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他不信她!

作品:《侯夫人只想和离

    第四章


    萧暨白眼眸里的寒潭荡开一圈浅浅的涟漪。随即,似想到了什么,一层厚厚的冰霜覆上来。面色阴沉,目光森冷。


    毫不留情地拂开明薇的手,冷嗤:“你还真是不知悔改!来人,去唤府医来验。”


    胡建应声进来,看看萧暨白又看看明薇,有些犹豫。


    侯爷这般大庭广众让府医来验,这不是打夫人的脸么?让夫人以后如何在府中立足?


    明薇面色一阵红一阵白,贝齿紧咬着樱唇,舌尖泛上猩甜,她却毫无所觉。杏眸盈盈,泛着水光。


    “我没有下药!若郎君不信,我可以吃给你看。”


    明薇赌气似的说完,就要往案几走去,才转过身。


    砰——


    一声巨响,古琴被掷过来,狠狠砸在了半人高的三足紫铜香炉上,断成两截。香炉倒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灰烬洒了一地,在深青色地毯上,留下一道逶迤的灰白。


    明薇脸色一白,僵立着一动也不敢动,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惊魂未定!


    胡建也是心头惶惶,他在侯爷身边侍候多年,知道侯爷一向清贵自持,克己复礼。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情绪失控。


    萧暨白冷眸淡淡扫来,胡建头皮一凉:“属下这就去唤府医。”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屋内一片死寂。


    一只麻雀从树梢飞下,落在半开的窗棂上。像是被房间里的凝重吓到了,又立马扑簌着翅膀飞走了。


    萧暨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俊脸裹着寒霜,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余光在触到右手食指上缠着的帕巾后,稍稍顿了顿。


    掀起眼睑,黑眸落在那惊惶不安的娇小人儿身上。


    白嫩的小脸上,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一缕墨发散落下来,垂在腮边。宛若一块被打碎的美玉,柔弱得让人心疼。


    萧暨白系着帕巾的手指指尖泛起丝丝痒意,轻轻的细细的,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眸色里的冷意也淡了几分。


    “侯爷,府医到了。”胡建搀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进来。


    萧暨白收回目光,左手抬起,宽大的袖袍盖在右手上,遮住了手指上的帕巾。


    “验!”


    府医领命,小心绕过地上的狼藉斑驳。手提着箱子,走到案几边蹲下。端起一盘菜肴闻了闻,又端起另一盘再闻了闻。


    打开箱子,取出银针,在菜里戳了戳,举起来,看了看,又放到鼻下闻了闻。


    随后收了针,对着萧暨白一鞠:“禀侯爷,膳食中被下了合欢子。”


    屋内罩上一层浓郁的阴霾,空气仿佛也凝固了。


    萧暨白俊脸沉得似要滴出水来,幽黑的眸子像是淬了冰,冷冽刺骨。


    “滚出去!”


    明薇脸色煞白,耳膜嗡嗡作响,身子晃了几晃。想解释,喉咙却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扼住了,蠕动几次,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他,不信她!


    明薇像木偶人一般直直地往案几走。脚踩在灰烬上,脚裸被断裂的琴弦划过,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


    她只轻蹙了下眉头,继续往前走。弯腰捡起地上的食盒,将案几上摆放的菜肴,一碟一碟放入食盒里。


    胡建与府医对视了一眼,均低下头去。


    萧暨白眉峰如刀,薄唇抿成锋利的弧度。


    明薇合好盖子,像来时那般提着食盒,出了门。冷风直钻进嘴里灌入肺里,刮过五脏六腑。痛得她弯鞠了身子。


    明薇没有回琴院,而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昏昏沉沉,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脚僵硬地抬起落下。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太阳钻进了厚重的云层里,天阴沉沉的,压抑得像要窒息了一般。


    砰——


    一个雪球飞来,砸在了明薇脚边,散落的碎末溅到了靛蓝色的鞋面,留下一道浅浅的湿痕。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从矮树丛里钻出来。身上穿着粉桃色袄子,梳着两个犄角,一张圆圆的小脸蛋气鼓鼓的。


    明薇认得她,是二婶家的三女儿,萧问梅。明薇与她接触不多,只知这孩子性子野胆子大,常被林氏打骂。


    “我刚听到了,堂兄说让你滚。坏女人,赶紧滚出侯府去。”


    不远处,几个打扫落叶的仆从,看向明薇的眼神都变了。见明薇看过去,又都低下头去,窃窃私语起来。


    明薇皱眉,不愿跟一个孩童去计较。


    “问梅,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一处较为偏僻的园子,旁边还有池塘,水很深,对小孩子来说,太危险了。


    “你这个坏女人,我才不要跟你说话,你就会偷别人的东西。你是个小偷。”


    “问梅,你年纪也不小了,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难怪每每林氏都被这孩子气得半死。


    萧问梅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错,叉着腰昂着头,大叫大嚷。


    “我才没有乱说,这个坏女人就是小偷,你偷了璃姐姐最宝贝的东西,还害得她哭了。”


    明璃?


    “你认识明璃?”


    “哼,我才不告诉你这个坏女人,堂兄一定会把你这个坏女人赶出侯府的,哼!”萧问梅对着明薇做了几个鬼脸,一溜烟跑了。


    闹了这么一出,明薇所到之处,人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待她看过去,又都低着头。


    那种被窥视,被指点的感觉,让明薇如芒刺在背极不舒服。


    **


    琴院,明薇走进院子,一直强撑着的背脊,陡然松软下来。身子一歪,险些摔倒。


    月桃眼疾手快,扶住:“娘子,您……”怎现在回来了?不是该歇在东院,明早才回么?


    “娘子,您的手怎么这么冰?还有您的脚!在流血!”


    月桃慌慌张张将明薇扶进房间,将燃着炉子,挪到明薇脚边。又沏了一杯热茶塞到明薇手里。


    “娘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又转身进了内屋,没一会儿,手上拿着药瓶及干净的布条。


    小心地掀开裙摆,卷起罗袜,露出一小截凝脂白玉般的肌肤,一道半指长的血红伤口,看着狰狞可怖!怵目心惊!


    明薇垂眸,看着蹲在她脚边,为她处理着伤口的月桃。


    干涩着嗓音问:“月桃,那膳食里……你可是下药了?”


    月桃先是一愣,随后想到明薇这么副样子回来。莫非是……月桃脸色大变,退后几步跪在地上,万分愧疚地低下头。


    “娘子,是我错了,我我……”月桃语调哽咽。


    真的是她?!


    “为什么?”


    月桃仰头看着明薇,眼眸含泪:“娘子,奴婢知晓您爱侯爷,您不想侯爷纳入。可是,大姑娘来势汹汹,甚至已将手伸到了侯府里。若将来大姑娘进府,娘子您的日子要怎么过?娘子,您需要一个孩子,有了孩子,老夫人会站在您这边。大娘娘想进侯府,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记得,我将药瓶扔进池塘里了,你……”


    “奴婢记下了位置,在娘子准备膳食时,奴婢偷偷去池塘里将药瓶捞上来了。”


    明薇微微一惊:“这么冷的天,你……”


    月桃哭着露出一个笑:“娘子不要担心,奴婢身子健朗着呢,没事。”随后又急急地道。


    “娘子,是不是侯爷发现了?侯爷定是误会了娘子,奴婢这就去跟侯爷说,是奴婢做的,是奴婢下的药,与娘子无关。”


    月桃脸色煞白,仓皇着就要往门外奔。


    “不用了,他是不会相信的。”


    月桃蓦地站定,眼圈红了:“娘子,我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娘子,您罚我吧。”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明薇说完,疲惫地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月桃默默抹干眼泪,将明薇腿上的罗袜提好,又将掀起的裙摆整理好,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


    灰蒙蒙的天幕,像一块洗得浆白的旧麻布。融化的雪水在地面冲洗出一条条小沟壑。路面泞泥,溅起的污泥,飞到草丛里。将嫩绿的叶片,也染上了一点点褐色的淤斑。


    月桃刚靠近东院,就被侍卫拦在了。任她说破了嘴皮,他们就是不放行。


    胡建将府医送回去,回来时,远远便见到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月桃。觉得有些眼熟,想了一会,才想起,她是明薇身边的丫鬟。


    便上前问道:“你不在琴院侍候夫人,来东院做什么?”


    月桃认得胡建,侯府侍卫第一人,也是侯爷身边最得力的人。双眼一亮:“胡侍卫,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侯爷?”


    “这恐怕不行。”


    月桃一咬牙跪下:“胡侍卫,求求你了。”


    胡建被唬了一跳,想伸手去扶月桃起来,又碍于男女之别,只胀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催促。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快……快些起来。”见月桃仍是不起来,便道:“说吧什么事?若我能帮上忙,定帮你。”


    “膳食里的药是我下的,夫人并不知情。”怕胡建不信,将事情的经过息细地说一遍。


    胡建沉思片刻,道:“你是个衷心的丫头,这事我记下了,我会跟侯爷说的。”


    月桃破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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