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桔拉着行李走到公交车站牌，等车的人不多，只有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手机响起，显示的名字是季清策。


    林桔微微扬眉，还是改成老板比较合适。要是手机丢了，也不至于泄露信息。


    “喂。”林桔接起电话。


    “你到家了吗？”隔着电话，季清策大提琴般质感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宠溺。


    ……林桔顿了顿，微微猜测对方的意图，平静的说：“我打算坐公交车回去。”


    “老赵没去接你？”对方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不满。


    “是我让他不要来的，我想一个人走走。”


    话没说完，林桔眼睛落在，停在身后不远处的黑色轿车上，司机老赵恭敬的向她点了点头。“可他还是来了。”


    “季大少也太腻歪了吧，行行行了吧，快过来喝酒，别让我们吃狗粮了行不行。”电话里传来嘈杂的起哄声。


    上了公交车，林桔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外，整座城市都亮起灯来，城市斑斓的宛若银河。


    “那你注意安全，我今天晚上要晚些回去。”低低的男声，像巴赫谱写的，孤独而深情的大提琴旋律。


    “我等你。”林桔说的温柔，虽然只是个合约情人，她也会去做好。


    挂了电话，林桔把头，斜倚在公交车的靠背上。


    素净的脸，没有妆容，就像此刻的自己，一无所有的进入书中的世界，开始一段只能依靠自己的新生活。


    ***


    季清策的公寓，是套四室两厅，一厨两卫的200坪公寓。


    虽不算大，但一梯一户，有绝对的私密性。而且因为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商圈，其价值堪比郊区的别墅。


    林桔按过指纹，进了门。


    屋里没人，她脱下鞋子，坐在地上揉了揉生疼的脚。才把高跟鞋摆放整齐，拎着行李箱，进了客房。


    客房简洁的，如同酒店。


    林桔拿出行李箱的衣服，按照长短和颜色，整齐的挂在衣柜里。


    行李箱是原主赌气离开林家时，随便收拾的。


    东西不多，重要的是连睡衣都没有。


    林桔把所有衣服都挂好，只有一件淡蓝色的男士衬衫，适合当睡衣。


    这间公寓里有两个卫生间，一个在主卧里，一个是公共的。


    林桔想了想，拎着洗漱用品，进了公共卫生间。


    卫生间的墙面是白色的，地面是黑色的，果然风格统一的冰冷。


    林桔光着脚，站在花洒下。


    热水哗啦啦的冲在林桔身上，带走了一天的疲惫。


    空气中弥漫着湿气，和洗发水好闻的味道。


    洗了澡，把浴室收拾整齐，林桔裹着浴巾出来。


    擦干了身体，又薄薄的擦了一层乳液。


    林桔才穿上了淡蓝色的男士衬衫。


    衬衫很长，盖过大腿，她想了想，还是套了一条运动裤。


    夜里十一点，季清策回来的时候，林桔正靠在客厅落地灯旁看书。


    眼眸低垂，目光专注，听到林清策关门，才意识到有人进来。


    “季总，您回来了。”林桔扬起脸，露出一个浅笑。


    季清策把包放在沙发上。


    他喝过的咖啡杯，已清洗干净，挂在厨房台面上方的挂钩上。


    “你不用真等我。”刚才那个电话，不过是打给有心人听的，毕竟自己有女朋友的事，要听别人说，老爷子才能相信。


    “答应季总的，我一定会做到。”林桔合上书，微微一笑。


    “你不用叫我季总。”


    “工作需要的时候，我会叫别的。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您是我的甲方。”


    季清策还想说点什么，却好像无从反驳。


    于是起身，回卧室。


    走之前，季清策看着林桔身上的衬衫。


    一件显而易见的男士衬衫，却好像——也无法反驳。


    ***


    清晨，季清策一走出卧室，就看到在厨房准备早餐的林桔。


    头发扎起，露出白皙的脖颈，身上——还是那件淡蓝色的男士衬衫，瘦瘦的身子，在那衬衫包裹下更显纤细。不得不说，这衬衫她穿的好看。


    只是，这衬衫……


    季清策微微蹙眉。


    林桔把装着煎蛋的两个盘子，端了出来。


    礼貌的打招呼：“季总早上好，吃早饭吧。”


    餐桌上摆好了简单的早餐。


    两块三明治，一杯咖啡和一杯牛奶。


    “如果你需要，可以去选些喜欢的衣服。”季清策拉开椅子，不经意的说。


    林桔放下筷子：“如果有需要出席的场合，可以提前通知我，我会根据您的要求。搭配和购买服装。”


    季清策咬了一口三明治，并没回答。


    林桔看着季清策，他今天穿了白衬衫，搭配浅灰色西装，衬衫的领口，带着飞鸟装饰物。


    低调中透着精致，而且一看就很贵！


    林桔虽然是高奢的首席设计师，可是她从来都不乱买衣服。


    她只买自己真正喜欢和需要的。


    可显然这一年的工作，会让她增加很多利用率极低的衣服。虽然不是她花钱，却会无形中增加很多的浪费，这是她不喜欢的。


    林桔喝了一口牛奶，偷偷打量季清策的反应。


    她知道，季氏目前的主要经营范围是高奢品牌，所以季总应该是在担心，自己和他捆绑后，折损了品牌形象。


    “季总放心，我之后每一次和您同框的搭配，我都会事先发给您的助理，不会让品牌形象受损的。”


    “你做什么事都这么认真吗？还是只有在我这儿……”季清策放下手中的三明治。


    “我不明白，季总是什么意思。”


    季清策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我是在想，一个如此认真的人，怎么会被评价为没能力、没脑子、没成绩？”


    林桔放下牛奶杯，抿了抿嘴：“也许正因为没能力、没脑子、没成绩，所以才愿意更认真。”


    “有些道理。”季清策手指无声的敲在咖啡杯上。


    沉默片刻，季清策站起身，“你跟我来。”


    ***


    季清策的衣帽间，简直就是季氏高奢品牌的展柜。


    鞋子、衬衫、毛衣、西装、风衣、手表、领带、饰品……都摆放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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