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正在与同学说话的粉发少年似有所感，视线向这边扫来。


    两人恰好对上视线。


    不知道少年有没有发现他，春拔腿就跑。


    毛球连忙跟上，不解问：“你跑什么？”


    “我得缓缓，新的魔法少女是男的这种事，果然还是太超前了……”


    少女在空中崩溃抱头，自言自语。


    ——


    前提到此结束。


    这姑且就是春跟踪了少年整整一个星期，才鼓起勇气正式与少年对话的原因。


    不出意料，被拒绝了。


    但少年脾气很好，听了这种话，居然第一时间没有质疑春是不是在跟他恶作剧，而是认真解释了拒绝的缘由。


    “你说当魔法少女是要拯救世界吧？听上去太忙了，我爷爷在住院，我需要时间去照顾。抱歉啊。”


    “我叫虎杖悠仁。”少年摸了摸后脑勺，又爽快地补充说：“但是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会尽量帮忙的。”


    “……”


    春抱着没有送出去的手环，陡然落下泪来。


    哭、哭了！


    少年看到女孩子抹眼泪，慌到仿佛化作纸片人手舞足蹈，诚恳道歉：“我不是有意要拒绝你……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问题。”春指着自己的胸口，痛苦道：“——我的良心，好痛！”


    有种拐卖善良dk去黑心工厂的即视感。


    两人寻了一个公园的长椅，好好的聊了聊。


    春的日语还有点口音，不过日常对话已经基本没有问题。


    少年名叫虎杖悠仁，家中目前只有一个爷爷，父母都不在了。


    春将能说的都和虎杖介绍了。


    包括她来自异世界、未来这个世界充满危机、魔法少女只是一个职业不限性别（这点她也是刚知道）等等。


    虎杖奇怪道：“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幽灵，也没有遇见过妖怪什么的。生活一直很普通，为什么会选中我呢，稍微有些不敢相信，哈哈。”


    春沉默了。


    你把50米3秒的速度当普通？少年不要妄自菲薄啊，你简直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不简单。


    “这句话应该换我问你吧。”春反问，她也很好奇：“我也没有给你展示过魔法，一般人都不会相信吧。”


    虎杖悠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也有看见。那天我在操场上看到你了，发色有点不太一样所以没敢认。”


    “你一下子就飞起来了，好厉害！我问了周围的同学，但是大家都说没有看见你。”


    “而且，”虎杖还说：“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非常熟悉，值得信任。”


    男孩的话语非常真挚。


    “我可以叫你花山前辈吗？”


    开局坦白，前辈暴击。


    假如这是一场攻略游戏，虎杖悠仁已经彻彻底底的赢了！


    呜呜呜，天使。


    “可以可以。不过花山是我的假名哦，像我这样职业特殊的最好不要将真实信息暴露出来，不然会很麻烦。”


    春小声说了自己的真名。


    “原来如此。我一定会注意的。”虎杖悠仁下意识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仿佛两人在做什么违法地下交易。


    趁周围没人，春给虎杖悠仁演示了一遍如何变身，用魔法带着虎杖悠仁去天上转了几圈。


    虎杖悠仁玩得很开心。


    虽然没能立刻将新伙伴拉入队伍，但是两人约好了经常见面，加了联系方式。


    晚上，春喜滋滋捧着手机，在聊天软件line上和虎杖发信息。


    毛球吐槽：“你还记得之前说过自己是残酷的大人吗？完全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啊，交到新朋友能激动到一晚上不睡觉。”


    春嘴硬反驳道：“胡说甚么，在异国他乡交到新朋友那是普通的交朋友吗？你要看问题更深刻更全面。”


    “这岂止是交朋友，一个大的进步啊！”春捧着手机，在房间里展开双手，兴奋道：“代表我在任务上跨越了一大步、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层次的接触……”


    毛球：“你说这样的话，你自己信吗？”


    “……”


    春丧气地跌倒在床上。


    半响才小声嘟囔道：“都怪你们，让我一个人过来……人是群居性动物，我都三个月没和家人朋友说过话了。好寂寞啊。”


    毛球：“啊哈哈……上面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它机智转移话题：“话说没问题，没有让虎杖悠仁签订契约。这样你的任务也不算完成吧。”


    春趴在枕头上，叹了一口气。


    “能不能拒绝契约这种事，你们精灵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当初精灵是在春一家人吃饭时，忽然降落在汤里面的。


    春的爸爸妈妈始终拒绝女儿与这种一看就很可疑的生物契约，全家硬生生扛了毛球的骚扰一年。


    第二年在旅游的路上，怪物忽然袭击了公路。一家三口都被压在变形的车体残骸里，唯一能够挽救他们的只有魔法。


    精灵没有说错。从始至终，春其实也只有契约这条路可走。


    春：“悠仁是个好孩子啊，希望命运能够对他温柔点。”


    她希望悠仁决定契约的那天，是因为他忽然觉得这个决定很酷。


    而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而不得不选择这么做。


    枕头边的手机响了一声。


    春拿起来，惊喜道：“啊！悠仁说明天晚上可以去他家吃饭！”


    太棒了，店里没有厨房，这段时间她全靠便利店便当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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