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六梦(早卒) “就算一辈子都困在这……

作品:《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

    出了水牢,殷陈看看霍去病滴水的袍裾,“要不先烘干罢。”


    霍去病点头。


    二人寻了块空地,殷陈薅了一堆枯草,又去拾了些柴火。


    从前殷家班子时常会宿在郊野,她对于这些事驾轻就熟。她挑了一根适合的木棍用匕首削尖,准备钻木取火。


    霍去病走到她身边,“我来罢。”


    “郎君会吗?”殷陈将信将疑看向他,他一个锦衣玉食的长安贵公子,钻木取火这样的活儿,他竟也会吗?


    霍去病刻意忽略她那怀疑的目光,“在军中学过。”


    殷陈挑眉,将手中削尖的木棍递给他。


    霍去病蹲在她身边,身上仍带着寒气。


    已有许久未进食了,从昨夜开始奔波,之前浑然不觉,现下停下来才发觉饿得慌,“我刚刚拾柴时在那边瞧见一株野果树,我去摘些果子来。”


    走到树下,殷陈庆幸穿着长裤短褐,手脚并用爬上树摘了十来个果子。


    回去后霍去病已经生了一堆火,身上的水汽被热气蒸腾而起。


    他正看着她。


    少女一身粗布衣裳,一手抓着略长的衣摆,衣摆兜着一兜果子,嘴上还咬着一颗红润果子。


    她这个模样,如同山间精怪。


    他如是想。


    “郎君为何这般看我?”殷陈走到他身边,将嘴上的果子拿下来,问道。


    他回过神来,低眸盯着火光,“姑子知道这是甚果子么?”


    殷陈摇头,语气颇为理直气壮,“我看树下有许多小动物吃过果核,应当是能吃的。”


    霍去病对她这武断的结论有些无语,没有再说话。


    肚子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殷陈坐到他身边,将果子放到边上,拿起一个果子在衣袖边蹭了蹭递给他,认真道:“要不郎君等一会儿,我先吃了,若是有毒也是我先出事。”


    霍去病接过果子嗅了嗅,果子散发着清甜的香气,毫不犹豫咬了一口,“姑子骗我的罢。”


    殷陈转了转眼珠,“聪明。”


    她离他很近,近到少女脸上散发着光晕的细绒毛清晰可见。


    秋日的阳光并不多炽烈,是极可亲的。


    少女轮廓在透过树叶漏下来的光影中,显得秀致玲珑。


    他长久停留的目光被殷陈察觉到了。


    她也不甘示弱地盯回去,看他飞扬的眉,专注的眸光,视线慢慢下滑到他沾了些红色汁液的唇上。


    山风偏爱霜林,红枫纷纷扬扬。


    恰好落了橙红一片,停留于她发上。


    殷陈听着风声吹过树林的唰唰声,心似乎被他的眸光不轻不重地敲击了一下。


    发出一声玉磬响。


    她垂下眼眸,咬了一口手上果子。


    眼前的火光太热,烤得心发慌。


    “姑子,我想你发现的线索和我发现的线索应该是合在一起看的。”霍去病收回视线,忽然道。


    “啊?”殷陈没转过弯来。


    霍去病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先将殷陈记下的线条完完整整画了出来。


    而后,又将自己在水牢中下的线条在殷陈所画的线条之上上画出来。


    两片凌乱线条或相交,或勾嵌,在他的逐一勾画中逐渐构成清晰的轮廓。


    殷陈颦紧眉头,那些线条组成了一个图案。


    “姑子知道这是甚么意思吗?”他将线条画完,问道。


    殷陈盯着那个圆形图案,中间的线条似乎是字,但却不是她所认识的字,倒像是一些象形字,她思索一二,道:“或许我们该去问问齐溪姑姑。”


    霍去病盯着那图案,若有所思。


    烘干衣裳吃过果子后,二人立刻打马回了长安。


    当夜,殷陈因伤口泡了脏水,出现红热,有溃烂之兆,发了一次高热。


    鸾芜和香影急得团团转。


    淳于文在东院待到了半夜,出东院时看到站在廊庑下的少年,心中暗叹了口气。


    昨夜他的笛声凄恻婉转,他便知他一夜未睡。


    一早便出门去接殷陈,谁知二人又折腾了这一身狼狈回来。


    将霍去病叫到小阁,他才道:“依你看来,义妁是否真的凶多吉少了?”


    霍去病看着先生没有说话,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义妁或许早没了生机。


    她在石壁留下的那些线索,或许便是遗言。


    淳于文看他沉默,已经猜到大致结果,他神色冷峻,“我看殷姑子其实也明白这事实,我方才给她诊脉,发觉她的脉象混乱,身子已越发虚弱,这是早卒之象。”


    霍去病猝然抬头,“早卒?”


    阁外好生照料的月季已经凋谢,只有零星的几朵花色浅淡的仍坚守枝头。


    “先生,我该如何救她?”


    淳于文沉声道:“去病,她该进行自救,她若没有求生意志,谁也救不了她。”


    这夜,霍去病又入了殷陈的梦。


    殷陈看着少年渐渐靠近,这是第几次在梦中见到那个被她称为阿稳的少年了?


    她记不清了。


    他仍着一身暮山紫的衣袍,身姿停匀颀长,看到她,微微一笑。


    此刻,二人身处定襄武皋七百里。


    七百里是个不小的村子,村口有一颗巨大的古树,古树下搭了个台子,此刻台上正是殷家班子的演出。


    小春在台上独舞,面上红妆秾丽,因模样英气,倒不显俗气,台下众人席地而坐,不断喝彩。


    小春只是笑着随着舞蹈动作抛袖,收袖,旋舞,折腰。偶尔朝台下那倾慕于她的少年抛个媚眼。


    边上鼓琴的殷川指尖在弦上勾去的琴音与她的动作契合得当。


    殷陈拉着阿稳站在一旁,目光眷恋一一看过台上台下众人。


    熟悉的面孔在她眼前一一闪过。


    正在摇头晃脑的小虎,拍手叫好的观众,下一个上场的躲在边上偷偷复习动作的阿姊,在不远处追逐打闹的几个孩童。


    她一个个看过去,目光在那个注视着台上抚琴男子的女子身上停驻。


    她长久地凝望着那女子。


    义妩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疑惑转过头来,看到她和一个陌生少年站在村口,朝她招招手。


    殷陈朝她走过去,轻唤道:“阿母。”


    义妩抬手擦去她面上的泪水,“我的闯闯,哭甚?”


    “我想阿母了。”她扑到阿母怀中。


    殷川看着台下相拥的母女二人,勾起一丝笑意。


    周围人声鼎沸,欢呼叫好不断。


    在这无比热闹的氛围中,霍去病站在村口,看向那个伏在母亲肩头悲泣的少女,心头泛起一股酸涩。


    他甚至听到她喉中压抑着的呜咽声。


    他就像一个偷窥者,窥见少女心中最柔软的一角。


    她曾拥有过这般美好的过去,她曾开怀地大笑,会软弱地伏于母亲肩头。


    她曾与这个班子的人共同生活十余年,在这个班子成长为一个开朗活泼的少女。


    他看着这群人,似乎曾经那个少女就藏在人群中,她或许在后台与姊妹们打趣欢笑,或许在台下鼓掌喝彩,或许在偷偷与孩童分享饴糖,或许心不在焉望向别处。


    而不是只能于梦境中伏于母亲肩头,悲泣出声。


    他这才意识到,这或许比那惨烈的梦境,更叫她沉溺。


    她该如何走出这梦魇之地?


    义妩不知一直开怀的女儿怎么会哭得这么伤心,她轻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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