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信纸 磨刀霍霍向反派!

作品:《虐文女主对剧情重拳出击

    花晓的脸白一阵青一阵。


    她冷笑。


    “姑娘也不用拿打机锋那一套对付奴婢,奴婢敢说,自然有证据!”


    她朝堂上众人盈盈一拜。


    “请大夫人允一位嬷嬷进来。”


    花晓低眉顺目。


    “她便是奴婢要承的证据。”


    房夫人担忧地瞥了一眼李老夫人,只见后者轻轻点了点头。


    “进。”


    姜杳抬眼前心里给自己做了个预设。


    但那人进来的时候还是笑了。


    老熟人,刚从庄子上回来的舒嬷嬷。


    她的好奶娘。


    半个月余,舒嬷嬷似乎是清瘦了不少。


    她拜见过堂上人后,便道:“姑娘与我亲口承认,对晋王仍有旧情,姑娘也要反悔么?”


    “不反悔。”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姜杳!”


    “杳娘!说的什么话!”


    但姜杳没说完。


    她定定地望着舒嬷嬷,突然勾了勾唇。


    “因为我根本就没和你说过。”


    “我曾心悦,那是他是我未来的夫婿,他的家世,是姜家仍然要忠心的皇室。”


    姜杳似乎有点厌烦,“我要说多少遍,才能让你们记住,我只想做姜家女?”


    “姑娘素来善于言辞。”舒嬷嬷冷笑一声,“老奴自然说不过姑娘。”


    “但老奴这里,却是有你和晋王往来、陈情表示不会放弃他的书信!”


    舒嬷嬷狠狠望着她,“姑娘笔笔写下,却是不能再这样反悔了!”


    姜杳蓦然抬眼。


    她重重握在椅子扶手上,指尖用力到发白。


    “怎么,如今是翻旧账了么?”


    “非是翻旧账,而是老奴知晓姑娘和晋王传信的通道,顺藤摸瓜,寻到了关于姑娘要凤桐爻的信息!”


    厚厚一沓信纸。


    这个厚度,要是男女主陈情,起码得从十岁陈起。


    安嬷嬷皱起眉头,但仍然接过那一沓信纸,递给了李老夫人和房夫人。


    房夫人只是象征性看了几眼。


    她更关注姜杳会怎么负隅顽抗。


    姜杳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仍然是急切,却有些焦躁了。


    “你既然说你有证据,好,那你说,我如何让晋王替我寻来的!”


    “自然有晋王的渠道,老奴一个奴婢,还能寻到渠道么!”


    舒嬷嬷义正词严,转而又露出一种鄙薄的神色。


    “姑娘这是承认了?”


    姜杳勾了下唇。


    “你的意思是,晋王指示我毒杀姜家的老夫人。”


    她语调骤然变得意味深长。


    房夫人手里还捏着纸,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舒嬷嬷这个蠢货——!


    而李老夫人看向那些纸张的神色却越发凝重。


    “你一方面说你了解,一方面又什么都不知晓。”


    姜杳冷声。


    “身处庄子,却拿得出信纸,能查到毒药来历的信纸,却不知我和晋王二人何处、何时通信。”


    “身为嬷嬷,不劝谏阻止,反到来这里大义灭主。”


    姜杳“碰”地一声将手炉重重放下!


    “你处处劝谏我与晋王在一处,我反悔不成,是山漏月和眠风堂都听见的,如今便又反悔了,当好嬷嬷了?”


    她声音转高。


    姜杳鞋都不穿跑出来哭诉的事情烙印在眠风堂每个下人的心头。


    侍女们望向舒嬷嬷的神色都惊疑不定。


    “如若真是晋王送毒,是他一人要杀姜家老夫人,还是沈家,还是——天家的意思?”


    姜杳语速也越来越快。


    “你是说,我受命晋王,操控谋害老夫人?”


    “我不提及这些是我念旧情……原来嬷嬷才是不念旧情那一个。”


    她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杳娘也别忙着和一个婆子讲恩义,让她不揭发检举你。”


    房夫人轻飘飘一句,便曲解了姜杳的诘问。


    “还是得看……”


    李老夫人猛地将信纸砸了下来!


    她脸被气得发白,似乎已经说不出话,只是重复怒骂道:“混账!混账!”


    眠风堂都被吓了一跳。


    李老夫人极少发怒,更别提是这样大的怒气。


    安嬷嬷也被她惊了惊,连忙从旁边拿起早就摆好的药物,伺候着老夫人服下。


    “老夫人!”


    李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只是喘着粗气。


    成了!


    房夫人志得意满一笑。


    不枉她致使豆蔻和舒嬷嬷多年收集姜杳字迹,才能模仿得这般相像,也不枉花晓监视姜杳这么久,才偷出来那东珠,在其中加了凤桐爻……


    虽然宋嬷嬷那婆子似乎不配合,但如今大夫来不来,这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还不快拿下二姑娘!”


    房夫人急声。


    烟柳急得挡在了姜杳面前。


    姜杳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她甚至有闲心扶了扶刚才因为动作太大而晃起来的步摇。


    而那边要按着她的婆子的手已经压住了她的胳膊。


    这个力道比昨天有些人轻多了。


    姜杳在心里叹了口气。


    还是嬷嬷温柔。


    然后不温柔的姜杳反手错开,单手钳制住对方的手腕,不轻不重敲了一下她的麻筋。


    那粗使婆子是当时打豆蔻那一个,她本以为二姑娘柔柔弱弱一个人,不可能有多大力气,然后险些被按到眼泪都酸出来!


    怎么,怎么会这么古怪!


    “姜杳!你还敢动手么!”


    房夫人眸光转冷。


    “先让祖母把骂混账的人是谁说清楚。”


    姜杳头上步摇仍然在摇,有些不悦地向上瞥了一眼。


    “若骂的真是杳娘,再抓不迟。”


    越姨娘似乎上了兴致。


    她素来喜欢在旁边添油加醋,此时看着姜杳冷笑。


    “都看了你的书信发了火,还能是旁人?一个姑娘,不仁不义不忠不孝,郡君怕是到了地下都不瞑……啊!!!”


    美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她姣好的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


    刚才还姿态闲适的姜杳,不知道何时站起来上前两步,一巴掌重重扇在她的脸侧!


    “姨娘慎言,死者为大,更何况还是您再投胎,也不一定赶得上的母亲。”


    姜杳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


    她眼睛窄长,含笑的时候会勾出一道深秾的重睑,眼尾又向上勾,便看起来柔和如春昼。


    但不笑的时候,下眼白和浅色的瞳仁相互映衬,那一点融融春日的温情变全然凝结,淬成了霜。


    凶戾如鹰。


    越姨娘被这一巴掌扇懵了。


    她转瞬醒过来想怒骂,眼前人却手撑着她的椅子,随手将她挽发的一只银簪抽出来。


    冰冷的触感微微碰到了脸颊。


    “姨娘,我脾气不太行。”


    “失手碰着姨娘哪儿,都不太好。”


    姜杳面上的笑容又回来了,如面具一样揉刻在唇边,弧度纹丝不变。


    “请您慎言。”


    那道视线太过冰冷,她根本就想不起来反抗!


    越姨娘汗出如浆。


    如果她再说什么……


    越姨娘惊疑不定地想。


    她的脸,可能真的保不住。


    而此时李老夫人终于缓过来了神。


    “都坐下!这般鸡飞狗跳,像什么样子!”


    她声气还是不足,但仍然是清晰的。


    “老夫人!您看她!还有没有一点小辈的样子!”


    “老夫人……”


    房夫人和越姨娘前后开口。


    而李老夫人已经没再看她们了。


    “你怎么什么都不跟祖母说,阿杳?”


    她转向姜杳的语气,居然是心痛的。


    “你就这么容忍这些人反咬你、让这些人曲解你……傻丫头,你在憋着什么!”


    这话一出,房夫人和越姨娘都愣在那里。


    而姜杳只是扯了下唇角。


    “祖母不也相信孙女下毒了么?”


    此时大夫才姗姗来迟。


    他踏进眠风堂,望着一片狼藉也愣了下。


    “李老夫人……?”


    “劳驾您,查查这几个手炉,有无凤桐爻或者其他毒物。”


    出声的却是姜杳。


    她神情仍然是自若的。


    “既然来了,便查一查吧。”


    大夫用眼神请示过李老夫人。


    她似乎也疲惫,以手支颐,重重点了下头。


    “照她说的办。”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只是凤南花研磨时候的粉末而已。青紫色,燃时有更为安神之效。”


    大夫不解,“好好的东西,怎么扯出来了凤桐爻?那毒物不是二十年前就销毁了个干净?”


    “不可能!”


    这回脱口而出的是花晓。


    她表情错愕。


    “不是凤桐爻,是凤南花的粉?”


    “不是啊。”


    大夫看向她的眼神奇怪,“香味很明显,形状质地也不同……你个孩子,才多大,怎会识得凤桐爻?”


    姜杳腔调拖得长:“原来不是凤桐爻么。”


    而花晓已然瘫软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


    她太清楚污蔑府中小姐是什么后果,咬就要咬死,否则死的就是她!


    花晓膝行几步,近乎狂乱抓起那珠串,往大夫手里塞。


    “您看看这个……这个呢?!”


    大夫甚至没有上手,只是放在鼻下轻轻一嗅。


    “这也是凤南花。”


    “凤南花也是千金难买,放在念珠里安神,也是大手笔。”


    他讶然,“这珠子珍贵,还请姑娘收好。”


    满室静寂。


    送走大夫,眠风堂都是无言的状态。


    而李老夫人的眼睛一直望着姜杳。


    “老夫人……到底是何缘故?”


    房夫人刚小心出声,便被冷笑一声打断。


    “你手里不也有信,看都不看,便要定我孙女的罪么?”


    房夫人这时候才去看那沓信。


    一张,两张……


    她眼睛瞬间瞪大。


    越姨娘等得心急,也拿过来两张纸看。


    “和殿下分说当下局势、爱国之心……婚典难成,是为妻不义,救不得殿下,是为臣不忠,但皆有我一人而已,姜家世代忠心,莫要迁怒,愿殿下再寻得佳偶,另觅良缘,女再顿首……”


    李老夫人闭了闭眼睛。


    她念了另一张纸。


    “祖母夜间难眠,虽尽力寻得八段锦以展身心,仍难安寝,我自己贴补购得凤南花,按照姐姐所教研磨入香。”


    她猛地摔了旁边的茶盏!


    滚烫的水都浇到了花晓脸上,她猛地尖叫一声。


    舒嬷嬷也被碎瓷片划伤了脸。


    “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指责的对象!这就是你们说的自私自利、勾结外人!”


    李老夫人怒气不减。


    “来人!都给我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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