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事 “殿下,我终究是外人。”……

作品:《望重山

    见晏亭梨神色,晏景清笑了一笑,“你素来愿与人善面,甚少对第一次打照面的人如此,可是难得。”


    晏亭梨抿抿唇,同晏景清一起向射箭场外走去。


    晏景清接过石玉递来的披风,一边系上,一边听晏亭梨说。


    “……其实她站在那上首行礼倒没什么,只是连侧避都不肯。我又听说她家大房二房之间并不亲近,祖母又是个偏心的。”晏亭梨缓缓说着,“我便不想与她善面了。”


    晏景清听完,回想了片刻,和声道:“苏大人年底便会回京,待他回京后便会擢升,大房的处境应当会好得多。”他微微笑,“你也不必担忧你那好友了。”


    闻言晏亭梨抬起头。


    她轻轻蹙眉,面带疑色,“今年的雪下得更早了,不知苏大人到那时会不会遇上什么山崩雪害,误了入京的时日。”


    其实山崩雪害之事,的确难以预知。


    苏大人一行人也是未料到自己会正好遇上。


    实是世事难料。


    这下晏亭梨是真的有些叹惋了。


    听了她的话,晏景清也凝眉,“误了入京的时辰还好,可不能有伤亡。”


    他敛眉思索,片刻后道:“康城路远,来京山路也多,的确有隐危之处。”


    晏景清不忘安抚幼妹,“此事我会处理,不必忧心。”


    目的达成,晏亭梨于是放心地点头。“那我就不担心了。”


    她念头一转,又道:“皇兄上回去青梅园,园中可还有存了什么酒?”


    晏景清瞥她一眼,“你那两坛花酿还在,你倒忘了?”又叮嘱道:“酒虽薄,但不可多饮。”


    她一问他便知道她存的什么心思。


    晏亭梨恍然想起,青梅园中的确有她留下的两坛花酿。


    她笑开,“我晓得的。”


    ——


    几日后,晏亭梨在青梅园中摆了清酒佳肴,说是请沈兰御换个地方授课。


    沈兰御对此并不是很在意,晏亭梨说要换地方,他便也来了。


    松香特地到园门迎他,引着他到了小院。


    他一进院,便见檐廊之下,少女坐在室内门边,靠近廊中的位置。


    一身月白裙袄,梳着螺髻,簪佩花钗,正在垂眼温酒。


    听见声音,晏亭梨便扬唇笑,“沈相,你来啦。”


    她今日妆扮得清简,却更显出几分脱俗的风秀。


    桃唇莹润,皓齿明眸。


    沈兰御颔首,问安道:“殿下久等了。”


    “不久。”晏亭梨抬手请他坐下,“青梅园中除却梅花,还有许多其它花种,有些开得正好,便想请沈相也来赏一赏。”


    如今已是十一月中,天气冷寒不少。


    沈兰御敛袍而坐,“方才来的路上已见了许多,好似比从前多了不少品种。”


    “是呀。”晏亭梨斟酒入杯,挽起的袖间一截如凝脂般的腕,“梅园中若是只有梅花,其它时候也未免冷清了。”


    沈兰御垂眼,轻声谢过,才举起杯。


    花酿清浅,悠悠盈然。


    晏亭梨对他笑,解释道:“是梨花酿。冬日里饮,好似更清了。”


    青年长睫微动。


    抬起的一双琉璃眸明净,映出薄雪明玉。


    微雪在他饮下清酿时悄然落下,浅淡一层雪色,映落眼前人颜容如玉。


    他在碎雪声中开口,润声破寒凉。


    “梨花春酒,冬日里饮虽清寒,春日便是另一番风味。闲时能饮佳酿,也是雅事。”


    沈兰御浅浅一笑,“多谢殿下相邀。”


    晏亭梨抿唇轻笑,“沈相喜欢便好。我还担心你不喜欢花酿。”


    安静半晌,晏亭梨轻声问道:“沈相,父皇的登基路并非平顺。又碍于皇祖父遗诏,动不得梁王。


    你觉得,东宫和启阳宫之间,可会......重蹈前路?”


    启阳宫,是晏景和的寝殿。


    这一段话,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晏亭梨想了许久的。


    沈兰御前世既然能从梁王的刺杀中逃脱,多半是早有谋算。


    而他扶持皇兄,也说明他对晏景清,至少是认可的。


    沈兰御并未对东宫做过什么,对启阳宫一派亦然,也并不站队。


    但不管是前生听闻,还是今生所见,她都觉得,即使不能全盘相信,但沈兰御绝非小人。


    以她一人之力,想去阻止梁王的谋划,未免太过天真。


    她需要有人相助。


    而沈兰御,是她现下最好的选择。


    她的话音很轻,沈兰御却听得分明。


    他举杯的手顿了一顿,“殿下。”他抬起眼,眼眸中一片清凛,“我居朝堂,是臣子,你于宫阙,是皇嗣。不该妄议此事。”


    他的目光落在晏亭梨的面上,不知是不是晏亭梨的错觉,竟觉出他的语气温和了几分。


    “......至少,不该是和我。”


    微雪掠入廊中,两三点霜色落在发间,晏亭梨声音温柔而坚定:“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沈相你,不是弄权之人。”


    寂静片刻,沈兰御神色不动,将酒杯搁下。


    未饮尽的温酿在杯中晃得清清。


    “先帝偏爱梁王,只是陛下起势后,朝中臣子多有支附,梁王的母妃又身负谋害皇嗣的罪名,洗也洗不得。”沈兰御声音微低,还是缓缓同她说起。


    “先帝护不住贵妃,也立不得梁王,又怕梁王被赶尽杀绝,只能于百官面前留下保梁王平安的遗诏。”


    这桩往事,晏亭梨是知道的。


    当今皇帝名晏辛,当年还是皇子,母家势力微弱,也不得先帝宠爱。


    那时先帝最宠爱的,是长子梁王。


    梁王是先帝出巡南地时偶遇的一平民女子所生。


    据说那女子生得极美,同先帝相遇时,她正在为家中病重的母亲祈福,许愿以自身疾苦换得母亲平安康健。


    先帝被其善心触动,又惊异于其美貌,那女子便一跃上了枝头,直到得封月贵妃。


    可以说,后来先帝费力将那女子抬举到贵妃之位,她这一举善孝之名也为自己出了不少力。


    梁王的母妃出身虽不显赫,他自己却是争气,文武兼备,没有辜负先帝一片苦心。


    梁王得圣心,又无大错,原本人人都以为,他是板上钉钉的太子。


    直到,还是皇子的晏辛迎娶了出身高门陈氏的陈尚微。


    陈氏是清贵权门,陈尚微又是嫡女。


    二人成婚后,陈家拼力为晏辛保驾,铲除阻碍,更是搜集到了月贵妃残害宫妃,谋害皇嗣的证据。


    一举将梁王一党从云巅拉至泥潭。


    其中艰辛,后人难述。


    梁王最终还是没有死,先帝临死前的一封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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