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取舍 因为是选择,所以要取舍。
作品:《绝代风华》 看清顾渊那双黑眸里的平和时,池鱼的心重重一跳。她记的身上的痛,也记的顾渊这样的眼神。
来上京之前,阿野曾经问过她,既然害怕,为什么不选择离开。
池鱼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因为是选择,所以要取舍。
池鱼是个没有过往的人,她清醒后便遭遇着人间炼狱,是顾渊救她于水火。未曾相熟的那段时间,他寡言少语,却也细致入微。请遍天下名医,寻遍天下灵药,保住了她的命。
这是恩。
所以,她曾视他为神明。
后来日日夜夜的相处,让她知晓了顾渊的真实身份,也看清了藏于顾渊内心深处的阴暗。以退为进,表面远离权力斗争中心,实则躲在三清山卧薪尝胆,足不出户,却对上京城的勾心斗角如数家珍——这样一个人,他的野心注定是横跨在两人之间的鸿沟。
北梁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阶级的僭越虽然也有,但终究是少数。
可即使如此,即使她看得再清楚,她还是不可自拔地深陷于顾渊曾所给予她的美好。
这是情。
所以,她明知会遭遇什么,还是陪着他来了上京。
顾渊给她的痛是真,可偏偏那份爱也是真。池鱼不是傻子,她曾在三清山切身感受过这份美好。只是如今两人成了这幅面和心不和的局面,无非是顾渊在取舍中选择了权,她在取舍中选择了他。
道不同,不相为谋。
……
四目相视,顾渊向她伸出手:“下来。”
池鱼垂下眼睫,轻声道:“我脚崴了。”
顾渊这才注意到她沾满血迹和污垢的裙摆,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他俯身过去,一把将人横抱下车。
几番动作,车厢内的暖意烟消云散,只余留一片冷。楚闻年懒洋洋地倚靠着软垫,眼皮没什么精神地耷拉着,像极了游戏人间的浪子,对世间一切纷扰都事不关己。
只是若温贺在场,肯定能从他这幅要死不死的懒散模样,看出那不为人知的不爽。
顾渊轻轻拍了拍池鱼的肩膀,池鱼心领神会,将额头埋在他的脖颈,冰凉的肌肤触碰到一处温热,眨眼间又被寒夜的风吹散。
有仆从在旁边拽着车帘,隔着一段距离,楚闻年和顾渊一上一下,静静对视,前者扯了扯薄唇,语气无奈:“救人时不小心闪了腰,还望太子殿下莫要怪罪。”
“子珩救了本宫的人,”顾渊平静一笑,“本宫该是谢你的,怎么会不分清红白地怪你。”
他垂眸扫了过怀中人脸颊处的血痕,心中的冷漠消散了些:“既然你也受了伤,本宫就不留你在东宫喝茶了。他日子珩若是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轻飘飘的一句承诺,谁也没真的犯蠢去当真。
楚闻年客套两句,命人启程离开。
看守池鱼的那两个暗卫临死前放了烟竹,消息被人送到顾渊这边后,他立马明白池鱼遭遇了什么。
人一走,顾渊表面的平和消失不见,偏头吩咐身后的侍卫:“派人去叫张太医。”
他抱着池鱼,阔步往府中走,一路沉着脸没说话,直到回了桃花坞,把人放到软榻上,才淡淡开口:“说说吧,怎么回事?”
暗卫已死,顾渊对池鱼今日的行程并不清楚,只能猜到她遭遇了不测。
池鱼立马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忍着痛:“殿下,你弄疼我了。”
自从进了屋,顾渊就一直攥着池鱼的左腕,那是刺青所在的地方,也是今日楚闻年用布条捆绑的地方。原本那块肌肤就因池鱼差点摔倒而被布条勒得通红,现在又落在顾渊手里,他发起疯来根本毫无顾忌,几息间,那只锦鲤的颜色已经鲜艳欲滴。
虽是美得动人,但也痛得难忍。
听到池鱼的痛吟,顾渊下意识松了劲儿,只是仍没有放开手的意思。他不咸不淡地评价:“这么娇气,还总乱跑,你不疼谁能疼?”
池鱼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笑:“人家都已经把贼塞到了东宫,即使我今日没出府,谁又知道他日会不会在府中动手?”
她平静抬眸,与顾渊对视:“只要我一日还待在上京,我这条命,就会被人惦记着。”
顾渊敏捷地察觉到什么,盯着她:“你想走?”
池鱼淡淡道:“我只想活着。”
顾渊心头烦躁抑不住地翻滚,白日里被承安帝明里暗里的羞辱贬低所生出的恨意,被堆积如山的政务所累出的倦意,此刻全都突破压制,汇聚在一起。
顾渊目光沉沉:“你最该想的,是在本宫身边安生呆着。”
他偏过头,命人端来一盆清水,亲自动手浸湿布帛,给池鱼擦去脸颊处的血痕。
血迹吹了冷风,早已干涸。哪怕是用沾水的帕子去擦,也并非一擦就净。顾渊动作很轻,目光一寸不移地盯着那片细腻白皙的肌肤,沉默在两人之间悄然蔓延,直到那处碍眼的血渍被抹去。
顾渊伸手贴在池鱼干净的面颊上,拇指微微用力,指腹便陷入一片柔软中。他低头,视线落在池鱼有些干裂的唇瓣上,语气和缓一些:“马夫的事情是本宫安排不当,本宫向小鱼保证,以后此等风险绝不会再发生。”
“但是——”
他眼神变了变,高挺的鼻尖忽然凑近,碰了碰池鱼的眉眼,一个轻吻稳稳地落在她的额头上。
“小鱼,”顾渊低声威胁,“不该有的念头,你最好不要有。本宫不是每次都会容忍你放肆,这辈子,你能去的地方只有本宫怀里。生同眠,死同墓,知道了吗?”
池鱼闭了闭眼,任由顾渊把她抱在怀中。这人一身官服,衣襟间都是墨香和龙涎香交织的味道。
她不喜欢。
无论闻了多久,她还是最习惯三清庙里烧的檀香。
可惜顾渊不是佛祖座下忠实的信徒,她亦不是。
池鱼没有去惹怒他,顺着他的意思答应下来。今日她与楚闻年同乘马车回府已是在顾渊的理智上玩火,此事若非有他识人不清的过错,今夜池鱼定然少不了一顿责罚。
顾渊的心情平复了些,他把玩着池鱼垂落于肩的几缕青丝,想到了另一件事:“春莺死了?”
池鱼:“没有,晚些时候就该被温侍郎送回东宫。”
“她倒是好硬的命,”顾渊眼神凉薄,淡淡道,“护主不利,活着还不如死了。”
池鱼不可察觉地蹙了蹙眉:“殿下。”
顾渊知道她的意思,不悦道:“一个贱婢而已。”
池鱼压着心头的火气,替春莺解释:“刺客来袭时,她舍命护过我。”
顾渊:“这难道不是她的本分吗?”
池鱼抿紧唇瓣,去握顾渊的手。
十指交缠,紧紧相扣。
她软下声音,替春莺求情:“殿下,我这人念旧,这点你不是不知道。春莺平日里做事麻利细心,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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