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义父,您还缺义女吗?……

作品:《认错夫君后

    卫嘉言凭利落的嘴皮子稳住了戈宁,没能高兴多久,又得面对下一道难题。


    他瞅了瞅萧松烈,面无表情,难辨喜怒。


    卫嘉言半遮着嘴,悄声道:“义父,人命关天呐!婶婶都要那样了。”


    说着,卫嘉言抬手比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萧松烈上下打量卫嘉言,眼神意味深长。


    “功夫不见长进,骗人的本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卫嘉言臊红了脸,低呼一声:“义父!我会好好习武的,你快说几句啊。”


    手中念珠飞快转动,萧松烈没作声,垂眸陷入沉思。


    戈宁听不清他们在商量什么,久等不到回应,不由心中起疑。


    她道:“你们果然是在骗我。”


    怒意与敌意一并浮现,戈宁重又举起木簪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尖锥触及细嫩肌肤,带出一道浅浅血痕。


    “慢着!”


    卫嘉言上前一步,急呼一声制止戈宁后,扭头对萧松烈道:


    “义父您还犹豫什么,快告诉婶婶吧,大将军若是怪罪,就说是我走漏的消息。”


    卫嘉言心急如焚,一瞬不瞬的盯着萧松烈瞧。


    萧松烈默然,听着她急促紧张的呼吸声,眸光定定的望向手持发簪,倔强站在榻上的戈宁。


    青丝披散,俏脸微白,身形摇摇欲坠。


    数息后,萧松烈终是选择了妥协。


    他幽幽吐息,侧身对医妇道:“再去煎一碗药来。”


    医妇如蒙大赦,逃似的退出营帐。


    见状,卫嘉言咧开嘴憨笑。


    待帐中只余三人,萧松烈沉声问她,“你想让我如何证明?”


    问题丢给了戈宁。


    “回答我三个问题。”戈宁略一忖量,如是说道。


    萧松烈颔首回应,想到她双目失明,于是扬声道:“可。”


    “那……你先说说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形。”


    停顿一会,戈宁昂首挺胸,警告他,“休想糊弄我,我都想起来了,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一听便知。”


    她在虚张声势。


    萧松烈端详着戈宁的神态,收回视线后语气平静道:


    “与你初见是在永元七年的四月十九,福林县白云山山下。


    那日你身着黄衫,腰间系的浅青香囊,戴的是新打的银耳坠,缠着嫂嫂去县城买蜜饯。”


    四月十九,是戈宁及笄后的事了,她虽不记得,但他描述的衣着打扮却能对得上。


    黄衫是嫂嫂为她新裁的春衣,银耳坠是大哥送给她的及笄礼物,从县城最好的银楼买回来的。至于香囊,她没什么印象。


    第一个答案,戈宁很快做出了判定。


    沉吟片刻,她翻找出为数不多的记忆片段,再次发问。


    “第二个问题:清明那日,我拦在你马前与你说了什么?”


    萧松烈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延和元年清明前一日,方家坪廊桥边的窄桥上,你拦住我的马,问我要不要娶你。”


    戈宁并不确定她拦住的人是谁,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发问,而他不仅回答了,还纠正了她弄错的时间,补充了详细的地点,基本符合她记忆里的画面。


    戈宁惊疑不定,半张着唇说不出话。


    失忆前的我,竟如此孟浪……戈宁深吸一口气,试图降下脸颊滚烫的热度。


    卫嘉言分不清义父说的是真是假,同样惊疑不定地望着萧松烈。


    萧松烈被他盯得烦了,摁住义子的脑袋强行扭过去。


    “第三个问题。”


    见她走神,萧松烈出声催促。


    有用的记忆不多,戈宁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试探他,便支吾道:


    “你、你上前来。”


    萧松烈稍顿一会,依言迈步上前。


    感受到萧松烈在缓步靠近,戈宁小心翼翼抬起手,在半空摸索。


    顷刻之间,萧松烈看破了她的意图,纤长手指险些摸到他的脸颊时,他倏地紧箍住戈宁的手腕。


    “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是错觉吗?她的夫君好像在抗拒她的触碰。


    戈宁扭动手腕,见无法挣脱,柔声解释道:“我的问题问完了,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长相是否和我的记忆相符。”


    婶婶双目失明无法视物,可不就只能借住双手判断……


    卫嘉言暗叫一声“坏了”。


    义父一向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婶婶这般,怕是要惹恼义父。


    卫嘉言连忙跑上前,挤在二人身边,仰着脖子道:“婶婶婶婶,不如我来帮你确认?”


    戈宁没理会卫嘉言,失望地垂下眼帘,“不可以吗?”


    黝黑的眼眸灼灼盯着她,暗含审视的锐利视线停在她的脸上。


    戈宁手腕泛酸时,萧松烈才用平淡语气回应,“可以。”


    他松开了手。


    卫嘉言拍了拍胸膛,长舒一口气,用口型对萧松烈无声说道:


    “义父,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比划了封口的手势,然后大跨步退到营帐边,揭开帐帘一角,望风。


    义父的名声,由我卫嘉言来守护。


    搭在腰间的手摸向刀柄,萧松烈忽然涌出打小孩的冲动。


    戈宁看不到卫嘉言的鬼祟举动,她揉了揉手腕,待手腕上的酸意散去,缓慢而小心地伸向萧松烈。


    萧松烈眼睁睁看着她的手覆上自己修剪整齐的胡髯。


    温热柔软的指腹沿着下颌,一寸一寸向上,攀上他的额角,无比轻柔的流连在眉骨与鼻梁间。


    暖香的掌心再次扫过眼睫时,萧松烈喉头一阵滚动,索性紧闭起眼眸。


    卫嘉言憋不住好奇心,偷偷瞄了一眼。


    “嘶……”


    婶婶都不嫌扎手吗?


    怕义父事后算账,卫嘉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营帐,继续望风。


    戈宁摸得认真,然而什么都没能分辨出来。


    她知道他的鼻梁很挺,眼窝略深,眉骨优越,知道他满脸胡髯,五官端正,皮肉紧实,可她无法像村里的瞎婆婆那样快速在脑海中凝出具体的样貌。


    戈宁对照着记忆,又从额头一点点摸向下颌,神情无比严肃。


    萧松烈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任由戈宁对他放肆。


    不知是第几次深呼吸,戈宁顺着他的耳垂下移,即将触碰他的咽喉,萧松烈骤然睁眼,清明的双眸中有厉光闪过。


    他本能的侧身,另一只手迅速搭上刀柄,做出防备御敌的姿态。


    戈宁没料到身前的人会躲,陡然间摸了个空,稍稍前倾的身体顿时失去重心,朝着床榻之下扑去。


    “呀!”


    失明带来的未知,让戈宁生出了扑向万丈深渊的错觉,那一刻,心脏霎时骤缩,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


    微白的脸蛋唤起萧松烈的恻隐之心,又见她额上紧裹的纱布有鲜血渗出,他收敛了眼底的锋芒,动作迅疾地挡在她身前。


    “唔!”


    碰撞声落下,戈宁的痛呼声响起。


    她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萧松烈身上。


    温热厚实的触感驱散了她心底莫名的恐惧,也让她的秀眉紧蹙,泪水泛出眼眶。


    他是石头做的吗?


    戈宁在心中腹诽两句,见他毫无反应,扭捏地踢了踢悬空的脚,忍痛提醒:


    “你、你能不能先放下我。”


    她整个人扒在萧松烈身上,两臂紧紧环住他颈项,姿势暧.昧且尴尬。


    面对撞来的软玉温香,萧松烈一时间无从下手,舒展的猿臂停在半空中许久,闻言,他立即偏过头,让拂上脸颊的如漆乌发从脸侧滑落,鼻下的清浅香气散去后,他深吸一口气,沉闷的嗯了一声。


    话音将落,他便箍紧戈宁纤细的腰肢,轻轻一提。


    稳稳地落在床榻上,踩着脚下柔软被褥,戈宁的心跟着踏实下来。


    她抹去泪珠,藏起窘迫与羞涩,委委屈屈的质问萧松烈,“你方才躲什么?”


    萧松烈不知如何解释,揉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子,低声道:“抱歉。”


    戈宁见他态度端正,认错果断,很难再生气,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


    良久,耳根的热意彻底退去,萧松烈轻咳几声,扯回正题,“现在信了?”


    戈宁不太情愿的轻点一下脑袋。


    面前的男人和记忆里一样,有着浓密的胡髯,高挺的鼻梁,流畅硬朗的轮廓和精壮健硕的高大身躯。


    而且还答对了她的问题。


    确认不是被拐.卖,戈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木簪从手心滑脱。


    萧松烈也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他语速极快的留下一句:“你留在此处,会有医妇照顾你的起居,我有要事去办。”


    话一落音,他便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去。


    戈宁愣了愣,怎么刚相认就要分开啊。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拽他衣袖,不料伸至半空,却抓上了萧松烈的手。


    萧松烈被迫停下步子。


    “你的手……”


    指节分明,手掌宽厚,可那厚厚的茧子竟比胡髯还要扎人。


    戈宁惊异于萧松烈的手能粗糙至此,一时间忘了收手。


    萧松烈迟滞地低头,目光微微凝住。


    古铜色的粗砺手指中交叉了几根纤长柔软的青葱玉指,深与浅,刚与柔,勾勒出极致的对比。


    五感六识先后遭遇侵袭,难以言说的痒意在不知不觉间顺着手指缠绕而上。


    萧松烈猛地抽出手。


    “我的手,不干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松烈面不改色的编出合理瞎话,戈宁亦为自己的冒失而致歉,低沉与轻柔的嗓音一同响起,二人皆愣了一下。


    不多时,戈宁从床榻一侧摸出一块帕子,递给萧松烈,打破了稍显凝滞的氛围。


    她欲言又止:“你……”


    萧松烈接下帕子,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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