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那是怕我?”

作品:《着迷夜

    喻凝和黄树是中学同学,后来又上了同个大学,一个表演系一个导演系,认识了十多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只是用了一件他的衣服御寒,喻凝没有觉得奇怪,可忽然听到这衣服的味道和宗明赫很像,她反而有些别扭。


    她哪里知道宗明赫身上是什么味道。


    于是抬手闻了闻衣袖上的味道:“是吗......”


    宗岳像是在思考,随后摇头:“只是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


    说着,把车里一个黑色盒子递给了喻凝:“恭喜你演出顺利结束。”


    喻凝没接。


    “这个礼物是在北城买的,你看看要是不喜欢我再换别的。”


    宗岳脸上的镜片反着光,看不清他的神情,语气倒满是歉意。


    喻凝一直觉得,宗岳的感情史应该很丰富,他有眼力见会哄人,每次她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他用道歉堵住。


    “宗岳,你不用道歉,也不要总给我买礼物了。”


    “……道歉是因为没赶上演出,这是我的问题,至于礼物,看到适合你的就买了。”


    路灯打在身上,笼罩着朦胧的雾气,这黑夜里冷得厉害。宗岳推了推眼镜:“太冷了,我们到车上说吧。”


    他拉开车门,车灯亮起。


    喻凝也觉得冷,可正准备弯腰突然想起那阴恻恻的声音,“才半小时……”


    她猛直起腰:“都到家门口了,去家里坐坐吧。”


    家里空间大,舒坦些。


    ……


    家里只有卢阿姨在,付春归去北城找小姨了,要过完元旦才回来,卢阿姨给两个人倒了热水便进房间去了。


    等安静下来,宗岳把盒子递给了喻凝:“你打开看看吧。”


    盒子包装精致,是喻凝常买的一个品牌。


    她看眼,捧着热水暖手:“你昨晚在锦城?”


    宗岳看向她:“是的,你怎么知道?”


    “周莎伊看见你了,你记得她吧。”


    “周莎…伊。你们剧院的吗?没什么印象。”


    他思考片刻,记忆库里没有这个人。又把礼物放到一边说:“昨晚陪客户吃了个饭,今早又飞北城,然后……”


    喻凝接话:“然后这会儿又从北城飞回来?”


    “对。”


    她挑眉:“那你这几天也太辛苦了,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宗岳搭在膝盖上的手抬起,摊开比了个无奈的姿势:“年底,真的太忙了。”


    他喝完热水,站起身:“那我就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临走前,宗岳提起上次让宗明赫送她回家的事情,内疚道:“这种情况不会有下次了,他……没怎么吧?”


    “能怎么?”喻凝疑惑:“都是一家人。”


    宗岳的神情稍变:“虽然我们是一家人,可他毕竟从小在外面长大,和我们不亲的。”


    顿了一下又补充:“这么说吧,他现在是宗家人,但连爷爷都管不了他。”


    “什么意思?”


    “他不正常。反正离他远点就好。”


    “嗯。”不是第一次听见他这样评价自己的弟弟,所以喻凝不觉得奇怪。


    ——


    《枫林秘事》演出结束后,喻凝在家里整整休息了三天,除了吃饭上厕所之外,都在床上渡过。


    这两个月她绷得很久,几场大戏的排练演出都集中在差不多的时间段,耗费了她太多精力。


    躺了几天,周末早上就被鲁夕悦的电话吵醒。


    “你起来没?”


    “没呢。”喻凝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回答。


    “哎呀宝贝,美甲师都快到了。乖,快起床!”


    鲁夕悦刚从意大利辞职回来,听说喻凝在家缩了五六天,说什么都要把她从床上捞起来。


    喻泰堂去世那年她们刚中考,喻凝整整一个多月没踏出过家门,把周围人都吓得不清。后来高考完她和喻爷爷因为志愿的事情吵了架,也是在房间里憋了一周。


    鲁夕悦私下总说她是属乌龟的,遇上事就喜欢躲在壳里不出来。


    “好。”喻凝放下手机,磨蹭好大一会儿才起床。


    打开柜子,发现里面的衣服又添置了一堆新的,全都是粉嫩的套装。


    她扶额,付春归人在外地还不忘帮她订新衣服。


    随手取了一套最素的米色针织衫连衣裙加粉白大衣,收拾了一番才慢悠悠出门。


    鲁悦悦见到喻凝的时候,眼睛都泛起光。


    “你这什么表情?”


    她今天出门后脸一直露在外面,被风吹红鼻尖,加上一身粉嫩的颜色,看上去像个小雪人。


    鲁夕悦扑到她身上,语气带笑:“阿姨还真是把你当洋娃娃养呐。”


    喻凝把她推开,换了只手让美甲师修剪:“还有比这更夸张的。”


    鲁夕悦看到她袜子上的白色蕾丝花边,捂唇笑个不停,见她指尖是淡色的,又凑上去:“怎么不搞个粉色美甲,配成一套。”


    喻凝嘴角一扯,不想搭理她。


    鲁夕悦不再打趣她,认真起来:“演出还顺利吧?”


    “嗯,还不错。”


    “下次演出我一定去给你捧场。”


    鲁夕悦躺到沙发上,一边挑选色板一边喝着热茶,纠结半天还是选了个普通的棕色:“冬天不想搞花哨的,就这个吧。”


    “你什么时候入团啊?”喻凝瞥了眼她的短指甲问。


    她露出疲惫的眼神:“一月份吧。”


    鲁夕悦是大提琴手,过段时间要进锦城乐团工作,团里管得严规矩多,做不了美甲,所以她趁此之前过把瘾。


    “对了,我那天遇到万星西了。”


    鲁夕悦啊了一声,问怎么会遇到她。


    “在一个聚会上遇到,和她男朋友。”


    “天呐,她还好那个男大学生在一呢?”鲁夕悦挑眉。


    喻凝:“他们看上去挺恩爱的。”


    “真好啊,我也喜欢年轻的□□!”鲁夕悦抬起手甩甩,“等明年我也去找个弟弟。”


    喻凝赞同点头。


    “你点头做什么?”


    “?”


    鲁夕悦叹息:“都快结婚的人了,还想着年轻的□□啊?”


    喻凝仰起脑袋,开玩笑:“那这不还没结婚吗?”


    鲁夕悦:“………跨年你们什么安排?”


    “没安排,工作。”


    闻言,鲁夕悦抬起眼睛:“你和宗岳......最近还好吧?”


    “挺好啊,就是他忙得不行。”


    喻凝也有几天没见他了,这人忙得像是这世界少了他就不会转似的。


    两个的第一个跨年,大概也是各自忙碌。


    ——


    下午宗岳难得空闲,得知喻凝和鲁夕悦在一块儿,便邀约两人逛完商场后一同吃晚餐。


    可半道鲁夕悦忽然接到乐团的通知急匆匆离开,只剩下喻凝一个人。


    宗岳七点左右才能结束工作,她闲来无事,挑了几套冬装准备去送给在锦城附中上课的何向年。


    才打包好衣服,就看到手机来电显示“小年”二字。


    喻凝暗中感慨心有灵犀,可接通电话,对面说话的人却不是何向年。


    那声音青涩,带有明显的慌乱:“你是喻凝吗?”


    “你是谁?”


    “我是何向年的同学。”


    他像是在跑着喘息,着急忙慌地说:“何向年被人打了,你快点过来!”


    喻凝一听,立马直起身:“他在哪里?”


    对面报出个地址,然后挂断了电话。


    喻凝回拨过去,却无人接听。


    她思索片刻后立马打车去了那个地方。


    说来愧疚,从南川把何向年带来锦城后一年多的时间,大部分都是他一个人度过的。


    喻凝工作比较忙,排戏进组一去就是以月为单位,所以把他托付给爸爸以前的手下老丁叔照看。


    现在突然接到这样的电话,她心里无比焦急。


    何向年从小在乡下长大,性子莽撞,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同学发生了矛盾。


    ……


    目的地是在锦城附中旁边的园区,喻凝顺着地址绕到了地下一层。


    这里昏暗漆黑,弥漫着地下室常年不见阳光的潮湿味道,远处的门内有光亮,闷重的声音隐约传来。


    没有多想,喻凝走过去推开重门,沿着走道往前。


    一股热浪扑来,越往里声音越强烈。走道两边的红墙挂满照片,上面都是□□上身满是肌肉的拳手。


    看到MMA的字样,她后知后觉这里是一个格斗馆。


    穿过走廊,她来到偌大的下沉式馆内。


    这里主调偏红,顶层红黑相间的颜色燃起了馆内的热血与激情。人头攒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呐喊声充斥着地下。


    八角笼边围满人,熙熙攘攘气氛躁动不安。


    喻凝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差点被几个的男人撞倒,又连忙收起脚沿着墙壁走。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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