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温柔地洒在姜凛的脸上，他长得很精致，长眉凤目、唇色如朱、轮廓如工笔勾勒，很典型的东方式的美，苏天奈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心想清冷的月光与姜丝脸果然很配，不由脱口而出：“老姜，你这么会，一定交过女朋友吧？”


    姜凛脸上竟然罕见地飘过一丝羞涩，就这么一瞬间的光景，居然恰好被苏天奈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了。


    “真的有？快说说！我们老姜会喜欢什么样的人？”他一骨碌坐直了身体，双只手搭在姜凛肩膀上，凑近了看他。


    “我又不是怪物，至于这么奇怪吗。”姜凛看着眼前靠近了的苏天奈的脸，月光下他的瞳孔颜色好像更浅了，像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


    “真的有？快说快说。”


    姜凛的神色闪烁了一下，一丝回忆飘过他的脑海，那是十年前，他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楣山与京市是对口互助城市，姜凛所在的小学收到了京市某小学寄来的新年礼物，其中有一张照片是对方小学万圣节文艺演出的照片……


    在抽礼物的环节，姜凛抽到了当晚的最大奖，一整套的乐高玩具，这在当时对山区的孩子来说是了不得的礼物。然后老师告诉姜凛，这个礼物是照片上那个最美的“小公主”赠送的。


    真是人美心善！十二岁的姜凛心想……


    “老姜，别回忆了，能不能快说说，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苏天奈的手在姜凛面前晃了晃。


    姜凛回过神来：“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当时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啊？老姜你可以啊，十年前你就搞网恋了？”苏天奈拍着他的肩膀。


    “没有网恋，之前见都没见过。”姜丝脸否认。


    苏天奈显然不相信：“那怎么可能？当时没有聊天吧？”


    姜丝脸：“不认识的时候怎么聊天。”


    苏天奈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老姜，你能不能痛快点，别问一句答一句……”


    姜凛把人从地上捞了起来，架起苏天奈的一只胳膊扛在肩上：“好了，你今晚喝得够了，月饼也吃了，月也赏了，现在该回屋睡觉了。”


    “我不睡！老姜你逃避问题啊，老大现在问你话呢……”苏天奈不满地摇晃着头。


    “行行，你先回屋，我去把客房的床收拾一下。”姜凛抓住他乱动的手。


    苏天奈抬起头：“这不是我外公家吗？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在这兼职当保姆？”


    姜凛推开了门：“导师不在的时候，经常是我来打理的。”


    苏天奈抓住门框：“我不睡，你开我车，送我回学校，或者回翰林小区也行。”


    姜凛吧他的手拉回来，好笑道：“你傻呀，我们都喝了酒，不可酒驾。”


    “找代驾……”苏天奈站都站不稳了还在指手划脚。


    “太晚了别折腾了。”


    “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你怎么敢管你老大！”


    “你是老大，老大该睡觉了。”


    “这还差不多，小弟乖！”


    “……”


    *


    第二天，苏天奈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只见一束秋日暖阳透过白色的纱窗落到到床上，声声鸟语从窗外传到耳朵里。


    这么环境不像是闹市中的学校或者翰林小区，他恍恍惚惚想起这是在外公家，昨晚……跟姜丝脸在院子里赏月喝酒来着……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呢？苏天奈有点想不起来了。


    直到一股熟悉的煎蛋的香味扑面而来，苏天奈扭头一看，姜凛端着一碗面站在卧室门口。


    “甜奶，你醒了？正好出来吃面。”姜丝脸摆了摆头。


    苏天奈下床的时候看到旁边的枕头有微微下陷的痕迹，难道昨晚两个人睡一张床上的？


    “老姜！”


    他踏上拖鞋走到餐厅。


    “干嘛？”姜凛把筷子递给他。


    一股诱人的香味直往苏天奈鼻子里钻，一瞬间他就忘了刚才要问的事，忍不住坐下咬了一口煎蛋。


    “老姜，你煎蛋有什么独门秘方吗？为什么这么好吃啊？”


    姜凛在桌子对面，眉眼间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随便煎的，没什么秘方。”


    “不可能，煎蛋我吃的多了，中式的、西式的，单面的、双面的，都没有这种味道，老姜你不厚道，这还要保密。”


    姜凛笑了笑，也不说话，拿起筷子自顾自也吃起面来，他吃得并不慢，却有种怡然自得的优雅。


    苏天奈看着他那副面孔，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闷声吃了几口面，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是白阳打来的。


    “老大，过节好啊。”白阳家就在京市，一放假就回去过节了。


    “好什么好，节都过完了。你呢？回家过节很爽吧？”苏天奈一边吃面一边说道。


    “害！还不是听我妈唠叨，老大你呢？昨晚在哪过的？”


    “我和老姜在我外公家过的节。”


    电话那头传来白阳夸张的声音：“不是吧？倪上师不在京市啊，昨晚他去白鹅山山顶赏月弹琴被网友拍到发网上了，他老人家真是仙人啊！不对啊，他不在京市，那你和老姜在他家干啥？”


    自从心音四侠版的梁祝被发到网上后，白阳就一直盯着评论区看，相当自觉地做着舆情监控的工作，恰巧了昨晚某主播的直播间刷到了倪上师在白鹅山山顶对月弹琴，热度差点超过了该平台当晚的中秋晚会。


    #主播偶遇大师对月弹琴


    #跟倪上师修仙


    根本不上网冲浪的倪上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跑到热搜上去了……


    这样也好，反正互联网上的热度转移得快，希望污版神曲的事快点被网友们忘记，白阳略微不厚道地想。


    “我们爱干啥干啥，你咋那么八卦呢，我在我爸那受了气去外公家，老姜刚好过来拜访导师，这不是恰巧遇到了吗？关你啥事？”苏天奈在电话那头嚷嚷。


    白阳嘿嘿笑：“那这么说，昨晚你跟老姜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共度佳节良宵？”


    “去你的！一天不见你皮痒了？”


    因为那头苏天奈的音量，白阳把电话从耳旁拉远了，但还是忍不住嘴贱：“你们不会还睡同一张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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