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寸男一行人浩浩荡荡在胡同里溜达。


    “贺哥，昨儿那妞太不经弄了，哥们儿再给你找一个哈。”毛寸男旁边的狗腿子给他递了根烟点上。


    毛寸男扯唇笑笑什么也没说。


    “你们不认识后来把她抱走那人？”有人提了一嘴。


    他皱起眉盯着那人看了会，对方继续。


    “他就是方知舟啊，以前在咱这片打人出了名的，你们没听说过？”


    狗腿子往墙上拧灭烟，挑高一边眉毛：“你确定没看错，就那张小白脸样？”


    “不能吧，在二中挺出名的。”


    “二中这种重点出来的能有多会打。”毛寸男冷哼出一句，“能比得了咱们学校？”


    “就是！”狗腿子在胡同口对着毛寸男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往右转。


    突然身后猛地一声轮胎擦地刺耳的声音，贴着这群人脸冲过去，毛寸男站的靠前离他脚尖也就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一看便知对方是故意的。


    狗腿子怒骂：“不是，哪个傻逼不长眼啊，艹！”


    车上人走了下来，站在十几人面前，垂眸扫了眼。


    “怎么又是你啊，妈的！”狗腿子继续骂骂咧咧。


    方知舟也不恼，反倒是扬了下唇角：“嘴巴放干净点。”


    他视线挪到毛寸男那：“小弟弟，管好他们，我打架那会你们都还在玩泥巴呢。”


    “现在我这岁数了，懒得收拾你们。”声音骤然冷下来，“别碰我妹，不然就不是给你们闻尾气了。”


    说完方知舟转身就走了，他就是来通知一声也不打算听对方同不同意。


    “我擦？！”后边有人骂了声，几声疾步越来越近。


    方知舟猛地转身，一把接住即将砸向额中的拳，反手一转把人扣在车的引擎盖上，他手下没停继续转着那人胳膊，就像拧毛巾似的。


    “疼疼疼，哥，要折了！”对方眼泪直飚，“我错了哥！真的要断了啊啊啊！”


    方知舟放开他，“都特么说了干不过我，听不懂中国话？”


    那人灰溜溜的正要往队伍里走，方知舟猝不及防拍住他肩膀，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你鼻涕水眼泪水脏了我的车，不准备擦干净？”


    那人抹抹鼻子，翻半天兜没找着纸，只能掀起衣服把那一块水渍擦干。


    看着差不多方知舟上了车，没等他完全让开就踩了油门。


    -


    病房门缓缓打开。


    江童睁眼看到方知舟提着餐盒进来。


    “怎么这么长时间呀。”她说话用不上力，声音轻的几乎是气音。


    “小祖宗，你不是要喝李记家的蟹粉生滚粥么，咱在城东我去城西头难不成打个飞的？”


    江童扯唇笑笑。


    方知舟打开餐盒帮她盛粥，一只瓷白的手进入视野，扯了扯他衣角。


    “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叔叔阿姨。”


    她听见自头顶传来的轻笑，“哥哥就这么爱打小报告？”


    一勺冒着热气的粥碰到她唇边，江童腾的涨红脸张开嘴。


    粥的温度刚好，是方知舟盛出来特地晾了会。


    “我自己可以的。”


    这样吃着太难受了，心都要跳出来啦。


    江童伸手想抢走方知舟手里的勺，方知舟手一抬不让她拿。


    “不行，我得看着你吃完，免得又偷懒。”


    “吃饭哪有偷不偷懒的。”江童小声咕哝一声，不情愿的咽下送来的新一勺。


    “哪有哥哥把妹妹越痒越瘦的道理。”方知舟含着笑说。


    盯着小姑娘吃完，方知舟正收拾东西，“学校那边帮你请假了。”


    江童视线跟着方知舟的手，抱怨几句。


    “才刚开学就要请假。”


    听出小姑娘不高兴，方知舟抬眼看了看。


    “这几天的课，哥哥给你补好不好？”


    “真的？”江童仰起瘦削的小脸，眼中闪出光。


    也不知道最近江童怎么的，好像高考完要比以前粘他很多。


    方知舟能感觉得到，但他不愿深究这事，觉得就这样也不赖。


    他敛起眉眼笑着：“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江童只休息一天半就回学校了，并没有耽误太多课再加上她假期学过，实际她可以跟得上进度，不过她还是拉着方知舟给她补了一个周末的课。


    中间休息的时候接水回来的时候，听见方知舟正在打电话。


    “嗯对，是给妹妹补课呢，有事说事。”


    “今晚加一场？”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方知舟笑了起来，“成啊，薪水翻三倍肯定去啊。”


    方知舟挂断电话看向站在一边不动的江童，拍了拍身边空地让她过去。


    “你晚上有事？”江童慢慢挪过去坐下，睡衣丝质的裙摆滑过方知舟指尖，还带着素淡的清香。


    “嗯，晚上不能陪我们童童了。”方知舟揉几下江童发顶。


    江童盯住杯里水面的微波，热气蒸腾在眼睫上，轻颤。


    “哥哥你在哪家酒吧驻唱呀。”


    等了许久，没听到方知舟的回应，江童抬眸侃侃撞上方知舟的。


    他眸色很淡，投过来的目光让江童看不懂。


    “你还小，那地儿成年才能去知道么。”


    江童的心思一下子就被看了个穿，热意直窜上脸，她偏开眼嘴硬：“谁要去那里了，我就是问问嘛。”


    “嗯好。”方知舟的嗓音里腻满了宠溺，“是哥哥多想了，以后再告诉童童可以吗。”


    他低下头，尽量和江童一个高度，带沙的嗓音顺着吐息而出的热气揉过脖颈。


    江童心跳不禁加快几分。


    “随你。”语气带了几分娇嗔。


    之后方知舟给她讲完剩下不多的知识点，期间江童都没怎么理过他，结束后收拾东西跑进屋里就没在出来。


    方知舟注视楼上拿出，挑了挑唇点着根烟。


    哄小孩还真挺需要技术。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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