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如果人只需要为一刻而活。


    刚刚的那一瞬间可以被刻进我的人生丰碑里。


    但我却开始难过起来。


    如果人只要为一瞬间活着就好了。


    这样我就会逆着人流跑过去，抱住幸村。


    如果他问我为什么。


    我会雀跃地笑起来说，因为你喜欢我。


    而我也喜欢你。


    232


    熟悉的刺痛和灼烧感从眼球处传来，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和不清晰。


    疼痛犹如数不清的细小的锋利的刀片在眼球表面磨擦，刺激得眼睛不停地痉挛和收缩。


    脑子也好像被这种扭曲的疼痛占据。


    我下意识用手背捂住了眼睛，疼痛让我克制住某些不安分的欲望和将要脱口而出的名字。


    有脚步声传来，应该是幸村和其他两个人，附加一只飘得很快的妖怪。


    “我叫萩原千速，听说你在找我，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一道女声问。


    她声音柔和，像是想要安抚我。


    “的场学长，你生病了吗？”真田弦一郎谨慎地问道。


    “的场，你的眼睛……”不出意外，卷毛妖怪看到的就是他们三人，所以现在又跟着他们回来了，他声音放的很低，明明这里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人听见他的声音，没必要用这副像是在讲什么秘密的语气。


    不对，还有幸村。


    他听到了卷毛妖怪说的话吗？


    可能是疼痛让我的头脑也变得不清醒和迟缓。隔了一会，我才慢慢地在心里补充。


    托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祝福”的福，现在的幸村是可以像我一样看见这些东西的。


    那此刻我眼睛上的东西，他也能看清吗？


    幸村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好像有重量一样，轻飘飘的像是羽毛一样压在我的心上。


    我缓了一会，才睁开眼睛，随着光一起进入眼睛里的是海风的讯息。


    站在最中间的是萩原千速，她相貌秀丽，有着霓虹人不常见的蓝色瞳孔和一头浅棕色直长发，长发被海风吹起，身着干练的交警制服，英姿飒爽。可能是以为我刚刚是发病了，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点淡淡的担忧。


    真田弦一郎瞥了我一眼，又拉低帽子沉默着站在一旁。


    眼球处的疼痛依旧剧烈，我的思维却出奇的冷静。


    233


    十三岁那一年，我不仅丢失了一段记忆，眼球自那之后也会时不时像是被灼烧一样疼痛。


    每当疼痛发作的时候，靠特殊的镜子看自己，有几个瞬间我能看到有黑色的密密麻麻的符文纠缠扭曲在原本暗金色的瞳孔里。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的场一门的诅咒。


    除妖世家的场一门先辈曾经用右眼和妖怪作交易，结果没有把右眼给妖怪，所以妖怪会夺取后来每代的场首领的右眼。因此的场首领会在每月特定的一天撑开特殊的伞来抵御那个冥顽不顾的妖怪，防止自己的右眼被妖怪夺走。


    但我很快排除了这个答案。因为我并不是这一任的场一门的首领，而且我离开的场家这么多年也没见哪只妖怪来夺走我的眼睛。并且从偶尔得知的有关的场一门的消息可以知道，那只妖怪依旧顽固地坚持自己的守则——猎取现任的场首领的右眼，算算时间，现在该为这件事情伤脑筋的应该是的场静司。


    那么换一个方向思考。既然不是旧有的世仇，那么要么是一场找不到源头的无妄之灾要么就是某些将准心对准我的恶意报复。


    大部分的人受到的无妄之灾都可以将嫌疑圈定在低级妖怪上。低级妖怪说好听点是死心眼且单纯，不好听点可以用愚蠢，没脑子来形容，既可以轻易地因为一个约定就傻乎乎地待在原地等待千百年，又可以在明明那些和低级妖怪产生羁绊的人类甚至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的情况下，仅仅因为三言两语或者一些无心的举动就对一个人心生偌大的恶意，怀着一生的恨意纠缠不休。


    但这个选项很容易被排除。世上还不存在这种可以对我施加恶意诅咒的同时又让我失去记忆，对此毫无印象的低级妖怪。


    那就只能将答案定在恶意报复上。而这个的话，对象只可能是那些高级妖怪或者高级妖怪以上的存在。高级妖怪和低级妖怪有很大不同，很明显的一点是高级妖怪是能听得进人话的，可以沟通，其中不乏一些狡诈而且善于玩弄人心的妖怪。


    可能是我有意无意间招惹了一个类似的存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抹除了我相关的记忆，而疼痛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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