,再让本官好好款待。”


    “款待?”许嘉峪疑惑,“赵鸿云,若我没记错,庐州今年刚下发旱灾赈灾款,知府内竟还有余钱设宴?”


    此话一出,堂内瞬间寂静无声。


    赵鸿云顿在原地,轻擦额头,颤声道:“只是粗茶淡饭,并无特别。”


    许嘉峪扬起下巴摇摇头:“不必,奉旨即刻查询命案,我等休整一番,之后府衙暂由我等监管,有事赵大人配合便是。”


    “是。”赵鸿云讪笑。“那我等这边退下。”


    抬手一挥。


    公堂随即空了一半。


    许嘉峪抬眸望去,轻叹口气,走向李鸿煊说:“何必动怒,你不早已料到?”


    “只是未曾想竟能如此荒唐。”他声音凉凉,似蕴含着凛冬之怒,脸色阴沉。


    许嘉峪抬手轻拍他肩膀安抚,朝其他人说:“都先回你们住处,用完早餐,我们再互通消息,吴桂三人已在那里等候。”


    苏雨安闻言眸中泛起一丝喜意。


    许嘉峪见状调侃:“才几日不见,这般想念他们?”


    苏雨安挑眉抱怨:“我等日日盼着许大人才是真的。”


    许嘉峪摊手嘀咕:“这可不怨我,我才是任劳任怨的...”


    “回府。”李鸿煊打断对话。


    苏雨安不再不依不饶,欲往出走,左脚向前一步突然发软,整个身子朝地上歪去。


    她心里咯噔一下,眼眸紧闭,放弃抵抗。


    突然一股清淡的气息袭来,腰间一紧,被人楼回怀里。


    低沉的嗓音带有笑意自头顶响起:“苏公子可要小心,最近怎得时常腿软?”


    苏雨安面色通红。


    又这样!


    他以为自己听不出话里的调笑?


    “多谢公子担忧。”苏雨安咬牙切齿的说。


    然后用力捏住腰间的手,狠狠的向下甩去。


    头也不回大步朝外走。


    脚步声紧随其后。


    李鸿煊步态从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懒洋洋的跟着。


    苏雨安听到,脚下动作更快,一不留神,走错了方向。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


    白日不复晚间的那般清冷,大街上人声鼎沸,热闹极了。


    苏雨安突然在一盏兔子灯笼前停下出神。


    去年除夕,她同其她闺阁女子一般窝在家中,闹着让哥哥顶着漫天大雪去给她寻一盏灯笼。


    她本就在无理取闹,但兄长却十分纵容,为防止灯笼被雪浸湿,竟生生将它护在怀里,自己却发了整夜的烧。


    为此她第二日还被爹爹罚跪祠堂。


    如今,那盏灯笼已随苏府那场人祸消失。


    苏雨安回头看去。


    李鸿煊停在几步之外,他眼中带着一抹自己看不懂的情绪,却不同于往日的冰冷狠厉,令她心安。


    她留恋的瞥了眼兔子灯笼,转身离开。


    李鸿煊无法忽视那抹隐忍的伤感,他总能在某一瞬发现苏安身上的浓浓悲意,心底想要探究的欲望越发无法掩饰。


    她究竟有何过去。


    李鸿煊暗叹口气,再次走到宅院外时手上提了盏灯笼,心里私心作祟,他忽视了兔子,选了只赤色狐狸。


    物件太大无法掩藏,李鸿煊盯着灯笼哭笑不得,四处看了看,朝着宅子后墙走去。


    *


    赵鸿云家中。


    “废物!都是废物!”


    房门大开,丫鬟侍从全都跪趴着,地面一片狼藉,破碎的茶杯里还冒着点儿热气,躺在地上盛着两三滴水珠,瓷盘四分五裂,割伤了滚落在地的青色苹果,啜泣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东西摔到地上,却没一人敢上前。


    赵班头低头不做声。


    那道尖锐的声音还在呐喊:“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没用的东西!”


    “狗奴才,全害我颜面尽失!”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麦芽色的肤色也挡不住红肿的手印,侍从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大人饶命,哎呦,大人饶命啊。”


    赵大人铁青着脸怒道:“为何无人通报,那钦差竟已直接登堂入室本大人才知道,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呜...”侍从的右脸涨成个馒头,鼻涕飞流,眼里带着畏惧:“我等还未通报,便全被官差按压在原地。”


    他眼珠子一转,恨恨道:“大人,这事绝不简单。”


    “废话,还用的着你说。”赵鸿云又是一脚将人踹到在地。


    他心底乱成一团,在房内不停的来回踱步。


    这群人目的何在,若是查询命案,怎么用的着提前伪装进城?


    蓦地,他突然扭头对着赵班头,脸色极其难看,语气阴沉:“赵全,刘秀才拷打的如何?那群人昨夜是否真有询问饥荒之事?”


    赵全犹豫一下,还是启唇说:“现已陷入昏迷,自拖下去就一直呆愣楞的,无法问出什么。”


    “属下估摸着,以他的胆量,当是不会撒谎。”


    赵鸿云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杀意。


    “赵全,随我前来。”


    他大步前行,穿过走廊,一把推开朱红木门,从桌上拿起宣纸,大笔一挥,一炷香时间停下笔锋。


    赵鸿云举起默念一遍,慌乱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他将信纸折叠好放进信封,用蜡封住。


    “现在出发,你亲自派人将这封信即刻送往京城。另外,帮我盯紧他们”


    “是。”赵全低头离开。


    待四下无人,赵鸿云阴沉着脸将书房门关紧。


    他拿起桌角西边布满灰尘的花口瓶,瓶口朝下晃动,‘叮咚’一声,掉落下一个细长的银钥匙。


    然后蹲下身子,抱出厚厚一摞宣纸和书籍,堆满半个书桌。


    匍匐在金丝楠木书架下,整个胳膊伸进去一通捣鼓。终于,伴着刺啦声,将个破旧的匣子拖了出来。


    赵鸿云长长的舒出口气,起身瘫坐在座椅上,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


    “时影,几日不见,你主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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