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暖心

作品:《佞臣思慕公主久(重生)

    同时,飘进长乐耳边的,是殷恪的一句轻飘飘的解释——“非礼勿听”。


    由于殷恪捂住长乐的双手,使了一分内力,是以,外界发生什么,她一句听不见。


    黑洞洞的木柜里,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和身后殷恪的心跳。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后知后觉如她方意识到,殷恪最后说的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长乐的脸噌地一下,烧了起来。


    她虽然未出阁,到底披上过一回嫁衣,该知晓的事情,出嫁之时,教引嬷嬷自会在耳边细细叮嘱。


    眼下,眼下,是何等尴尬的境地。这贺明章和新昌忒不像话,纵使新婚夫妻恩爱缠绵一些,自去他们的寝房,难道旁人还能说些什么?不能仗着如今贺府没有长辈,便纵性至此。苦了她和殷恪,如今缩在这木柜,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没事,没事,不就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作为帝国的长公主,她这点小事难道还做不到吗?她在心中默念《妙法莲华经》,颠来倒去地在背第一章。


    “生死所趋、善恶业缘、受报好丑、于此悉见,种种因缘、以无量喻、照明佛法、开悟众生……”


    “殿下,”殷恪用内力,轻轻传了一句话到她耳中。


    “啊?”长乐紧张地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她好不容易让自己忘记身边还有一个男人的存在,他又来提醒她。


    “你压到臣的腿上了。腿麻了。”殷恪说得直白。


    哦哦,她下意识想离柜门远点,不自觉把殷恪挤到了最角落。


    “抱歉,抱歉。”她连忙爬远了一丢丢。


    不过,经殷恪这么一打岔,她顾着道歉,尴尬之情倒缓解了不少。算是因祸得福。


    不知过了多久,殷恪终于放下了手。


    “走了?”


    “走了。”


    “那我们现在出去吗?”


    “殿下难道在柜中蹲上瘾了?”


    怎么会……


    蹑手蹑脚从柜中爬出,长乐觉得今夜甚为狼狈。


    还有更狼狈,夜间昏暗,一个不慎,碰倒了一个红木案几,整个人栽了下去。


    交颈鸳鸯自已远去,只有春夜里洞开的窗户,飘荡的帷幔,见证了风的足迹。


    先前只顾着紧张,没有在意,现在卸下劲来,一程钝痛,晚了半晌袭上心头,沉沉搁在心中,发散不去。


    她苦笑了下,自问早已放下了贺明章,自问一年来的历练早已成熟看开了很多,所以她坦然接受新昌的婚讯,坦然来到这个本该是她的归宿的贺府,也做好了坦坦荡荡地面对贺明章,为了查案,她甚至可以主动联系贺明章。


    然而,当这样从赐婚当日起便可预想的亲密之事,活生生地展现在她面前时,即便是看这一地狼藉的遗迹时,心,还是会痛的。


    不过,没有时间伤怀,她是长乐公主,她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和使命,她没有时间为逝去的儿女情长悲伤断肠。


    她爬起来,昏沉沉地往楼梯方向走,正欲下楼,忽然一个趔趄,被殷恪拽了回来。


    就着银洁如蝉翼的月色,长乐也终于看清了殷恪的脸色,没有她预想的玩味鄙夷的桀骜模样,不知道是不是被困在柜中太久,并不比长乐好看几分,脸上结了一层霜,像谁欠了他几万两白银一般。


    她诧异抬眸望向殷恪。“怎么了?”


    他定定看着她,忽然走进,望着她,俯身,深深抱住了她。将她的头,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胸膛。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了长乐。


    “如此晦乱不堪之地,殿下不要看,脏。”


    啊,她还以为他要同她算那“狠辣至极”的账呢。


    真好,这个时候,被“抛弃”的她,可以拥有这样一个暖心的拥抱。


    长乐想,她这一辈子,都会记住这个拥抱的。


    乖乖偎在他怀中,就好像,她本应如此一般。


    “可是只有一条路下楼。”


    “不会,我们可以从窗户翻下去。”


    “带着我也可以?”


    “殿下信不过臣的轻功?”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


    等等,长乐猛然抬头,“那方才来人时你怎的不说?”


    他们明明有时间从窗户跳下轻松松避开,岂需要仓皇躲进木柜?


    殷恪挑眉,“殿下,给了臣说不的机会吗?”


    长乐讶然,回忆自己当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殷恪塞进木柜,不由暗暗咋舌,好像……是没有给殷恪说不的机会。


    回去的时候,一路顺利,殷恪一路将她护送至房门口,临别前,细细叮嘱,“别想太多了,早些歇息。还有,这个给殿下。擦擦脸上的浮灰。”


    是一方锦帕。


    垂首细闻之,有雪松的幽冷,亦有兰花的沁香。


    这是两仪诉的解药。


    犹记得刚回上京后,她便迫不及待找至了郑郎中处,二哥留下的神医,自然慧眼如炬。肯定了她和殷恪,在公主陵中的猜测。


    是的,烛台上的遗留的雪松之香,正是凝脂玉同蝉墨混合而成的两仪诉的解药。


    钩玉楼中并没有燃映雪泪,但何时起,殷恪将解药随身戴着?终归是担忧她不小心中毒了吧。


    这解药,正如殷恪,清冷而温暖。清冷于世人,温暖于她宇文苑。


    她是捏着这方锦帕入睡的,想是精神紧绷后迎来了长久的泄力,没有再紧握丫鬟的手,亦是睡得深沉。


    醒来时,晨曦已现。


    早膳时,篱角端来一琉璃盏枇杷,不无新奇地道:“奇了,这小厨房送来的枇杷果,竟和裴府的一般好吃,殿下尝尝鲜。”


    长乐捏了一枚放进嘴中,酸甜相宜,果真同幼时裴姚带来的味道无二。


    莞尔一笑,“这可不是小厨房送来的,是缇营卫端来的。”


    惹得篱角连连称奇,“原来这缇营卫还管膳食?是婢女见识少了。”


    白日里,长乐未在贺府见到贺明章,想是昨夜来去匆匆。


    新昌瞧着倒精神颇好,甚至主动同她招呼。


    “姑姑昨夜睡得可好,贺府不比咱们皇宫,到底地方小多了,您住惯了轩昂的淑景殿怕是不觉得,我初来乍到时,做梦都在想着阿娘的立政殿呢。”


    长乐暗笑,借力打力谁又不会呢。“我睡得挺好啊,倒是你新昌,不是姑姑说你,你这适应力忒差了些,是不是有什么不足之症,需不需寻个太医来看看?你不用怕你耶娘担心,姑姑可以下帖子请太医来,怎么样,你考虑考虑?毕竟,身体重要,存下了什么病根可是会抱憾终身的,终归不好。”


    不就是一副嘘寒问暖的长辈模样吗,她是在皇宫里长大的,真要下决心作面上功夫,不会比任何一位后妃差。


    作为晚辈,新昌气势上先天矮了一截,她不愿再同长乐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缠,扭头四顾,眼珠一转,忽然掩嘴一笑,颇为热心道:“怎么不见殷帅,难不成撇下姑姑,自去查案去了?姑姑啊,要我说也怪我阿娘糊涂,她太相信镇国公主的荣名了,其实,咱们内廷命妇,哪有这个权力能指挥得动缇营卫呢?不过是缇帅要给皇室一个颜面,积案如山,也要特特拨冗,陪着姑姑来了这一趟。”


    “哟,臣自廊上走来,远远就听见臣的名字,怎么,两位公主在议论臣什么?”殷恪长腿一迈,跨入内厅。


    新昌愣了愣,不想他是故意晚来,佯装微笑答道:“在等着殷帅来问案啊。今日可有什么新进展,又要问些什么来堵所谓的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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