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过凡讲完，自己感动了自己，靠在沙发上沉吟许久，问诸程，“你觉得我惨吗？”


    诸程能怎么说吗，她能说自己感觉张过凡嘴里一半都是假话。李沐显然不是这种人，那天万斯温生日礼，李沐看起来完全不像张过凡说的那样情绪不稳定的人。


    “李沐听起来，挺厉害的，”诸程找了个委婉的说法。


    “谁说不是呢，反正你别和别人说。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诸程哦了声，起身准备离开，又想起要问张过凡对于那天着装有什么要求，转身要说话时，看见张过凡脱了卫衣，露出精瘦但是有线条的上半身。


    两人眼神不期而遇，诸程立马闭眼转身。


    “张先生，不好意思，原本想问你，宴会着装有什么要求吗？”


    张过凡像是也没继续穿衣服，声音倒像更加遥远了，“黑西装就行，看你们怎么方便。”


    诸程点点头，打开门准备离开，又听见张过凡说，“那个，你别以为我对你有意思，我快被女人烦死了，我只是觉得你好看，看得顺眼点。”


    “收到，”语罢，诸程利落关门。


    “别对我有意思，我快被女人烦——死——了——”法老师坐在诸程肩膀上，怪声怪气地学刚刚张过凡的话，“我快被女人烦——死——了——”


    诸程原本以为，一等公民二等公民都是有脑子的，遇见个这么天真单纯再加上点不爱说实话的，难得。


    *


    诸程将张过凡讲的故事挑了关节讲给三人听，三人脸色都是说不出的奇怪。


    张桃：“这个故事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陈小信：“李沐是这样的人吗？”


    石霄：“不理解。”


    三人像是和李沐都有私交，对张过凡嘴里的李沐也是不敢相信。只能边按照自己的了解，边策划那天的安保计划。


    诸程这才知道，对于李沐的反抗，张过凡主要表现在心里。之所以选诸程，是因为诸程比李沐长得好看，觉得能挫李沐的锐气。


    神经病来着。


    住在张过凡家里的时候，诸程也打听到了张过然的情况。在伯德学院毕业之后，因为家中企业被人强行收购，得罪了别的财阀，张过然被很多财阀拒绝了，只能去上军校，后面顺理成章地在军区工作。据说地位很高，工作内容很保密。


    符合这项条件的，不就是联盟特遣队嘛，看来张过然也觉醒了异能。


    剩下几天，四人都住在这栋别墅，提前了解宴会的宾客，地点，以及规划宴会当天四人的分工任务。


    诸程这时才发现，席单宴会来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不说各大财阀都派了人来，军区竟然也派人来了，诸程在宾客名单里看到不少老熟人。不知道那天宴会确实很高级。完全不像一个帮派的负责人，倒像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人物。


    第二个，宴会地点也没有确定，只是说包了上城最大的酒店戴斯酒店，具体几楼没有确定。


    这些消息都是张过凡在军区的姐姐张过然提供的，诸程之前还好奇张过然为什么不提供给自己弟弟几个人，张过凡的意思是，张过然工作保密加上十分繁忙，并没有十分关心这边的事情。


    诸程最近感觉自己对异能晶子的掌控力进一步提高，她现在有自信，即使自己受伤，异能晶子也会好好躲在自己的异能空间里，不会让任何人发现自己是个异能者。


    她要隐藏自己的身份，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她要让自己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异能者，至少在别人发现自己之前，让她更加强大一点吧。


    *


    上城半空，诸程和陈小信坐在后座，两人中间是昏昏欲睡的张过凡。


    诸程偏头看窗外景色，只感觉空中管制严格许多，负责检查空中行车安全的悬浮的空中管控点比之前多了很多，不多久，一行人的车被拦住，悬浮平台上有人出示证件示意一车人下车检查。


    “非要下车嘛，早说了开我的车，我的车贵，他们看到贵车不会检查的……”


    不理会张过凡低声念叨，诸程听见副驾驶的石霄对拦住检察的公务人员问道，“先生，最近是在调查什么呢，之前只用检查证件就行。”


    那穿着深灰色制服的空中安保人员粗声回答：“不知道，我们也是听上面的吩咐。别问了，快，都下来下来。”


    诸程抬头，和后视镜上的石霄对上视线，无声地点头，从车窗探出身，“安保员先生，我们当然一切配合，请问要停到那边吗？”


    “把车停到停车位，下来越过那个门就能上车。”


    这是道电子拱门，经过的人要把手放在门上一个突起上，诸程站在后面冷眼看着，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看见，突起按钮变白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异能素的味道从诸程鼻尖掠过。


    清清淡淡的，不仔细闻还真是察觉不到。


    诸程站在最后一个，抱臂歪头等待前一车的人检查。前车最后一个是个看起来才十几岁的男生，手掌才放到凸起按钮上，下一秒按钮显示待检测的红色，男生大叫出声，下意识松开手：“什么东西，在电我。”


    身边的仿生人死板地回答：“请将您的手放好，耐心等待检测结束。”


    “这到底在检测什么鬼东西，刚刚这个按钮上明明有电，我从没听说过检测人的身体健康要用电来检测……”


    那人大喊大叫，堵在检测口，任凭仿生人如何解释都不听，眼看着一时过不去，张过凡无聊地和诸程瞎聊天。


    “哎，不会很痛吧？”


    诸程摇头：“应该不至于，刚刚还有个老奶奶过了，也没见大吵大闹的。”


    眼见前面堵着的地方一时难以疏通，有安保员上去拉着那人走到一边，好——好——沟通了。


    诸程感觉不对劲，站在最后观察局势。张桃三人看起来都很轻松，反倒是张过凡有些急躁。也不怪诸程谨慎，上次在隆忆雪身边的时候，诸程从头到尾没有怀疑过小于，没想到小于最后阴了自己一把。


    人不可貌相，诸程现在对身边看起来不起眼的人也留了个心眼。


    第一个站上去的是张桃，她的手放在突起按钮上，电子拱门从下面开始逐渐亮光，同时按钮变红，这意味着张桃在进行身体检测，以及异能检测。


    张桃的检测时间有点长，凸起按钮足足亮了三分钟时间才变为白灯。久到等在一边的安保员都走到一边，冷眼盯着张桃。


    张桃被那个安保员用枪拦住，毫不畏惧，冷漠开口：“有问题吗？”


    “为什么你用了这么久？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安保员用枪对准张桃。


    张桃张开双臂，无畏地迎接安保员地扫视，“来搜身啊，小心点，说不定，我身上有炸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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