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以您这种水平，很难想象会有自己亲手开餐厅的想法。”


    他甚至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痛。


    好苦，一把年纪了还要来审视这种不三不四的菜品。


    难怪刚回来的时候布鲁斯老爷会极力反对她进厨房。


    米斯蒂克：“我也是刚想的……”


    别开脸，她也觉得眼睛痛。


    阿福：“至少您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自信，如果我是您，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碰与厨房有关的任何东西。”


    米斯蒂克气闷，鼓脸不想说话。


    “实在不行想点别的吧，别勉强自己……”布鲁斯止言又欲，然后就对上了米斯蒂克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内心一慌，自己是不是又给了她一点什么奇怪的灵感了？


    “你说得对！”米斯蒂克仿佛想通了一般站起来，“我又何必勉强自己！”


    明白自己很有可能已经逃不出她魔掌的提姆感觉大为不妙，虽然她现在没有看向自己，但他有种自己马上就要被针对的感觉——不好！不妙！快来个外星人来把自己带走！


    “只要餐厅开起来，只要有人进来点餐，我就能让他吃下去！”她觉得很有道理啊，布鲁斯总能给她不同的启发，“我不用勉强自己去学一手好厨艺啊，我只需要勉强客人把它吃下去就好了！”


    “体会酸甜苦辣，让别人来体会也不能说我错，对吧？！”


    她猛地看向坐在一旁的提姆，提姆下意识地找替罪羊，但是没有！现在这里就四个人，那些没良心的在他去泡咖啡的时候闻到厨房的味道就飞速离开了，甚至不通知自己一声。


    “你看我做什么？我不会吃的！”他全身上下都表现出强烈的抗拒。


    “你看，他都那么不情愿了！但我能忍下心来勉强，只要我能让他吃了，那还有谁能逃过我的手掌？”米斯蒂克指着提姆给阿福看，她一定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阿福：“请您冷静，并且克制，您是未来餐厅的老板，不是未来阿卡姆餐厅人的罪犯。”


    布鲁斯：“冷静，米斯蒂克，把你未来的顾客当人看，别把他们当成一次性消耗品。”


    “……也对，是不是保证他们吃完不会死就行了？”米斯蒂克稍加思考，补充说明。


    提姆试图发挥他作为义警的敏捷身手把桌面上那碟不明物体收到它该去的地方，被米斯蒂克在思考的间隙抬手挡下。


    好快的动作！提姆从另一个方向进攻，一脚踹向桌子边沿，试图通过移位来让那碟不明物体自由落体，米斯蒂克一掌按在桌面上，桌子八风不动，稳如泰山。


    提姆只觉得自己踢到了一块巨石，他脸色扭曲，脚好痛，但是——上当了，米斯蒂克！


    他一拳砸向桌面，相信在这个力与米斯蒂克往下按的力相结合，大理石所制的桌子一定会无法承受而破裂，果不其然，它裂开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自由落体——


    一只苍白的，能引起大部分哥谭人心理阴影的手稳稳地接住了它。


    提姆顺着那只手往上看，米斯蒂克那张黑白分明干净无痕的脸上似笑非笑：“你很想吃？”


    小鸟展翅而逃，恶魔紧随其后。


    在他们两个在庄园大厅展开追逐战之时，布鲁斯端坐在华丽的靠背椅上，面对碎成一地的桌子，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具有数十年从业经验，专业素质极高的阿尔弗雷德管家站在他身边，腰杆挺直，神情放松。


    提姆快速在他们身边绕过一圈，米斯蒂克端着碟子紧咬不放。


    提姆拿出钩索荡上灯架，灯光摇摇晃晃，米斯蒂克一脸狞笑，平地起飞，一阵烟尘滚起。


    ——世界纷纷杂杂，阿福有自己独一份的淡定与从容。


    他们从一楼追到二楼，又从二楼追到一楼，路经数个房间，别说是人，鬼都受不了他们发出的声响。


    迪克吐着魂打开房门，一阵风吹过，两个黑影在他前面一闪而过，风带着他的眼睛往他们前进的方向看，已经找不到人了。


    他与同样被吵醒的芭芭拉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同的眼睛，同样的迷茫。


    卡珊德拉同样拉开房门，看了两圈，精确总结：“猫&老鼠真人版。”


    史蒂芬尼听到她的话，笑了一下，她还没睡，她还能接梗：“那到最后，倒霉的一般是女主人吧？”


    这家没有女主人，但有男主人。


    提姆没有放弃！他怎么可能放弃？


    自由落体不成，那就只能找替罪羊了，首先是我逃你追，然后发出声响，把大家都拉下水——很好，那四个没良心的都开门了，只要他再跑一圏，引导米斯蒂克把那碟生化武器往其中一个人身上砸就好！


    提姆，你能看到光明！


    “哈哈，不管他们怎么玩了，我先睡了。”芭芭拉戴着睡帽先关门。


    “也是，好自为之，提姆。”迪克随后进房。


    “我等结果出来再看。”史蒂芬尼明哲保身。


    “嗯。”卡珊德拉表示赞同。


    光明——灭了！


    这群没良心的！


    但是，他还有后手！


    只要从二楼内挑台往下跳，在她和碟子都在重力的作用下往下掉，那她与碟子的作用力就为0，那便是最后一个破绽！


    提姆一跃而起，眼角的余光瞥到她追逐而来的身影，她踩到了栏杆上，她跳到了半空，自已过了最高点，自己正在往下掉，她也过了最高点，她与碟子都在往下掉——


    此刻，出手之时！


    罗宾镖脱手而去，米斯蒂克注意到了它，但是，太迟了！


    叮——


    碟子被砸碎，里面的不明物体往下掉。


    提姆调整身体平稳落地，身后是平静轻盈的踢踏声。他转身一看，很好，米斯蒂克手中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随后她也转身，往后看，提姆也看向了她视线投向。


    布鲁斯正从阿福的手中接过毛巾，睁着眼睛擦拭自己头上正在滑落的不明物体。


    “解释。”他说。


    “不是我。”米斯蒂克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我不是故意的。”提姆紧急脑补了一下地球毁灭的危险时刻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你们觉得自己的话语和行为很有说服力吗？”布鲁斯闭上眼睛擦脸。


    感觉自己脏了。


    “……怪他，他打落的。”


    “怪她，她想让我吃这东西。”


    布鲁斯冷酷的眼神，隔着一堆不明物体给人一种搞笑的惊悚感。


    他看着他们。


    蝙蝠侠判你们死刑.jpg


    “明明是你先对桌子下手，只要它好好地呆在桌子上，那我就不会拿着它追你！”米斯蒂克大声指责。


    “它好好地呆在桌子上，但是下一刻你就要拿着它塞到我嘴里，不是吗？！”提姆有力反驳。


    “那只是你的想像！我什么都没做！”


    “等你开始动手后就什么都迟了！”


    “这不是你们让它落到我头上的理由。”布鲁斯放下那条已经脏了的毛巾，接过阿福递来的第二条，擦拭头发。


    “我认为你也有错，布鲁斯，”米斯蒂克开始指责受害者，“君子不立危墙，你应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你常识贮备还行，但我不是君子，我是蝙蝠侠。”蝙蝠侠就是要立于危墙之下。


    “蝙蝠侠不放松警惕，布鲁斯，你应该躲开。”提姆开始逃避责任。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提姆？”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


    “只是活泼了点，老爷，家里孩子多，也许你应该对此有心理准备。”阿福看不过自家老爷擦不干净的动作，亲自动手。


    米斯蒂克和提姆假装乖巧闭嘴。


    “但你们两个也到了有能力承担自己行为后果的年龄了，我希望明天这里能够恢复原状，”阿福对他们两个说，“请不要为我添加没必要的工作量。”


    米斯蒂克扫视一圈，地毯，灯架，玻璃杯与碎了一地的桌子，乱成一糟。


    最后看向提姆，她鼓起脸，用嘴型表示自己的不满。


    都怪你。


    提姆在心里哼了一声。


    这种理直气壮的品性值得学习。


    ————


    大厅分成两半，提姆在这边扫，米斯蒂克在那边拖。


    安静，死寂。


    提姆叹气一声，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在她醒来之前，他想着义警的安全守则，更何况米斯蒂克身上迷雾重重，他想至少瞒一段时间也好，用两个身份来调查，应该能了解更多，布鲁斯对他的决定没有反对，但也没有赞同。


    没成想惹来她那么明目张胆的针对。


    “我是红罗宾。”他突然出声。


    迪克房间里昏昏欲睡的四个人突然清醒，你说这个我们就不困了啊！


    “餐盘落到了布鲁斯头上，但提姆今晚挑明事情，一比一平，史蒂芬尼，我不用给你钱了。”迪克马上说。


    “可恶！提姆，你的原则呢？！”史蒂芬尼咬牙。


    “也正常，”芭芭拉说，“迷迷已经能确定就是他和神奇女侠对她下手，这个时候还不挑明只是继续给她立靶。”


    “我赌她不会接受，10美金。”卡珊德拉冷静开口，新一轮的博弈开始了。


    “嘶，玩这么大？我赌她会接受，迷迷虽然暴力，但她还是很好说话的，我就没见过那么好商量的人。”迪克反押。


    迷迷，是他们刚给米斯蒂克取的昵称，鉴于她很有可能是个种花人，所以他们根据她名字的含义给取了“迷迷”两个字，表示她是个还有谜团未解的人。


    “呵，你说过了，我还记得。”米斯蒂克不接他的台。


    “我说的是，我是那个在正联把你打晕的人。”提姆补充说明。


    “我不相信。”米斯蒂克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笑容，“哪有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让我赶紧了结这件事好让你有喘息之机——才不要！”


    大厅两边，他们两个对立而站。


    一人拿扫把，一人拿拖把。


    “一定要这样吗？米斯蒂克？”提姆神情严肃。


    “你得清楚，是我说怎么就怎样，而不是由你决定！”米斯蒂克毫不退让。


    气氛一时焦灼。


    迪克愁怅地摸出兜里的10美金递给卡珊德拉。


    呯——


    大门打开，场外因素强势介入。


    穿红戴绿的罗宾大大方方走自己家的正门。


    “所以，你们是在为韦恩集团的年会做什么浪费时间的准备吗？”


    著名评论家达米安对此发出锐评。


    “罗宾，达米安·韦恩，这个建筑物未来的主人。”他仰起脸，对米斯蒂克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