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微微皱眉，把头从电脑屏幕后探出去。


    只见两人都低着头打游戏。


    秦寻头也没抬。


    “正好明天有一场面试。”


    “你明天和他们一起，通过面试就可以当我的助理了，我额外给你开工资。”


    夏宁就看见安可猛的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寻，秦寻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笑了起来。


    甲方？


    在秦寻眼里别说甲方，就是牛效君这个总经理都得挨他骂，又得挨他打。


    安可低下头，继续操作着，轻声应了一句。


    “好的，秦总！”


    “那秦总能提前泄露一些面试题目吗？”


    秦寻头也没抬。


    “唱歌，跳舞，很简单的。”


    他唱了起来。


    “‘你爱我，我爱你，嘟嘟茶饮甜蜜蜜，你爱我，我爱你，嘟嘟茶饮甜蜜蜜’。”


    夏宁：“……”


    安可：“？？？”


    ……


    钱运发回到魔都，下了飞机。


    有了信号，他立即收到了安可的信息，打开一看，是转发过来的秦寻的策划案。


    他看了一会儿，不禁愣住了，叹了一口气。


    “要不说盛名之下无虚士呢！”


    “这个秦寻，确实是个狂人！”


    他把文件转发给了孙华。


    孙华拿出手机打开，看完，也不由得心头一惊。


    “从产品定位，到产品组合，最后到产品营销，甚至包括了后续的危机公关，都有了一整套的方案。”


    “我承认，这份ppt做得很好，但是……”


    他看着钱运发。


    “但是这是要动我们嘟嘟茶饮的根基啊！”


    “这种改革，几乎是把一个牌子推倒重来，这哪里是一个品牌营销案？”


    “这除了嘟嘟茶饮四个字还保留，哪里还有一点品牌原有的样子？”


    孙华越说越气愤。


    他一路陪着嘟嘟茶饮走来，给它做了三年的营销推广，把它当成孩子看了。


    现在的情况就像，突然冒出一个毛头小子，指着他的孩子说道。


    “你的孩子是个畸形儿，得回炉重造！”


    他看向钱运发，加重了语气，吹着耳旁风。


    “钱总！”


    “秦寻他一个搞品牌营销的，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现在竟然摆出了一副要否定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推倒重来，重新打造一个品牌的架势。”


    “他既然这么自信满满，为什么不拿着这份策划案去找天使投资人？”


    孙华想到秦寻在谈判时，竟敢说出“你不要，我给别人做”这种话，更是气得牙痒痒。


    “这个秦寻，给甲方画饼倒是有一手！”


    “可是这个饼太大，公司哪里还有面粉来做？”


    钱运发看着气得不轻的孙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小孙，我理解你的心情。”


    “这后续全国2000家门店改造，产品研发，产品营销，哪一环节不要大把大把花钱？”


    “又要几个1000万？还是一两个亿？”


    “这些面粉，是你要得来？”


    “还是我要得来？”


    他停顿了一下，提高了音调。


    “但是这个钱，有人要得下来！”


    孙华一怔，看着钱运发似笑非笑的神情，忽然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就听见钱运发说道。


    “如果这一个策划案把嘟嘟茶的品牌升级成功了，集团不撤资，继续追加投资，我们还能继续过上好日子。”


    “要是失败了，全国2000家门店倒闭，或者打包贱卖，又关我们什么事？”


    说着，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我们不过是陪着太子读书而已。”


    孙华想了想，忽然想起了秦寻身边，那个美艳高冷得不像话得女子。


    “夏宁，难道说……”


    只见钱运发脸色一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顿时，孙华的冷汗都下来了。


    沃日！


    我今天给夏董的女婿甩脸子了？


    前程堪忧啊！


    ……


    下午。


    秦寻和安可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夏宁坐在电脑前，尝试工作，却时不时听见他们的喊叫声，始终无法集中精神。


    “上！上！上！”


    “小安，干得漂亮！”


    “秦总，你操作犀利，走位风骚，真是带我上了好大一波分呢！”


    “小安，后面有人，小心菊花。”


    “……”


    “小安，小心草丛里有人埋伏要伦你！”


    “……”


    “小安，你替我挡一下大招，你死了，我会替你报仇。”


    “对不起，没报成，他逃了。”


    “……”


    “小安，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事，我只是被秦总的风采折服了。”


    “哎！小安，你这个人净说大实话。”


    “……”


    ……


    秦寻和安可玩了一下午。


    夏宁呆坐在电脑面前，什么也没干，脑袋被吵得昏昏胀胀的。


    突然。


    她听见秦寻声音有些大。


    “下班喽！”


    “小安，你真好玩，我们明天再玩。”


    安可：“……”


    她脸上露出微笑。


    “嗯，好的！”


    刚说完，她就看见秦寻收起了手机，背上背包，朝着夏宁喊了一声。


    “小夏，走，回家了！”


    夏宁什么也没说，安静地起身，默默地走向秦寻。


    路过安可身边的时候，她轻声说道。


    “你等下回酒店的时候，记得关一下门。”


    安可：“……”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秦寻说了一声。


    “明天见！”


    安可呆呆站在办公室里，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傻眼了。


    啊？


    这就把我一个人抛下了？


    刚才我还给你挡子弹呢！


    她苦笑了一下，满心感慨。


    “我大概是世界上最卑微的甲方代表了！”


    ……


    晚上。


    酒店房间里。


    安可坐在桌子前，拿出手机备忘录，把上面的内容在笔记本上汇总了一下，发给了夏书杰。


    ……


    魔都。


    夏书杰刚和妻子挂了电话，就收到了安可的信息。


    安可是她安插在钱运发身边的眼线。


    他知道钱运发知道，但钱运发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不过，他肯定的是。


    夏宁不知道，秦寻更不知道。


    看着上面的内容，夏书杰脸色有些不好看。


    【01.钱运发和秦寻谈判期间，秦寻公然辱骂夏小姐眼瞎】


    【02.秦寻和夏小姐关系亲密，公然在办公室打闹】


    【03.秦寻当着我的面，对夏小姐竖中指】


    【04.秦寻和夏小姐已经同居了】


    看到最后一条时，夏书杰的脸色阴沉。


    想到那天给夏宁打视频，看见红龙鱼被做成了一锅水煮鱼，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


    没想到夏宁也学会撒谎了！


    什么外卖叫的厨子？


    怕不是在家里藏了个厨子！


    忽然。


    又弹出一条信息，是安可发了一份《嘟嘟茶饮最后一舞》的策划案。


    他点开看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神色，频频点头。


    “嗯，不错！”


    “很好！”


    “这小子有想法，有才华，野心也大，夏宁也是个不安分的，这两个人要狼狈为奸。”


    “迟早要把我的家产败光！”


    夏书杰给安可发去了消息。


    【拆散她们！】


    很快，有了回复。


    【收到！】


    ……


    第二天。


    上午九点五十。


    橡树公司会议室，又有一场面试。


    会议室最前面的投影屏幕上有着几行大字。


    【今日面试内容】


    【01.唱歌，跳舞】


    【02.画画】


    底下坐着二十个面试者，最角落坐着的是安可。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忽然淡淡笑了一下。


    心想。


    “为什么男人总喜欢看人跳舞？”


    “这可是容易把心跳乱，把鞋跳烂，把……家跳散的。”


    十点一到。


    秦寻带着夏宁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