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咸鱼打挺 有她的画展,他当然要去捧场……

作品:《昙花一陷

    虞国平的工作室里,的确没有监控。


    油渍查不到是谁做的,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布展的事情因调查监控耽误了一会儿功夫,没有在美术馆闭关时间前完成,周芙不想增加低年级学弟学妹们的工作量,许如愿就跟周清岑和卫凛一起留下来帮她做收尾工作。


    四个人一直忙到七八点才出美术馆,早就饿得肚子空空,卫凛好事,提议一起吃个晚饭再各回各家。


    都同意。


    许如愿想吃火锅,还得是重麻重辣的那种,红油烧得旺旺的。但她又是个吃辣菜鸟,一番抉择之后,四人启程海底捞,回归大学生的根据地。


    靠窗的大包厢,下面就是临杭周六的市中心夜景,能见到灯光倒影的墨色澄湖,还有无数来往的行人游客,一切适宜,都在享受各自的适宜。


    房间里一共就坐了四个人,卫小爷就那德性,喜欢摆谱,菜单看都没看,让服务员每个菜照样上一份。钱多烧的慌,贱呐。


    这一回,没人拦着他。


    四个人心口都堵着气,借卫凛的钱撒出来,也爽。


    “要是让老子知道那个杀千刀的傻*是谁,老子一定*****”


    卫凛小酒一喝,上了头,小爷脾气就全出来了,顺风顺水二十多年,居然让他吃下这么一个闷亏,他当然够不高兴的。周芙见他开始胡说八道,赶紧夹了块花椒小酥肉塞他嘴里,让他闭麦。


    “阿凛你少说两句。”周芙说完,朝对面两个姑娘看了一眼。


    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眼神。


    三个女生互相递了个眼神,一切昭然若揭。也就卫凛这直男思维的,真不知道这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行啦,我都不气,凛子你可别皇上不急太监急了,呐,喝点鸡汤,消消气。”许如愿把手里刚盛的猪肚鸡汤递给了卫凛,“碗是干净的。”


    四宫格的火锅,重麻重辣的那格就对着许如愿,哐哐几口藤椒牛肉下肚,汗一流,气嘶哈两口,肚子里的气就全都消解了。


    到底也没多大的事。有些人虽然恨她,但也终究只敢做些偷鸡摸狗的小动作,不敢上明面来跟她对刚。


    那人心里清楚,真要真刀真枪地比一比,她能把她虐到渣都不剩。


    “愿愿,那你真打算退出双年展了吗?”周芙还是觉得可惜。


    许如愿喝了一口小麦果汁,抬起头,朝周芙笑了笑,“突然不想退出了。”


    其余俩姑娘一惊,这挺不像平时的她。


    “哟,愿儿,准备给那龟**好看了?”卫凛看得懂她这笑什么意思。


    “我要真不声不响退出,那岂不是太如那人的意,这多没意思。”许如愿从锅里夹了块牛肉往酱料里狠狠一拌,“让她感受一下,咸鱼的愤怒吧!”


    三人被她的梗逗笑,但都知道她没在开玩笑。


    “愿愿,你想怎么办,需要帮忙吗?”周清岑问她。


    “对啊对啊,要啥材料,一句话,哥们一定给你搞定!”卫凛附和,这也太燃了,他喜欢。


    周芙比其他人大一届,到底想法更加实际成熟:“明天美术馆对外开放是十点钟,但是开幕仪式安排在下午两点,到时候会有整个展览的直播,所以我觉得你在直播开始以前,就得把你要展出的作品准备好。”


    “直播好,就要直播!”


    许如愿似乎受到了启发,更兴奋了,然后拿出手机兀自操作起来。


    瞧姑娘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周芙有些疑惑:“愿愿,你不是说你家里没有备用的稿件吗?如果连夜画好,再送去装裱的话,时间可能会有些紧张。”


    “芙芙姐,咱不急,”许如愿从手机里抬起头,笑眯眯的,“如果提前画好,谁还能知道这画是我画的?”


    “哇,愿愿,你是想在现场作画吗?”


    周清岑最先懂到她的意思,有点点小吃惊,筷子还插在嘴里,就回头看她。


    “对呀,不光要在现场,还得是在人人都能看见的地方,有人眼红我,那我就让她们更眼红一点,上眼科看看去吧。”


    许如愿现在斗志满满,拿起一整盘澳洲雪花,一股脑全下进了麻辣锅里,不吃饱,哪有力气咸鱼打挺啊!


    “愿儿!你好拽!哥们支持你!”卫凛眼睛一亮,伸了拳头过来要跟她碰拳。


    许如愿见他这么真诚,哪敢跟他客气,拳头一碰就给他分配任务:“凛子,明儿一早帮我去老虞家里拿副丈二的生宣,然后找人在美术馆大厅里搭个临时的画台,OK不OK?”


    “OK啊!当然OK!集美有难,兄弟我两肋插刀!”卫凛兴冲冲说着,直接站起身,给大家表演杂技,拿着筷子就往自己的腰部戳。


    周芙没管卫凛发疯,神色反而有些凝重,“愿愿,你已经想好自己要画什么了吗?一丈二的巨幅山水图,气势是恢弘,但你明天可是要当着观众的面作画,现场情况你也得考虑。”


    况且许如愿还打算让直播拍下她作画的过程,到时候不光有官方媒体会报道她,更会有全国几亿只眼睛一起盯着她作画。


    一画成名,还是一世骂名,全在她自己。


    周芙不希望她因为这件事再受到二次伤害。


    “芙芙姐,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许如愿知道周芙是在为她考虑利弊,四个人里,总不能没人带脑子,“我刚征求过老虞意见了,他同意了。而且我要画的东西,只怕一丈二的画纸也容不下。”


    她要画的,是她夜夜在梦里,勾勒过千万遍的东西,早就烂熟于心。


    “好,那明天我和卫凛帮你把要用的工具都准备好,你只管来人画就行。”


    周芙选择相信她。


    酒足饭饱,各回各家。


    “哎,陈助理,你怎么一个人来吃海底捞啊?”


    刚走出包厢,许如愿就在靠近调料的一个吧座上遇到了某人的助理,陈则初。五好助理脱了他那特工西装,白衬衫外还套了件海底捞给的红黑围裙,桌上摆着不少半分的火锅料,还有,新上的小白兔酸奶冰淇淋。


    “夫。。。哦,许小姐!”


    陈则初吓了一跳,蹭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上还用筷子夹着一片牛百叶,啪一声,掉进了麻辣锅里,溅出了不少油花。陈则初干脆放下了筷子。


    “我刚在公司加完班,来吃个晚饭。”陈则初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摸了摸后脑勺。


    抛开那个人不说,许如愿还是挺瞧得上这陈则初的,虽然人无聊了一些,但办事总是很靠谱,也不会像他一样,总在自己耳边聒噪不停。


    “挺好挺好,我记得我上次请你吃海底捞,你还不喜欢呢,真香了吧?”


    “是,您的眼光一直都好。”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吃晚饭了,回见哈。”


    许如愿跟陈则初挥挥手,正要跟周芙他们离开,却被陈则初叫住,“许小姐,那个。。。”


    她大概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但她居然有点想听。


    “芙芙姐,阿岑,你们先下楼吧,我跟我朋友有些话说。”


    三人也没多问,就先一步离开了火锅店。


    许如愿将陈则初对面的那个陪吃饭的巨型玩偶挪进了一些,然后不请自坐。


    “你想说什么?是他让你来带话,还是怎么样?”她抬头看着陈则初。


    “哦,不是的,老板周二就去英国出差了,要明天才回来。”陈则初拘谨落座,一直低着头。


    果然,平时抱歉抱歉挂在嘴边,每次一吵架就出国躲清静,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差要出。


    许如愿呵呵笑了一声,没耐心了,“那陈助理你什么意思,心疼你老板被我这么一个小姑娘折磨,让我趁早乖乖回去认错?谭季楼一个月给你发多少工资啊,这么忠心?”


    她刚才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醺了,话也刻薄。


    陈则初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夫人,其实有些事情,你长大之后就会明白的。”


    许如愿被他这话说得满头问号,好家伙,敢情神不在临杭,但神的分身在是吧?


    “陈则初,你别什么都学谭季楼,难怪快奔三了还是个母胎solo。”


    “什么?”


    陈则初瞳孔地震,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就要被老板夫人人身攻击。


    “行了,我俩的事,你别操心了,好好吃火锅吧。”许如愿站起身,叫来了一个离她最近的服务员,“姐姐,今天我朋友生日,麻烦你们给他庆祝一下。”


    -


    许如愿自己一个人走下楼,周芙正在商场门前的喷泉边等她。


    周清岑刚被爸妈接走,卫凛早被周芙塞进网约车里送回自己家里了,现在就她俩。


    快夜里十点了,商圈附近早没了什么人,澄湖静静的,一切都静静的。


    许如愿现在心如止水。


    “愿愿,你知道画是谁弄坏的,对吗?”周芙挽着她的手,陪她在湖边散步,四个人,就她一滴酒没喝。


    “姐姐你不是也猜到了?”许如愿笑了笑。


    “是啊,她挺明显的,走之前还来问我A展厅入口的空缺位能不能给她,她家里有幅金奖作品,可以给我们救急。”周芙摇了摇头,回头又问许如愿:“我记得,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针对你了,对吗?”


    这个,许如愿不知道周芙指的是哪次。


    “哎呀,我都不记得了,每天活着就够累了,纠结这么多干啥?”许如愿摆了摆手,不愿再深究,“反正芙芙姐你跟我好,跟我天下第一最最好,对不对?”


    她别的本事没有,插科打诨她很会。


    周芙任由许如愿搂着自己走路,宠溺笑了笑,“对呀,那愿愿能悄悄告诉我,明天打算画什么?”她是真挺好奇。


    “这个嘛,”许如愿神秘一笑,在周芙耳边轻声道:“就算你是天下第一最最好,也得保密哦!”


    -


    周日,湖心别墅,后花园。


    “你今天怎么会来临杭?”


    谭季楼凌晨刚从英国回来,没怎么睡觉,便被不速之客来访,陪着在花园里喝茶下棋。


    “嗯,龙井还是你这里的好喝。”叶初蘅慢条斯理地咽下一口茶,再吃掉谭季楼一匹马,才慢悠悠道:“今天家母来临湖参加画展,我陪她一道来,再顺路看看你。”


    谭季楼闻言,淡淡扫对面男人一眼,直接杀了他的将军,“人你现在看完了,可以走了?”


    “还不行。”叶初蘅摇摇头,“一会儿在你这吃个便饭,然后你跟我一起去看画展。”


    “没兴趣。”


    “不,你有。”叶初蘅笑着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因为那画展,有小姑娘。”


    谭季楼倒茶的手一停,抬头就问:“几点?”


    作者有话要说:


    叶初蘅:真香就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