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输球 他是故意的,那个人长得很像兰成……
作品:《平替[竞技]》 斯诺克的常规开球方式是,击打球台下方红球堆——十五颗红球最外侧那颗的四分之一处,让母球弹三库回到开球区低分值彩球黄、绿、咖啡球的上方。
这样开球所能达到的最好效果是,等到下一杆对手击球时,他母球的击球视野完全被上方低分值彩球黄、绿、咖啡球挡住,他无法看到台面上的任何一颗红球,只能被动的勾贴或者沉底。
然而,落后五个赛点让云知这会心绪难平。
他在瞄点的时候失去了准星。
刚一出杆,云知就知道要坏。
出杆后,云知迅速从球桌上弹了起来,甚至不等母球停下,他就已经怏怏不乐的回到了位置上。
球台被交给了冯莱。
冯莱走过来,绕着球台转了一圈,便已经将场上的球型分析得差不多了。
斯诺克虽然在字面上是障碍球的意思,但说到底还是一个比得分的游戏,它遵循着一红一彩依序击球的规则,既打完一杆红球,就要连接一杆彩球。
而台面上,则总共有15颗红球,6颗彩球。这六颗彩球的颜色分别是黑、粉、蓝、绿、黄、咖啡。每颗球的分值也不同:红球1分,黄球2分、绿球3分,咖啡球4分,蓝球5分,粉球6分,黑球7分,台面总共有147分。
想要赢得比赛,第一步是超分。
超分指得是球员的单局得分要超过台面剩余分值和对手得分的总和。
斯诺克作为台球运动里最难的一种,它和棋类运动一样,要求运动员要时刻保持冷静和理智,要善于计算和耐得住性子。
冯莱作为这项运动百年来最伟大的球员,他一向理智的不能再理智,在场上,他从来不会受到和云知关系的影响,丁是丁,卯是卯,即便现在,刚回到座位上的云知又一次眼眶泛红,但他却置若罔闻,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球台上。
云知开球的时候打厚了,母球和球堆相撞的时候,撞到的不是红球堆最外侧的那颗红球,而是更靠上的那颗。
撞到这颗球是所有开球效果里最不理想的一种。
与理想状况母球将红球堆带散一颗或者两颗球不同,撞到这颗更靠里的球后,母球会把红球堆彻底冲散,15颗球散落在台面上,大大增加了漏球给对手的可能性。
现在运气也不站在云知这边。
他的母球将球堆冲散后,球堆最外侧有一颗红球一路跌跌撞撞的滚到了底袋袋口附近。而被他打厚了的白球也因为球速变慢,没能回到开球区去,停在了黄球前面。手架舒服,母球与红球稍微有一点向上的角度,冯莱只要能稳稳打进红球,母球就能自然校到球台中央,尚处于点位上的蓝球。
胜利的天平似乎在向着冯莱倾斜。
云知知道自己要输,但他没料到自己竟然会输的这么彻底,他难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冯莱面朝他击球,在趴下前,他有看到云知眼中不停闪烁的泪光,但他对此视若无睹,他手一点都没抖,稳稳的打进了这颗停在左侧底袋袋口附近的红球。
e。”
冯莱将球打进后,观众们疯狂的呐喊。
主裁莱恩也有点被现场的气氛点燃了,他在报分时,声音有些颤抖,“one。”
冯莱15年的职业生涯,总共打过70场决赛,他赢下了55个冠军,像今天这样的制胜局贯穿了他一整个职业生涯。他一点也不激动,稳稳围球。
在围着篮球,吃掉三套红球后,他已经取得了18分的领先优势。
此时台面还剩12颗红球,123分。
而想要更快的上分,他的母球需要赶紧下到下半台围黑。
一套黑球8分。
他围上几套球就能超分。
正好现在台面上母球有稍稍向下的角度,冯莱立刻推杆一库,让母球下到了下半台。
下半台全是半台散球,冯莱围着黑球稳稳吃掉了7颗红球。
他的单局得分也来到了74分。
至于台面上,则还剩5颗红球,67分。
冯莱目前超出7分。
胜利的一半已经被他揣进兜里,只要他能在进一颗红球,那他将超出台面16分。
16分的分差需要做4杆斯诺克。
而一旦超出12分,三杆斯诺克,能追上的可能性就变得微乎其微。
现场的观众已经开始为冯莱欢呼。
他们在提前为冯莱庆祝胜利。
而这打乱了冯莱击球的节奏,他打丢了超分后,锁定胜局的一颗球。
红球被他打薄了,重重撞在了袋口上,划袋而出,紧紧贴到了左侧边库的库边。
“冯莱,seventy-four。”
主裁莱恩报分。
这局冯莱单杆74分,虽超8分,但现在台面还有五颗红球,67分,还大有可为。
云知可以先上去围四套黑球,先得32分,将冯莱刚才打丢的那颗红球留下,利用它做一杆斯诺克。
一杆斯诺克是4分,一个自由球是12分。
云知这局还存在理论上可以翻盘的可能性,但他却一点打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他捂住眼睛,微微摇头,直接认负。
冯莱没料到自己能赢得这么轻松,难以置信的望了云知一眼,但云知没看他,径直退场。
“云知!”
正赛结束后,直接接颁奖典礼。
云知提前退场,赛后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冯莱忧心忡忡的追了上去,他在球员通道堵住云知,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云知不想知道,推开他,往更衣室走去。
“站住,云知。”冯莱在更衣室门口拦住云知,“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么走掉,明天媒体将怎么评价你?”
云知想过,不就是老生常谈那一套,“不如兰成”、“垃圾排名赛之王”、“大赛拉稀”、“小场面先生”。
“无所谓了,随他们说去吧。”
云知推开冯莱,进了更衣室。
冯莱想追进去,但被追过来的主裁莱恩拦了下来。
“冯莱,颁奖典礼要开始了。”主裁莱恩急得满头是汗。
“我知道。”冯莱道:“莱恩,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会把云知劝回去的。”
莱恩将信将疑,冯莱悄无声息的将更衣室的门推开了。
莱恩想跟着走进去,但快他一步的冯莱在进门后,一把将门合上了,主裁莱恩差点没被拍平在门上。
他悻悻摸了摸鼻子,站在门口道:“冯莱,五分钟,最多五分钟,就算你说服不了云知,你也要出来,颁奖典礼不能没有你。”
冯莱听到了没说话,抱着手臂问正在脱马夹的云知,“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云知停下了解扣子的手,“我他妈输成这样,还不能有脾气吗?”
“你觉着你的脾气来的是时候吗?”冯莱问他。
“我觉着不出来。”云知回头道。
“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冯莱道:“你是刚进职业的小年轻吗?你打了快七年职业联赛,还没习惯输球吗?”
“习惯,我可太习惯了,我他妈光决赛就输给了你十次,我还能有什么不习惯的。”云知气道。
“你在埋怨我没有给你放水吗?”冯莱道。
云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冯莱问。
“我……”
云知低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冯莱说,他不是在气冯莱,是在生自己的气。
他今天状态其实不错,没有不能打,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又输成这样。
他气自己不争气。
可冯莱理解不了他永远无法再进一步的痛苦,谴责道:“云知,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不失望了。”云知也不说,梗着脖子道。
冯莱不想在这里和他吵起来,走过去,强行抓住他的手腕,拖他道:“云知,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吵起来,你现在扣好你的扣子,跟我回去。”
“我不要。”云知被抓疼了,眼泪汪汪道。
冯莱想不明白,道:“云知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不在一个劲的耍你的小孩子脾气,就像……”
冯莱没说就像谁一样,但云知十分敏感,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不能像兰成一点,成熟稳重起来是吧,你他妈既然那么爱他,那为什么不找去他。”
“我……”冯莱无奈扶额,“我什么时候提起过兰成的名字。”
“你虽然没提,但你就是这个意思。”云知道:“你就是想说我不如兰成,是吧。”
“我没有说。”冯莱道。
“是,你没说,但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云知道:“你和他们一样,都觉着我不如兰成是吧。”
眼看云知钻进了牛角尖,说什么都没用了,冯莱便不打算再说下去,他直接来硬的,抓住云知的手腕,尝试着强行将他拖出更衣室。
云知紧紧抓住更衣室柜子,冯莱拖不动他,冯莱已经能想象明天的报纸将会如何抨击他,气道:“云知,够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云知偏不要,又哭又闹。
“冯莱!冯莱!”
莱恩在门外大喊。
“你说的怎么样了?云知同意参加颁奖典礼了没?现场那边已经彻底压不住了,你再不出去,观众们会把现场生吞活剥了。”
冯莱听到了,道:“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跟不跟我出去。”
云知不说话,执拗的低着头。
一切已竟在不言中。
冯莱也不在问,临走前,道:“我会在颁奖典礼结束后来接你回家,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今天的行为到底对不对。”
冯莱走了,云知被独自留在了更衣室。
他当然知道他不参加颁奖典礼的行为是不对的,但他现在真的太痛苦了,他没有勇气去面对主场的观众们。
冯莱总是赢,理解不了他连输12个大满贯决赛有多痛苦,他只会和那些观众以及球评人一起说他。
云知委屈的泪流满面。
而在颁奖典礼现场,冯莱被长枪短炮,诸多镜头对准,记者不停问他:“冯莱,你如何看待云知的突然离场?”
“输掉比赛,不开心是人之常情。”从更衣室出来后,冯莱已经缓过来一些,他为云知辩解道:“尤其他这赛季的状态又如此之好,他这么的状态却不能更近一步,会对自己感到愤怒很正常。”
记者继续问:“那请问,冯莱,你如何看待外界对他的质疑?”
“质疑?”冯莱装傻充愣道:“我不知道,以他这个赛季如此强势的表现,你们在质疑他什么?”
记者:“大满贯,冯莱,七个赛季来,他从来没有拿过一项大满贯赛事的奖杯。”
“职业联赛有128名选手,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拿不到一个排名赛冠军,更何况大满贯,云知他才23岁,他还很年轻,他还有机会去获得更多冠军,而我已经老了,未来是他的。”
“你才只比云知大七岁,冯莱。”记者指出:“你今年也不过就30,在斯诺克这项运动里30还很年轻,属于你的未来最起码还有15年。”
“我可不想打那么久。”冯莱道:“我很高兴我能在今天获得我的第七个英锦赛冠军,我15年的职业生涯拿到了很多冠军,见到了很多才华横溢的年轻球员,这些年轻球员中不乏比我厉害的,他们只是运气不好,才一直输给我,今天云知就是这样,他并不比我差,他输给我,纯属今天竞技之神没有站到他这边,所以大家别对这个年轻人这么苛责,让我们祝福他,未来是他的。”
记者不置可否的笑笑,阴阳怪气道:“好吧,在我们祝福他之前,让我们祝福你,恭喜你拿到第七个英锦赛冠军,冯莱。”
采访结束后,早已等候良久的炫金色彩带一股脑的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犹如一场灿金色的大雨,冯莱被笼罩其中,接受着全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所有人都在为冯莱夺冠而高兴。
只有冯莱自己开心不起来,冠军合影时,他依旧在想待会要怎么安慰输掉比赛的云知。
思来想去,冯莱也没有个头绪,决定先回更衣室见云知,然后在做计较。
“云知?”
但云知更衣室的门被从里面反锁了,冯莱推不开,搁门外敲了几分钟的门后,打电话给云知,电话在嘟了两声后,被接通了。
“喂,你好,请问是哪位?”并不是云知的声音,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取代了他的声音,询问道。
“你是?”冯莱惊讶道。
“我吗?”电话那头那个清脆的声音道:“你是在问我的名字吗?我叫白羽,是云知的朋友,请问你是哪位?”
冯莱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愿,淡淡道:“云知呢?”
“云知吗?”白羽道:“他在洗澡,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着急吗?如果很急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仅仅隔了一个颁奖典礼和赛后采访的功夫,澡都洗上了,冯莱表情越来越阴沉,嘭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是谁打来的电话?白羽。”云知在浴室听到了自己的电话铃声,隔着门问白羽,白羽轻轻删掉冯莱的来电记录,道:“没谁,就是一个电话推销洗衣凝珠的,我搁这等你,也闲的怪无聊的,所以随便和她聊了两句,你不会在意吧。”
云知没多想,道:“我并没有让你等我,白羽。”
“我想等你啊。”白羽道:“如果你不同意,我会跟伯母说,你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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