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黑雪鬼衣(五) 引魂灯
作品:《和白切黑反派同甘共苦后》 天色还没完全亮起来,洛晏疲惫地翻身猛地摔倒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她捂着头从一堆书里爬起身,鼻尖全是书页腐朽的味道。洛晏揉了揉脑袋,脑子里像一团浆糊记忆断断续续,乱糟糟的,她总觉得自己脑仁缺了一块……
只记得昨天和贺长翊吃完东西,她就回去和祝先生整理货物,然后在文墨阁忙活了很久才和姚镜双一起,带着这堆旧书回来。
“忘了什么呢?”
洛晏摸了摸喉咙,肩膀,只觉得浑身哪里都疼。
“肯定是熬夜后遗症!”
地上摆了百来本书和画卷,全都斑斑驳驳很旧,就这么放了一夜,味道都将洛晏熏入味了。
她推开窗放新鲜的空气进来,才慢吞吞收拾起来。将书卷叠好,洛晏拿起桌上的一个巴掌大棕色布袋,将袋口放置在书堆上,袋口自动撑大像张嘴巴把桌上的东西一口吞没。屋里瞬间干干净净。
“这芥子袋,真好用。”洛晏颠了颠轻飘飘的袋子下楼。
芥子袋是姚镜双给的,他身上这样的小玩意一向很多。
楼下除了赵子衿,其他人都在。
洛晏走过他旁边和他们打招呼,到桌前坐下,姚镜双和陆十六正在吃早点,见她来,姚镜双推了一盘馒头和一罐砂糖到她面前。
她笑着道:“谢谢。”
陆十六看着她欲言又止,贺长翊都停了动作,眼神看向她。
洛晏拿起馒头,往里馒头里装了些白糖,正准备咬下去,她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有事?”
陆十六脸当即红了一片,低下头,点头又摇头。
“……”
贺长翊试探道:“洛晏,你要不要早点走?”
“为什么?”洛晏不明所以。
“你不记得昨晚……”
“昨晚?”洛晏眉梢动了动,弯起唇角:“你是说……长翊……哥哥?”
“咳咳咳——不是!”贺长翊脸上爬上一抹红色,他突然就羞窘起来。
洛晏笑得开朗,“那不然还有什么事?”
贺长翊轻咳了一声,还是提醒了一句,“……呃,姜兄要来了……”
“那又怎么呢?我不能见他吗?”洛晏好笑地问。
贺长翊盯着她看了半天最终憋住了,什么话也没说。
旁边走过来一个人,一张请柬被递到贺长翊手里,“贺兄,宋明想邀请你去宋府小住几日,共赏五日后的花会。”
“辛苦姜兄。”贺长翊道,他看着请帖龇牙咧嘴。
这宋明当真是个好色之徒,其他都能忘,唯独见过美女这事倒是一点也忘不了。
身边一暗,姜寂洲在她旁边坐下,一股特殊的清茶香飘了过来。
“姜少侠。”
“姜兄。”
洛晏也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姜少侠。”
姜寂洲动作顿了一下,微微颔首,倒了一杯热茶。
“芙蓉巷?真巧。”贺长翊拿着请柬左看右看,“对了,姜兄,咱们已经知道他身上的印是假的,还有必要去这个花会吗?”
姜寂洲道:“自然要去的,他的印虽是假的,但黑雪鬼衣应该不会往自己身上种真的。昨日他刚离开,青花楼就死了几个傀人,他的嫌疑依然在。”
“再说,宋府既有古怪,这正是我们名正言顺进去的机会。”
贺长翊点头,“姜兄说的是,可……我该有什么身份去啊?昨日就编个名字就够了,可要是真进宋府几天,他们若是问起家里,我会露馅的。”
洛晏撑着头,流利顺畅:“家道中落,临州投靠表亲,表亲不靠谱卷走你的银两,无奈进青花楼,遇见他趣味相投……呃,应该够用了。”
“你再带上姜少侠当侍卫,身上带两把迷药,看情势不对就给他撒上一把,反正他记性也不行,不会追究你,没准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贺长翊感叹:“可以啊,洛晏!”
“小事喽,”洛晏眉梢动了动:“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洛晏拿起馒头又放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道:“你们刚刚是不是说昨晚死人了?!”
贺长翊自然而然地应道:“是啊,死了三个人,尸体灰白,动静太大,青花楼今日都关了,巡城的衙役都多了好几个,今早姜兄和赵……姑娘还去衙门回话了。”
“就我们离开前后脚的功夫,黑雪鬼衣就出手了,不过我们都没事。”
洛晏手指将馒头抠出一个窝,“我……”
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姜寂洲自然道:“你那时候睡着了,自然不知道。”
洛晏舒了一口气,“……啊,这样,幸好。”
要是再吓一吓她,估计脖子后的印子又要加深了。
贺长翊看向姜寂洲:“……”
陆十六也怔住:“……”
姜寂洲垂眸喝了一口茶,“嗯。”
贺长翊很快反应过来,既然两个当事人有意掩饰,他也不该多提,徒增两人的尴尬。
正在此时,外头哄闹起来,几辆板车排列整齐在人群中过,车上放着含苞待放的花。紫薇花、百合、醉蝶花……真的万紫千红。
浓郁的花香袭来,这些花都是这个季节盛开的,但要一次性弄到这么多还是令人惊讶。
几人忍不住感叹:“了不起。”
这时花车前出现一道红色身影,赵子衿抱着刀走进来,“真没想到,这个宋明,如此穷奢极欲!”
她坐在贺长翊对面,将一块银条放在桌面上,眉宇间有些无奈,“黑袍人的线索断了,我去银铺多方打听,这银条就是普通银,没什么特别的。”
贺长翊本来想插话,但看见赵子衿别开的眼神,他吃瘪一般硬生生忍住了自己的倾诉欲。
哪怕他们正在议论的是陆十六的事!
最后还是姜寂洲道:“陆少侠初出江湖,也没什么仇家,或许这人的目标并不是他。”
“若他真这么厉害,我们在临州城这几日,他大可以来找我们的麻烦,但他没有。既然如此,不若先将这事放一放,先找黑雪鬼衣更要紧。”
贺长翊点头,“姜兄说得有理,我现在去哪都将十六带在身边,又有你……们,也不怕他来!”
洛晏好奇拿起银条打量,黑袍人完全是突然冒出来的一环,她也琢磨不准这到底是什么人。
想了一会儿她好奇地问道:“这上面应该染着黑袍人的气息,要是能有个法术能依靠气息就找到目标就好了。”
像巡回猎犬一样。
“没有这样的法术吗?”洛晏抬眸问道,“有就好了,能省去许多麻烦了。”
“你是说阵法啊?”贺长翊接话。
洛晏:“可能是吧,我不是很懂。”
“阵法倒是还有可能的,我不会,但听说挺厉害的。”贺长翊颇为遗憾地道:“但阵法这门法术已经失传了。天门剑宗便是由阵法立宗的,但阵法与剑术符咒相比,程序太过繁琐,修习也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悟性,很有可能学十几年都收效甚微。如今世道不平,人心急躁,就没人愿意再学了。现在天门剑宗以剑为尊就是因为这个,说起来宗门藏书阁里连阵法教本都找不到几本了。”
他叹了一口气,“门内最后一位修习阵法的长老也在十五年前仙去,如今没有人教,想学都没处学。”
洛晏叹了一口气,“那……真可惜。”
她说完低头咬了一口馒头,馒头才进嘴里,她就如遭雷击,“咳咳咳——”
手捂住嘴巴,馒头被她吐出来。
好苦!像生嚼黄连!
姜寂洲余光瞥见洛晏,小圆脸上全是苦恼,两道细眉皱起,杏眼瞬间变得湿漉漉,含满泪光。
她拿起一旁的茶想漱漱口,可才喝了一口,水还没进喉咙,洛晏控制不住埋下头,茶水从鼻腔溢出来!
“咳咳咳——”她捂着鼻子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迅速涨红,眼泪硬生生逼出来。
“……怎么!”洛晏难以置信地看着茶杯,放了糖的茶水,比没放糖的时候还要苦。
茶水被呛出来,苦味像倒流了一样。昨天明明还是可以接受的,今天突然回到松台山那次的苦度。
“擦擦。”姜寂洲给她递了一块手帕,脸上带着关切。
洛晏抬眼撞入他漆黑的眼底,他眼里分明是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表面春光明媚,内里暴风骤雨。
才一夜,他身上发生了什么?难道是伤口恶化了?还是修为倒退了?
好想问,不过她憋住了。因为不论是哪个,好像都是她的锅。
洛晏觉得,她或许知道姜寂洲为什么是反派。
憋太久确实会成反派的,隔着一副皮囊,养着极端的两种情绪,搁谁谁能正常?
洛晏吸了吸鼻子哭了好一会儿,眼睛红彤彤,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脖颈后探过来一只手,纤细冰凉,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微沉:“洛晏,你的雪花印……又变深了,比前天深好多变青色了……”
怎么会?一夜而已,她分明没遇到什么事!也没受伤啊……
无形的恐惧像一张大网将她裹住,洛晏脸色煞白,肩膀塌下来,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呜呜……子衿姐姐……啊……”
肩膀颤抖,她索性躲进赵子衿怀里大哭起来。
“洛晏……呃……晏、晏……别哭……”赵子衿手僵硬地拍着她的肩膀,慌张地安慰起来,手像刚驯服一般生疏,“好了,好了……”
众人目瞪口呆。
洛晏哭得像个孩子。心里却在咆哮,谁懂啊,她真的哭累了,三天哭五顿,谁的眼睛挨得住这么造!
疼死。
这时门外突然出现一个与花车格格不入的人,一个瘦削的老头架着辆驴车缓缓穿行在人群里,最后在临福客栈门口停下。
姚镜双拍了拍洛晏,“洛晏挚友,祝先生来接我们了。”
这年头凡事亲力亲为的老板不多了,能接员工上班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洛晏悲伤的心思瞬间收起来了。
赵子衿把手帕塞进洛晏手里,看着门外老头的衣着,还有破破旧旧的驴车,“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洛晏肩膀颤了颤,“收、收……”
她看了一眼祝先生,“……收古董。”
赵子衿眉头紧皱有些不解,但还是一本正经道:“那……你们老板还挺实在的,不像做文玩生意的。”
洛晏想笑眼里却溢出一滴热泪,“……是啊。”
新的一天,要开始新的收集工作。
祝先生每天都要,要带他们两个去各个仓库收破烂,九家仓库书社,进度可喜,洛晏干劲十足。
洛晏和姚镜双两人吭哧吭哧跟着祝先生忙前忙后,当了一天的搬运工,最后以两人瘫倒在驴车上饥肠辘辘,祝先生乘着夕阳赶车回文墨阁结束。
可洛晏也有新的问题,拿回来的旧书画卷她没办法验证。
洛晏忍不住抓了抓头发,“哎!怎么办好呢……”
灯光下,少女手肘抵着桌面托腮,脸皱成小苦瓜,影子落在桌面,头发炸毛得厉害。
她拿着笔在纸上把今天去过的仓库打上勾,今天去了城边十间仓库,七家书社,收到旧书一百三十一卷。
进度在计划范围内,两天的排查进度是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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