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芭蕉雨 你一个六扇门的人,少给我打听……

作品:《无度

    天空泛起鱼肚白,于镜才踩着晨露回到家中。


    一行人起得早,已在院子里斟茶闲聊,候着饭上桌。


    将军府向来没那么多规矩讲究。乐于时幼时就好玩,天气刚一回暖,便连饭都不愿意好好吃,只嚷着要出去。一家子人拿她没办法,只好把饭桌搬到了院子里,陪着她一起。


    自那之后,每当入了夏,所有人也就习惯在院子里用膳了。


    看到已有半月之久未见的于镜,最高兴的当然要属小四。她带着晨起时颇为沙哑的嗓音兴奋地跑过去:“二哥,你今天居然这么早就收工了?”


    “你要说早也没什么问题。”


    “那,你今天这么晚才收工?”


    “……”


    “好啦,这些都不重要。”于遥搭上于镜的肩膀,“赶紧洗漱准备吃早餐吧。”


    “大哥呢?”


    “他今日带兵拉练,天还没亮就走了。”


    吃饭期间乐于时也不安分,坐在于镜身边,时不时就要同他说几句悄悄话。


    “我告诉你,现在有好多姑娘都喜欢阿遥呢,还说要嫁给他。我那天就亲眼目睹了。”


    “你才知道,我们家阿遥一向很抢手。”


    “是我孤陋寡闻了。”


    “你这搜集信息的能力也不行啊,六扇门竟然能忍到现在还没把你开除……”


    “我是捕快,不是锦衣卫。再说了,谁知道三哥居然那么受欢迎。”


    旁边那人听不下去了,“你们俩说悄悄话也别这么大声好吗?我这可都听见了……”


    “咳咳,”乐于时清了清嗓子,刻意解释道,“我们这不是悄悄话,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夸你呢。”


    遂又压低了嗓音凑到于镜耳边,“你们最近在查什么大案啊?”


    于镜转头睨了她一眼,“你这是又听到什么风声了?”


    “前几日我正好撞见卢令亲自整理卷宗,还听见他说要去一趟北镇抚司。如果不是查什么大案,还用得着他?”


    “你这么会分析怎么没见你破个大案啊?”


    乐于时不搭理他的嘲讽,“这么说,你们真的是在查什么大案子咯?”


    “你一个六扇门的人,少给我打听这些,听见没有?”


    “我不能听的事,卢令就能知道了?”


    “等你什么时候坐上他这个位置了,再来同我讨价还价也不迟。”说罢,便拿手指朝她脑壳来了一下。


    乐于时摸摸自己被弹得发红的额头,嘴上还不忘犟两句,“你这指力用来对付我可惜了。”


    “哦,看来是还不太疼。不疼不长记性,”他对着两根手指哈了口气,“我再帮你加深一下?”


    眼看斗不过于镜,小姑娘立马喊起来:“爹娘,你们看二哥,他又欺负我。”


    乐其雨在一旁幸灾乐祸,“你明知阿镜嘴毒得很,次次都吵不过他,还要招惹他。”


    “好了好了,不闹了。”于章立马打圆场,“赶紧吃饭吧,今日你当差,一会儿就该迟到了。”


    听到这话双方才偃旗息鼓、按兵不动,安分地吃起饭来。


    饭后不久,来了场急切的瓢泼大雨。


    自打过了立夏,天气就如同乐于时的脸,说变就变。于镜站在长廊内,望着远方空旷阴沉的天沉默无言。


    走到屋门前,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跟在身后的家丁险些撞到了他身上。


    “怎么了,二公子?”


    “昨日可有谁进过我房内?”


    “昨日……昨日四小姐来过,说是有东西一定要亲自给你。她放完东西就出来了,并未多做停留。”


    自打当差之后,几乎没人会在于镜不在时进他屋内。他的差事涉及复杂,以免有些晦涩难明的情况,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为他营造了相对安全的距离。


    自然,他便对屋内的异样尤为敏感。只不过听说是乐于时,他也就没再多想。


    书桌正中摆着朵粉色模样的荷花,走近一看是拿纸叠起来的。悉心展开,里面是她清秀挺拔的字迹。


    硕大的“请帖”二字横在上方,下面写着:


    《欲夏至日晚间同二哥共放荷灯。手此奉复,静候回谕。》


    乍看这短短两句话是诚意满满的邀请,只是这纸上除此之外还写着句颇带威胁的批注。


    “大哥和三哥都已经答应我了,那日休沐,别说你没时间。”


    于镜看着文字都能想象出她说这话时无赖的语气。他耐心地将帖子叠好,盖上“知”字,想着晚些碰面时再还给她。


    他打开一旁的小匣子,想着定是她拿来讨好的。里面是块儿成色碧绿的玉佩,瞧着像是和田玉。


    这小妹手里稀奇古怪的珍宝是不少,但她也是真舍得下血本。


    于镜拿起来,对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比了比,玉佩透出忽明忽暗的图案来。


    他眯了眯眼,以为是自己彻夜未眠,花了眼。点了根蜡烛,重新对着瞧了瞧,顿时一把将玉佩攥在手中。


    这不可能是乐于时给他的东西。


    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他的房间,留下这么个东西?此人又有何目的?


    没来得及合眼,于镜就差人去叫了周行来。


    外面的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下的愈发兴起。滴滴答答拍打着窗户,不由得增添些恼人的情绪。


    周行匆忙赶来,身上沾了些雨珠,未免些许寒意。于镜替他倒了杯热茶,方才开口:“瞧瞧这玉佩吧。”


    来人将茶杯推到一边,拿起玉佩仔细打量,才发现事态严重。


    “这玉佩是从哪儿来的?”


    “今日我回府,它早已安然躺在我桌上。”


    “将军府守备森严,什么人能私自闯进来还不留一丝痕迹?”


    “正因如此,我才越发好奇,究竟是什么人送我的这等大礼。”


    “这东西放在您这儿,莫不是……”周行四周打量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压低嗓音,“莫不是想拉您下水?”


    一旁的人轻轻摇头,“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怕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您的意思是?”


    身为于镜的手下心腹,周行自然比一般人更懂他的内心所想。但这事情的复杂程度早已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今日他实在是猜不透。


    “你先四处打听,查查这玉佩的由来。切记要你亲自去,此事务必保密。”


    “明白。”


    打探消息对锦衣卫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不出半个时辰,周行便回来了。


    “大人,此玉佩应是后街胭脂铺黄掌柜家的二小姐所丢,方才他们已经报官了。我听那描述,是这块玉佩错不了。”


    “既然如此,总能有些头绪。”


    “难不成,是黄家的人想拉您下马,所以栽赃陷害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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