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首发

作品:《失明后认错夫君

    猝不及防被凌空抱起,阿姒以为他要用强,怒气顿起,张口就要咬。


    但那人比她快,轻轻掐住她下颚,笑道:“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


    他将她放回躺椅中。


    “说了这么多,夫人其实就是怕门第悬殊,不过你多虑了,我只是在衙门里有份差事,也非权贵。婚事亦可自己做主,方才不说,并非故意捉弄,只想多了解你的真实想法,让夫人不安,是我之过。”


    阿姒一时未缓过来,她微微偏着头在思忖,青年则隔着裙摆握住她一只脚,轻轻拍去她足底沾上的尘沙。


    他很是温柔,哄孩子般道:“院中地砖粗糙寒凉,下次出来记得穿好鞋。”


    话虽如此,但手心的厚茧却也很是粗糙,擦过阿姒足心时激起一阵酥痒,痒意自足心蔓延,窜遍四肢百骸。


    阿姒脚指头忍不住蜷起,忍住嘴边嘤咛,似哭似笑地哀求:“别!夫君别这样……好痒啊……”


    娇颤的声音格外暧昧。


    晏书珩倏然起身,一手扔抓着她脚踝,一手撑在摇椅一侧。


    阿姒以为他要来点别的没试过的,装着发痒,抬起腿要挣脱,却被青年更用力地攥住,他轻轻俯下身,气息拂过发顶。


    纵使看不见,阿姒也能猜到眼下他抓着她脚踝不放的情形多么暧昧,粗大的手掌圈紧脚踝像足上镣铐。


    他好像故意要为难,脚踝上那只手圈得更用力,甚至往上一折。


    阿姒觉得不妙,更用力挣扎。


    摇椅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穿云正好有事请示,见长公子久未回去过来,便来请示。


    他见到了要命的一幕。


    长公子正抓着女郎脚踝往上折,一边腿屈膝抵在摇椅边上,制住女郎,女郎则用力挣扎,竹椅吱吱作响,长公子衣摆微动,握着竹椅扶手的手掌青筋蚺起。


    来得不是时候!


    穿云倏地转身往回走,竹椅晃动的声响更磨人了,身后青年还低声道:“再动我就真的要用镣铐铁链了。”


    少年脑中惊雷炸起!


    长公子要镣铐竟是要做这等事!


    他跑得更快了。


    晏书珩余光瞥向落荒而逃的小少年,回头笑着看向阿姒,问她:“方才我说的,夫人可听清了?”


    见阿姒又陷入沉思,晏书珩以为她不信,正打算再安抚一二时,女郎忽然伸出手,像那日从柜中钻出那般,轻攀住他后颈,语气也是怯生生的。


    “夫君,你吓死我了……”


    晏书珩便要起身,才发觉他脖颈被她双臂勾住了,李婶的话犹在耳边。


    他不由得蹙起眉:“青天白日的,就想这事?”


    阿姒了解江回羞赧的性子,他不过是强撑的罢了,适才的担心没了,她又有精力逗弄他,压下他脖颈:“听到了,只是夫君你声音太好听,将才说那么长一串话时宛如天籁,我快要恋上你了。”


    晏书珩挑眉,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什么叫‘快要恋上我’?”


    他加重了那两个字。


    分明是在责问,可在阿姒听来,却感觉他似乎颇为愉悦:“夫人意思是,从前你说的两情相悦,都是骗我的?”


    阿姒给噎住了。


    她这是刚消除一处隐患,得意忘形,以至于乐极生悲了。


    她飞快松手,低下头,双手捂住两颊遮住了心虚,羞怯道:“我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我不愿让你觉得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更多,免得你有恃无恐。”


    说着说着,阿姒自己把自己骗到了,仿佛她真的对他用情至深,顿时底气十足:“但我也不是一直都恋着你,若你想仗着我的喜欢肆无忌惮,那不成,只有你对我越好,我才会越迷恋你。”


    她自认这番话说得极妙,既圆了方才的口误,又防止他娶到了就要松懈,提点提点他,要对她一直这般好。


    年轻郎君“噗嗤”一声笑了。


    阿姒不确定他是在嗤笑,还是心生喜悦,双手牵住他袖摆:“总之,夫君你可千万别误解我啊。”


    晏书珩无奈。


    他含笑与阿姒对视,女郎正牵着自己袖摆,仰面回望着他。


    双眸无法视物,却满眼都是他。


    他的沉默让阿姒不安,她加了些力,双手更紧地揪住他袖摆,鸦睫轻颤,声音似乎也跟着颤可起来:“夫君?”


    晏书珩有意不说话,好进一步试探,或许她还有更多叫他意外的地方。


    但这声夫君一出……


    他无奈摇头,笑道:“夫人放心,我会谨记今日之训,定不恃宠而骄。”


    阿姒七上八下的心这才落地。


    夕阳下,她的发顶被蒙上一圈柔和的暖光,晏书珩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发顶,欲折身往回走:“我还——”


    “你还有事,我知道啦,夫君不必担心我,忙你的去吧。”阿姒笑着抢了话。


    晏书珩也笑:“好生歇息。”


    在院墙拐角处,他侧首望了一眼,正好瞧见那前一刻还笑嘻嘻的女郎秀眉轻蹙,手放在头顶上他揉过的地方,神情懵然。


    晚霞染红了她的面颊,看着像是在害羞,也像是回味方才他的触碰。


    就是个懵懂羞赧的少女。


    若非亲眼所见,他只怕也猜不到。


    晏书珩笑笑,转身正欲离去。


    身后女郎不敢置信地喃喃低语:“他……他这是……”


    晏书珩警觉回头。


    阿姒摸着发顶,眉间隐有嫌弃:“他用摸过我脚的手揉我头发了?!”


    青年回过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莞尔道:“放心,是另一只。”


    .


    在得知晏书珩决定把别人的妻子带走,穿云更是震惊:“可是郎君,那女子应当是刺客的妻子,您还假扮她夫君骗她,若以后她得知真相,万一在床笫之间对……对您不利,那可如何是好?”


    晏书珩长指捏捻起杯盖,闲适地拨弄杯中茶叶:“刺客或许会在别处抢人,况且,我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事。”


    他只一笑,并未细说。


    穿云一想也是,郎君行事不走寻常路,他把人留在身边,定有用意。


    总之不会是因为色令智昏。


    不会全是因为色令智昏。


    他拱手道:“属下这就安排,务必让他们小心配合,不让女郎察觉端倪。”


    人走之后,晏书珩独自静坐,目光本散漫无定,倏忽停在了手心。


    他兀自笑了:“本以为是只不谙世事的白兔,不料是披着兔皮的狸奴,能屈能伸的,从前我竟未曾发觉。”


    处理过往来信件后,已到用夕食的时辰,晏书珩想起还有个妻子,自带她下山,他还未曾陪她用过一顿饭。


    今日又将人吓了一番。


    他这夫君属实失职。


    晏书珩放下玉箸。


    几人以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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