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蜡梅 他就这么喜欢听?

作品:《被前夫噶后重生成他的白月光

    里面却全然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不整洁,不雅致,更不温柔。


    浓郁的墨香扑面而来。


    入目是满屋子的废纸,撕碎的,揉成一团的,散乱一地。


    衷容随便捡起一张,轻声读出上面的字:“笑汝天真,恨汝无能。”


    再捡起一张,念道:“闲人逢尽不逢君。”


    她脸上希冀的神色变成惊讶。


    她将两张纸放回原处,又捡起一个纸团,展开,迟疑着读道:“闲人……都该死……”


    衷容只觉遍体生寒,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


    她从未见过这样情绪喷薄的字。


    起笔怒蛟飞天,一点孤峰危石,一横黑云压顶,竖如绝壁枯松,撇似金刀饮血,捺来骇浪惊涛,回峰处烈马绝尘。


    尤其那个“恨”字,幽悚尖锐,芒刺似的钻进她的肺腑。


    低头环顾四周,满地的纸,满地的字,如一只只怨鬼在泣唳,整间书房就像一座怨怒丛生的鬼冢,叫她透不过气。


    为什么会这样?


    衷容正茫然,那只大猢狲跑了进来,咿咿呀呀地告诉她李轻怒回来了。她急忙将纸又揉成一团扔回原地,和猢狲走出书房。


    她将自己留在李轻怒书房内的痕迹和气味清除干净,重新拿出一张不留符种入了大猢狲的脑袋。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多出了一丝淡淡的香味,是李轻怒的天神香,他果然回来了。


    天神的身体天生带有清淡的香味。而寻香族不食五谷酒肉,只寻香气作为滋养。天地间的香味千万种,其中以天神族的体香最为滋养,因而寻香族天生就亲近天神族。


    衷容心跳个不停,用隐身符隐去身形,循着那香味一路找了过去。


    李轻怒在山上,准确地说是在山顶。


    衷容飞快地爬上山顶,只觉得陡然陷入寒冷。眼前白茫茫一片,鹅毛大雪洋洋洒洒落下。


    休与山又不是东皇山,这里明明应该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为何会下起雪来?


    不过,她现在没空去想这个问题。李轻怒就在这里,他的香味很清晰,他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的心跳越发快了。


    雪越下越大,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地上便积了薄薄的一层,踩上去会发出轻响。


    衷容提起裙摆,蹑手蹑脚在树林中穿行。这些树并不太高,但栽种得有些密集,十分遮挡视线。


    视线中忽然多出一个黄色的小点。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前面的一棵树开出了花。她还来不及仔细看这朵花,就发现周围的树上接二连三也都开了花。


    饶是她再急着见李轻怒,也不得不为眼前的奇观停下了脚步。


    太快了,哪有这样开花的。


    不过一眨眼,一朵朵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淡黄色小花便缀满了这些树。走近些看,这些花精致小巧,像一个个用蜜蜡雕刻出的黄色小铃铛,晶莹剔透。


    一阵风吹来,这些小铃铛微微摆动,有年轻女子的说话声从花蕊中吐出,此起彼伏:


    “李轻怒你疼不疼?”


    “你不疼吗?”


    “李轻怒,怎么不说话?”


    “真的不疼吗?”


    “疼不疼?”


    “疼吗?”


    ……


    衷容站得离树很近,感觉就像有人故意在她耳边大声地说话,玩笑中带着一点点得意。虽然是问候的话语,却听不出一丝关怀,不仅如此,还有些幸灾乐祸。


    风一停,那些声音就消散了。


    形似蜜蜡、能发出人语,除了血蜡梅,她想不出还有其他的花。她知道这花,却并未亲眼见到过。


    血蜡梅长于搏兽丘,由一公一母两只情兽守护。


    闲远书院的结业试练中,有一道可选关卡,便是取血蜡梅。


    血蜡梅的确玲珑别致,但要论绝色却也算不上,更何况它除了模仿人语之外再没有别的用处。情兽是高阶异兽,一只已经十分难缠了,更别说两只。


    所以,没什么人会选这一关。


    衷容看着这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血蜡梅林,只觉得震撼极了。李轻怒这是去了多少次搏兽丘,才带回来这漫山遍野的血蜡梅?


    他可是个天人啊。天人身娇命贵,从不涉险。


    没过多久,林中又起了风,风中似乎夹着细雨,沾湿了她的脸,那些声音遇风便又响了起来。


    “不疼吗?不疼吗?疼吗?……”


    如此反复,一轮风雨,一轮人语,不知过去多久,风才终于彻底停歇,而她的脸也湿透了。


    衷容呼出一口气,她只觉得吵。真的太吵了,就像有无数个人在同时说话,叽叽喳喳。


    脸上湿漉漉的有些难受,她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只觉得有些黏,她也没在意。


    整个世界终于回归清净,就在这一片白茫茫的清净天地,忽然轻轻响起一道男声。


    “嗯,疼的,我疼。”


    声音极轻,轻得几乎让人以为是幻觉。


    衷容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猛然扭头寻着声音望去,便看见一个黑色的侧影。李轻怒一身黑衣立在一棵树旁,在一片白皑皑中醒目得过分。


    他两手垂在身侧,右手的袖管中有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把他脚边的雪都染成了红色。


    衷容不由得一怔,随即看向自己的手,便看到了满手的血,不仅是手,她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血,她一身衣裙血迹斑斑。


    原来她刚刚淋的竟是一场血雨。


    霎时间,铺天盖地的血腥气朝她袭来,叫她透不过气。


    她怎么忘了,血蜡梅之所以叫血蜡梅,是因为它嗜血。血蜡梅要饮血才会发出人语。


    每一次细雨洒落,都是李轻怒在用他的血喂这些花。


    衷容不解地看着李轻怒。这几句话究竟有什么魔力?他就这么喜欢听?听了一次又一次。


    忽然,李轻怒毫无预兆地直直向后倒去,重重地砸在雪地上。


    衷容强忍着才没有扑过去。


    他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眼睛睁着,好半天才眨一下。


    过了许久,他闭上眼,左臂扬起搭在额头上,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脸。


    雪不知何时停了,四周很快恢复到休与山应有的如春温度,积雪化得飞快,那些铃铛似的小黄花忽然间都凭空消失,那些树又变回光秃秃的样子。


    李轻怒还躺在地上,大袖盖脸。


    他看上去那么脆弱,像一片薄雾,风轻轻一吹就散。


    衷容还是没忍住,悄悄走到他身边,蹲下,想掀开他的衣袖看看。


    手还没碰到他,面前忽然白影一闪,然后是一阵剧痛,紧接着温热的液体从她的喉咙喷出。


    隐藏的身体骤然显形。


    她睁大双眼,不敢置信,死死地看着割开她喉管的东西——一支白玉管笔,软绵绵倒在地上。


    她只知道,李轻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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