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作品:《死对头从女尊国回来后

    伽禾脑袋九转十八弯,里头一半是五毒草药,一半是金银阿堵,此人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主意,大都是不能用的。


    可惜殷笑门关得太快,没看见伽禾那张若有所思的脸,生生把宣平侯世子这头昏迷的羊羔送进了虎口。


    一个时辰后,她再看到阮钰,也已经迟了。


    苗疆巫术诡谲,即便只是草药,也有不少迷人心智的,不知伽禾给他用的是哪种,殷笑眼皮一抬,从他眼里看不出半点神气,顿觉不妙。


    “来,世子请坐。”


    伽禾一巴掌拍在他背上,阮钰悬丝傀儡似的向桌椅走了过去,摇摇晃晃地坐下了,还依着习惯,自己给自己斟了盏茶。


    殷笑皱起眉:“你给他用了什么药?”


    伽禾道:“苗疆秘法不外传,总之是让他口吐真言的东西。哦,时效半个时辰,郡主且挑着要紧的问,否则过了时间,他就要清醒过来了。”


    ……他居然还知道要人转醒,也当真是不容易了。


    殷笑心里一松,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自便,却见伽禾食指拇指粘住了似的放在胸前,摆出一个地痞流氓和商贩要保护费时的手势。


    她眼皮一掀,便听伽禾以一种小心翼翼且巴结谄媚的语气说:


    “郡主,这东西的原料,算下来也要千八百两银子呢——”


    殷笑:“……”


    “行了,要钱去找白露,让她给你。”她撑着额头,被这掉进钱眼里的混蛋东西烦得头疼,“你跪安吧。”


    伽禾得了承诺,立马麻溜滚了。


    阮钰垂着眼坐在一旁,已经开始给自己倒第二盅茶了。


    殷笑上下打量他一番,感觉阮钰缄口时的确顺眼不少,心中微定,注视着他,试探地开了口。


    “你……可知自己,姓甚名谁?”


    阮钰轻轻搁下茶盏,举手投足里还有些不易察觉到僵硬,眼底依然无光。


    他平声道:“姓阮名钰,表字微之。”


    看来的确是成的。


    殷笑心想,她让伽禾查人病根,伽禾却给他用了口吐真言的药,这苗医的确是敏锐聪明得过了头,也足够了解她。


    于是她越过了前面那些无关紧要的,单刀直入道:“三月初三,鸣玉山竹林前,刺客落在地上的两支玄铁箭,有一支在你身上么?”


    阮钰摇头:“或埋于废墟之下。”


    他说这话时,书房里的火盆散出融融的热气,罗碳压着赤红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小半张侧脸,映红了那双色泽浅淡的瞳孔。


    须臾,阮微之又耷下眼皮,轻声细语地说:“或为有心人拾走,在下亦不确定。”


    殷笑:“然而……”


    阮钰缓声道:“没有然而。此路大约不通。”


    有那么一瞬间,殷笑几乎怀疑,他并未用过什么苗疆秘药,也并未得过别人口中的癔症,坐在对面与自己对话的,就是曾经那个心多一窍的宣平侯世子。


    她的心沉沉地坠下去。


    如他所说,那东西虽被掩在山岩之下,可救援的禁卫能找到他们,若是真的有心,在附近找到一支手帕裹着的铁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才在书房,薛昭欲言又止被人打断,殷笑却不是看不懂的人,单那一眼,她就猜到,另外一支箭也不一定能顺利到她手里。


    纵然那两支箭或许只是做给人看的把戏,可是若连一丝一毫或真或假的线索都捕捉不到,叫她又怎么甘心呢?


    清源郡主年幼失怙,除了一座空荡荡的亲王府邸,爹娘一句话没给她,只留了一个牲口一样不会照看人的老师,磋磨着她到十五岁,又鬼影似的消失了。


    她五岁时就能对着同龄孩子嘲讽“又卑又亢”,宁王都忧愁她的早慧,终于有一天庙堂争斗的血点飞溅到她的脸上,殷笑怎么可能视若无睹?


    她想跟皇帝要到那个名正言顺进入庙堂的机会,又不愿意顺应他的心意与人成婚,如果不把握住这一次的机会……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


    殷笑不愿去赌。


    她自嘲似的笑了一笑,很有自知之明地心想:“我……这样惦记着治好阮微之,何尝不是因为他那时表现的,仿佛像是可以与我站在同一边呢?”


    可惜天不遂人愿,可能她命格里天生带了两分孤星煞气,叫她父母双亡,如今虽不至于无处依傍,却也难有几人想她所想,困她所困。


    然而这点颓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微微阖上了眼,把这些无关紧要的情绪挥散开来。


    至少还有一张图纸。


    殷笑端起茶盅,面色淡淡地啜了一口,终于还是觉得坐不住,于是站起身,推门想要离开。


    她想要的答案既然已经得到了,剩下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还是交给伽禾去问最好。


    却料一片沉默里,阮钰忽地开了腔:“郡主要走吗?”


    殷笑一怔,略略扬眉,扭头看向他:“你还醒着?”


    言罢,也觉得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人自然还醒着,毕竟刚才还能对答如流,总不能是叫人夺舍了去。


    她了无意趣地摆了摆手,又说:“我也不清楚你现在是何状态,等我将医师唤过来看看吧。”


    说着,伸手一拉,初春傍晚的寒气铺面吹来,把殷笑在火盆前烤出的一点血色吹了个干净。


    今年春天反常得离奇,又是暴雨山崩,又是早暖夜寒,今日似乎寒得更彻底一些,殷笑迎面被呼啦的冷风糊了一脸,不由哆嗦了一声,差点以为冬天还没过。


    身后是内室的融融暖气,面前是出奇寒冷的晚风,殷笑那一步子险些没能迈出去。


    背后一阵悉悉卒卒的声音,阮钰绕开了炭盆,走到她身边,轻轻拉了她一把,殷笑没有提防,竟被他带得后退一步,紧接着,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关上了书房大门,将冷春的风紧紧锁在了门外。


    “还清醒着。”阮钰温声说,“伽禾先生的药只是叫人‘口吐真言’,却不至于让我……神志全失。”


    他虚虚地握着殷笑手腕。隔着一层轻薄的衣衫,殷笑感觉到他的手略微有些哆嗦,透过手心传递的暖意却还存在着,叫她竟没能来得及仔细思量那句迟来了些的解释。


    阮钰似乎是踌躇了片刻,又低声道:


    “郡主。”


    他的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殷笑转头看向他,才发现他那双桃花眼不知什么时候又有了焦距。


    这一瞬间,他的眼神清明无比,毫无在宣平侯府时表现出来的谵妄模样。


    “被救之前,除了你我府中部曲,我还看见了顾长策带了一队锦衣卫。”他飞快地说,“那支箭我分明拾起来了,最后却没再见过,若非部曲中有鬼,便是顾长策的人。他……”


    说到这里,他似乎微微恍惚了一阵,看了眼殷笑,顿了一顿,才说:“你要小心他。”


    殷笑觉得他这副模样实在不大正常,忍不住皱起眉。


    “我知道了,”她说,“但你现在是怎么回事?伽禾那药难道真治好你了不成?”


    阮钰苦笑一声,摇摇头:“那不是病症。虽然记忆模糊,但那也是我,只不过是——”


    他微微一顿,旋即叹了一叹。天色渐晚,他垂下眼时,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纤长的投影,看起来温和得近乎虚弱:“也罢。郡主大约也看出来了,在上祀之后,我脑中又多出一段…


    <b>【当前章节不完整】</b>


    <b>【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b>


    <b>aishu55.cc</b>


    <b>【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