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敛笑意 他受伤了?

作品:《雪落长安里(重生)

    夜色泼墨,静谧无声。


    禁苑后山林中,树影婆娑,一抹细微的烛火微弱地亮着,似灭非灭,很快便被吹灭了。


    李昭将熄灭后的火折子收起来,借着月色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从怀中掏出一包用草纸包着的东西扔在那人身上。


    那人诈尸般坐了起来,身上衣衫破烂,像是被饥荒逃过命一般,撕开草纸看到是两个白面馒头,眼睛都直了,拿着馒头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说:“小子,你来得再迟些,我就要饿死了。”


    李昭随意坐在石头上,掀起眼皮嫌恶地看了他一眼。


    “有的吃就不错了。”


    他可是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吃的,比谁都知道饿的滋味,便是靠着这后山里的活物,才能活下来。


    那人吃得太快险些噎住,猛灌了一口水,凑近些看向李昭,好奇地追问:“你不是这宫里的公公吗?怎么也会饿肚子?”


    李昭不答,轻嗤道:“你又是谁,怎么会在宫里?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这宫里的老太监。”


    今日喂马之时,他听到山林里有动静,远远看到一个人影钻了进去,他趁着没人注意,跟过去便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看到被他发现也不惊慌害怕,只是对着他喊饿。


    李昭深觉怪异,便等夜深人静了,才又寻过来。


    那人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水足饭饱后抹了抹嘴:“我没说啊,皇帝老儿手底下的人要杀我,我来他这皇宫里躲躲,所谓危之地,安之地也。”


    “你是靖王的人?”李昭眼眸微眯,半年前靖王谋逆,被将军庞兴亲自带兵镇压,这段时日能在大魏被追杀的人,只能是靖王府的人。


    “孺子可教。”那人欣赏地看向李昭,上下打量着他,漆黑的夜色看不清他的脸,但眼里的赞许之色却是清晰看见。


    半响,他眯了眯眼看着李昭,忽然笑一声,道:“小子,你也不是这宫里的公公吧,我猜你是南梁质子李昭,你说我猜的对吗?”


    李昭脸色骤冷,眼中杀意渐生,他目光已经在暗暗打量四周,有没有趁手的东西可以一击毙命。


    那人却是像半点没有发现,语气漠然,笑着说:“我可听说梁帝有意立二皇子李惇为太子,李昭,你也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李昭握紧了拳,他是大梁嫡皇长子,却是一个母逝父弃、身在异国、无人问津的皇子。


    他的母后薨世不过三个月,他的父皇便立了新后,兵败也要他来做质子。在他来大魏之前,他的二弟李惇,新后的儿子,已经满了周岁。


    他听姜风琰嘲讽他时说过,梁帝想立李惇为太子,而他只不过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弃子罢了。


    李昭握拳向那人砸了过去,却被轻飘飘地挡了回来,他一次次爬起来朝着那人攻过去,一次次被挡回来,身体砸在地上,直到起不了身。


    他嘴里涌出一口血,却是大笑着,笑容极其惨烈。


    那人皱眉,走到他身边踹了踹,“别笑了,起来,你拜我为师,你想学什么,我都能教你。”


    李昭收了笑,静静看着他。


    “你不信我?”那人问。


    李昭忽然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强撑着爬起来,直立立地跪在那人面前,作长揖到额前,又俯下身将头磕在地上,三叩之后他道:“师父,请您教我。”


    那人一怔,眼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很快蹲下来扶起他,与他平视,道:“李昭,今日我收下你,日后你我便是师徒,诗书武功,我自当倾囊相授,但你也要应我一件事。”


    “师父请言?”李昭道。


    那人平静的眸子里泛不起一丝波澜,他道:“李昭,你记住,我名唤公孙良,我要做帝师,你可答应?”


    李昭怔然。


    “李昭,我知你如今只想活下去,但你可甘心弃了你的人,立他的宠爱的儿子为太子,你可甘心抢了你母后凤位的人,最后被尊为太后,雍容华贵一生?或者,你可甘心在这魏宫中所受之辱?”公孙良盯着李昭的双眸,似是要将他看透。


    堂堂一国皇子,却扮成太监在马场当马差,当真是闻所未闻。


    良久后,李昭赤红着双眼,缓缓抬头,他言:“师父,您说得对,我不甘心,终有一日我会回大梁,拿回属于我和母后的一切。”


    公孙良满意地点点头,神色严肃起来,道:“很好,那便开始吧。”


    **


    翌日,天朗风清。


    午后的暖阳落在青鸾殿院子里的藤架上,姜鸾坐在藤蔓搭成的秋千中,微扬着头,任清风拂面。


    满园桃花灼灼盛开,香气扑鼻,她悠然地闭着眼享受。


    慕光站在她身后,轻推着秋千,嘴角也微微勾起。


    “慕光。”姜鸾睁开眼睛。


    “活着真好啊。”


    慕光听到她唤他的名字,握住秋千的手紧了紧,让秋千平缓停下,便听她低低地呢喃。


    这话听着很是怪异,尤其是从姜鸾的口中说出来,与她稚嫩的脸极不相符,慕光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脸上分明挂着笑,又好像很难过,让他很是费解。


    他自小练武,不曾接触过这般年纪的小姑娘,也从未与旁的姑娘相处过,这会儿便有些不知所措。


    他蹙眉问:“是谁欺负公主了吗?”


    他眼神泛着杀意,仿佛只要姜鸾说出一个名字,他便能将人了结。


    姜鸾淡淡摇了摇头,从秋千上跳下来,拍了拍手,朝着他扬起笑:“慕光,我们去骑马。”


    走之前,姜鸾让钟灵打包了些青鸾殿的糕点,交由慕光提着。


    她原是打算避开宫人,带着慕光偷偷溜去禁苑,谁知刚走出青鸾殿便遇上了四皇姐姜华黎和五皇姐姜宛书。


    两人带着宫人朝着青鸾殿走来,明显是为她而来。


    “阿鸾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姜宛书上来便拉姜鸾的手,温柔笑着。


    姜鸾不喜被人束缚,想抽出手却被姜宛书紧紧握着,只好先应付她:“皇姐也知道我病了几日,趁着今日天色好便出来走走,四皇姐和五皇姐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里?”


    说话间,姜鸾将手抽了回来。


    她看着二人,许是她与她们年岁相差比较大,前世她便与这两位姐姐关系很淡,直到她们出嫁,姜鸾跟她们都没单独说过几次话。


    不过前世的她们都嫁的很好,皆是由父皇指婚,一个嫁给了丞相府的三公子,一个嫁给了新科状元。


    梁帝带兵入长安后,屠戮魏宫,丞相方衡生自缢,方三公子倒是留了一条命,新科状元自择明主,虽背负骂名,却被梁帝重用,她这两位姐姐想来也是寿终正寝了。


    “阿鸾,这位是?”


    姜华黎注意到姜鸾身后的慕光,她的视线打探过去,被慕光透着凶意的眼神,吓得后退半步。


    她身边的宫女上前呵道:“放肆,你是何人,竟敢直视公主?”


    姜鸾将慕光挡在身后,眼里冷了冷,她虽重活一世,却也无法同她们姐妹情深,只要犯不到她头上,她大可同前世一样,与她们井水不犯河水。


    但若是犯到她头上,无论是动她,还是动她的人,她都不会手下留情。


    “四皇姐这是怎么了?慕光是父皇赐给我的护卫,他初入宫闱,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四皇姐见谅。”她挑眉看向姜华黎,冷声说道。


    姜华黎听出来姜鸾语气不善,示意宫女退下,朝着姜鸾歉声说:“阿鸾别误会,我只是瞧着慕护卫眼生,有些惊讶罢了,是莲儿太过大惊小怪,阿鸾莫怪。”


    姜鸾看了眼莲儿,笑得真切了些,声音也软糯起来:“既是误会,我自然不会怪她,只是我今日还有事,改日我再与两位姐姐细说。”


    姜鸾说完,趁着姜华黎等人还未反应过来,拉着慕光便跑远了。


    姜华黎和姜宛书面面相觑,最后姜宛书悻悻开口:“阿鸾还是小孩子脾气,总是贪玩了些。”


    “是啊,阿鸾还小。”姜华黎看着那逐渐消失的身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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