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餐厅很好找，毕竟是哥谭地标性建筑了，哪怕是米斯蒂克这种初来乍到的人也能很顺利地到达。


    “还真的是冰山。”米斯蒂克看着眼前的这栋仿冰山建筑物感到惊奇，上面的雪看起来很逼真，也有寒气。


    看来场外因素之一就是装修。


    但是她的店没有这么大呢，也不是一整栋可以随便装修的建筑物。


    看看里面——没开门。


    米斯蒂克：？


    我大老远跑来你不开门？


    这就是榜一的任性？


    米斯蒂克很想把它门口那个华丽干净没有半点垃圾的垃圾桶踢爆，但这样又很没有素质。


    一怒之下她决定坐在它对面的石凳上等它开门，现在是早上十点二十分，她要看看企鹅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开门。


    她不懂，在哥谭这种混乱的城市，企鹅人为了自家餐厅门前的石凳上不凭空长出几只在此长住的流浪汉都付出了什么。


    现在的结果是企鹅人被手下拿着监控显示屏冲进房间挖醒。


    这位差点就统一了哥谭地下世界的大佬看到手下这副样子还以为是蝙蝠侠打了过来，马上就想跑不止还没穿鞋。


    直到手下把监控怼到他面前。


    穿着大白内裤慌不择路的企鹅人这才恢复了优雅，坐在他的单人沙发上跷脚看她坐在自家门口玩手机的样子。


    “这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小崽子吗？”企鹅人单片镜闪过一丝精光，“我听说蝙蝠可是陪她走完了全程，怎么，现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她是直接过来的，老板，您看她来的时候的样子。”手下又给他调了新的监控。


    一路上，女孩拿着手机低头地走着，行人对她避如蛇蝎，她所在之地，就会以自身为圆心，形成一个直径两米的无人真空地带。


    有哪个未成年人能忍受这种冷落与几乎写在脸上的惊惧与警惕？


    尤其是心理特别不健康的哥谭teenager，恶倾向的会走上街头成为他日后的小喽啰，善倾向的有超能力的会认为自己能够拯救世界，但一点社会的冷视就能让ta心理崩溃，然后又成为自己的大喽啰。


    企鹅人见过太多这种心理还没有发育完全就出来被社会毒打的、自认为自命不凡的年轻人了，他也折断过不少这种人。


    特别是她还是蝙蝠重点关心的人，这更让企鹅人兴奋，这可是蝙蝠侠注视的孩子！


    君不知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著名雇佣兵盯着蝙蝠家的孩子都薅到布鲁德海文去了也没薅到一个。


    都快成业界笑话了！


    但现在！现在自动走到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蝙蝠嫌疑崽！


    企鹅人都要笑出来了。


    他已经想好下次见到蝙蝠的时候用什么人来帮他拖延时间了。


    哪怕让蝙蝠侠心里不好受，哪怕现在只是自己一时的想象也能让他乐出来。


    但他不急，他现在手下不缺人，哪怕是能对付蝙蝠侠的人他现在也不急，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稻草人那个看着就像是陷阱。


    但她与蝙蝠侠关系匪浅肯定是真的，多亏了稻草人突然发癫，现在大家都知道她几乎是和蝙蝠侠同时回到哥谭的了。


    如果不能收到手下，那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最大化利用她了。


    他把显示屏还给了手下，轻描淡写：“急什么？看看她的诚意再说吧。”


    活像刚才神智不清胡乱跑路的人不是他。


    ————


    她打开了手机，她注册了社交账号，她点击了定位，她看了城市推送。


    昨晚有关她的讨论已经删得差不多了，新报道的又是来自纽约或者大都会报社的，哥谭的网民绝对封杀其它垃圾城市的信息。


    问就是纽约和大都会滚出哥谭！


    哪怕是纽约和大都会网络灭市了，他们哥谭人也绝对不会接受那批网络难民在自己城市话题下说三道四的！


    所以她当然没看到自己的文章，她看到的全是大红大黑的字体——蝙蝠侠回归。


    米斯蒂克：？


    原来你这么有名。


    怎么回事你们哥谭？


    米斯蒂克觉得义警能成为一个职业就已经很离谱了，但没想到还那么出名。


    这都是座什么城市啊？


    ……不对，不能怪哥谭人民，米斯蒂克想了一下这一路上她看到的一切，先把这口锅扣到巴巴托斯头上，说不定这也是巴巴托斯的阴谋！


    然后她接着看，可能蝙蝠侠真的是大热门，同城实时讨论的全都是他。


    反正等也是等，不如先看一下他们都在说什么吧。


    唉？


    这个是说布鲁斯和蝙蝠侠的……


    ————


    中午12点，


    韦恩庄园。


    睡到自然醒的史蒂芬尼下楼，发现一楼空无一人。


    史蒂芬尼：？


    “都出门了？”她喃喃，游荡到餐桌旁把阿福准备的早餐当成午餐吃了，再慢悠悠晃下去，再晃进蝙蝠洞。


    看到蝙蝠侠还坐在电脑前。


    “还没结果吗？”她问。


    她知道蝙蝠侠在查米斯蒂克的血样。


    “有，符合预期但不算明朗。”蝙蝠侠回答她。


    “那她现在在做什么？”史蒂芬尼凑过去看监控。


    她正在冰山餐厅对面的石凳上玩手机。


    史蒂芬尼：……


    米斯蒂克出于什么考虑你找了这么个位置玩手机？


    哥谭的咖啡店都倒闭了吗？


    “她怎么在那里？”


    “听提姆说是想去冰山餐厅取经。”


    “……就没有人提醒她一声吗？”


    “提醒了，没放在心上。”蝙蝠侠话语中掩盖不住的是浓浓的心累。


    为什么？为什么布鲁斯你还没有习惯她？


    那孩子是什么人你应该最了解才对啊！


    为什么你还会心累！


    也许不想承认自己是在为企鹅人担心吧。


    “没开门啊，怎么还在那等？”


    “不知道，爱好吧可能。”蝙蝠侠也不懂。


    但史蒂芬尼好奇她在看什么，看了两个多小时的话，总不能是开餐厅攻略吧？


    “她怎么会有手机？你给她钱了？手机谁送的？今天是迪克提姆达米安和她一起出门？手机挂饰是迪克送的。”史蒂芬尼眯了一下眼睛，“提姆有她手机的后门？你给我，我也要看。”


    蝙蝠侠：……


    这就是家是里有一堆侦探的后果。


    “隐私，史蒂芬尼。”蝙蝠侠提醒。


    “所以你没有否认你也有她手机的后门是吧，你肯定也看了，快给我。”史蒂芬尼已经看透这个家里所有人的秉性了。


    就他们这丑恶嘴脸，恨不得世界在他们眼中是透明的，并且只对他们透明。


    隐私道德基本为0。


    蝙蝠侠：……


    好烦。


    给了。


    他半点不想听史蒂芬尼接下来的话。


    “啧，哥谭又多了一个无聊的蝙布人。”她点开了米斯蒂克浏览记录，从时事新闻到布鲁斯与蝙蝠侠的传闻再到蝙布同人文。


    这群哥谭美帝就是这样，仗着自己人多势大，把她们的蝙布同人文到处乱发，拉无辜的新人下海，吃她们生产的千篇一律的大锅饭。


    拉低全哥谭的同人审美。


    蝙蝠侠：“你也可以背着我说这些的。”


    “你是当事人，你应该知道这些！”史蒂芬尼不满，“果然你也不想听这些蝙布洗脑包。”


    蝙蝠侠：“……有没有可能我都不想听。”


    “哼！”史蒂芬尼不想放弃，这个家杂食杂到不行，每个人成分都十分复杂，她不能就这么看着米斯蒂克陷入蝙布的汪洋中！


    她要给米斯蒂克推布蝙！


    这就改推送程序。


    ……等一下，为什么她点击了蝙超？


    这个家里就一个人推蝙超。


    提姆。


    提姆推他那冷门cp的心还是没死。


    在哥谭嗑蝙超只会让人饿死。


    她长按了蝙超！


    别上提姆的当啊米斯蒂克！


    她点击了“我不喜欢”。


    “好好好，我就知道提姆这冷门安利卖不出去！”史蒂芬尼笑。


    挑食的，有品味的。


    不愧是这个家里第二针对提姆的人，顺带一提，第一是达米安，第三是杰森。


    蝙蝠侠：“……”


    好吵的人。


    半点不想听她的话。


    “我这就给她推布蝙。”史蒂芬尼想刚对着电脑一通操作，却发现她的手机黑屏了。


    嗯？


    抬头看监控，米斯蒂克收起手机了。


    “吃腻了。”史蒂芬尼对此直接下定论。


    “想点别的事。”蝙蝠侠好无奈，好想叹气。


    ————


    12点，哪怕是夜间动物的企鹅人也醒了。


    他看着只坐了两个小时就忍不住有所动作的米斯蒂克，手摇一杯红酒不禁失望。


    “就这？她难道是来这里歇脚的？”


    这点耐心的话真的是什么都做不成的。无论是义警还是他的大喽啰。


    然后就看到她动作突然加快，身影完全消失在监控之中！


    企鹅人：？


    “发生了什么？”他问一旁的手下。


    手下：“她走了？”


    “走你个头！她来的时候散步，走的时候就用上了神速？你这脑子不如去喂猪！”企鹅人怒把酒杯砸到手下头上，“马上通知里面的人看有没有人闯入！”


    ————


    “她怎么回事？去哪儿了？”史蒂芬尼也是一头雾水。


    “呵，”蝙蝠侠笑了一下，“你不能因为你吃布蝙就不看蝙布文，她最后看的那篇是写布鲁斯与蝙蝠侠探讨非法入侵相关事项的文。”


    “……你看蝙布？”史蒂芬尼声音恐怖，两只眼睛幽幽地盯着他。


    “……重点是她现在可能已经在冰山餐厅里面了，不是蝙布。”蝙蝠侠在心里双手捂脸不想面对。


    好的，蝙布不是重点。


    ————


    干净的鞋底踩在光洁的地板上，米斯蒂克潜入冰山餐厅内部。


    她得意地扬起脸，轻快地打了个响指。


    “我是天才！”


    然后开始探索。


    不曾掩饰的脚步声踢踏作响，嚣张又张扬，惊动了里面另一个正在悄然探索的人。


    他将身体隐入光影之中，同时被惊动的保安成队跑过，没看到黑暗中的红色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