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作品:《彼岸花

    25


    空气里弥漫着股消毒水味,安之盯着白色天花板,意识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醒了?”


    她眨眨眼睛,启唇想要发声,喉咙口却一阵刺疼,她嗓音沙哑道:“你……你怎么来了?”


    “我联系不上你,就订了机票过来了,谁知道你真出事了。”郁攸帮安之调整病床角度,“小心啊,你脖子上缝了针,别扯到伤口。”


    安之抬了下手,发现手背上打着吊针,她问:“这啥呀?”


    “营养剂,你有点贫血。”郁攸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感觉怎么样?”


    “头疼。”安之紧皱着眉头,“我好像看见我爸了。”


    郁攸手一抖,热水差点浇在手背上,她咳嗽一声,说:“你是命大,风筝线割破脖子,差点就是动脉,感谢叔叔在天上保佑你吧。”


    “喝点水吧。”郁攸把水杯递给安之。


    “成……”安之脑袋一阵胀痛,有气无力地问,“陈岩呢?”


    “谁?”


    “跟我一起出海的那个。”


    “哦。”郁攸坐回椅子上,“他没啥事,回去了。”


    安之抿了口水,吞咽时牵动伤口,她疼得直吸气。


    “不喝了,痛。”


    郁攸接过杯子:“江帆找你了,我给他回了一条,但没说你受伤。”


    “千万别说。”安之闭上眼睛,“我怕他发疯。”


    “还好不算严重,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交待。”


    “又不关你的事。”安之说,“是我自己折腾。”


    郁攸抿了抿唇,轻声开口问:“你怎么想到去第三码头的?”


    “那个陈岩说的,真是上了他的当了,山上有个屁啊。”安之叹了声气,“亏大了,白来。”


    郁攸莫名有些心虚,安慰她道:“不白来,你可以写写海边放风筝的隐患啊,都亲身经历了。”


    安之抬眸看了眼吊瓶,悄声问:“医药费贵不贵?用医保了没啊?我最近财务很拮据的。”


    “用了用了。”郁攸无奈地笑了一声,替她掖好被角,“再睡儿吧。”


    她走出病房,迎面撞上两道人影,吓得整个人一抖。


    “你俩下次能不能先打声招呼?”郁攸拍着胸口,轻轻关上门。


    岁朝往玻璃窗里看了眼,问:“她没事吧?”


    “没事,就是点皮外伤。”


    岁聿背靠着墙,胳膊交叠抱在胸前,一脸不悦的样子。


    “怎么了?”郁攸问,“被找事了?”


    “我们又去了趟风里。”岁朝推了下眼镜,“但是找不到她了。”


    没了安之和金之间血脉相连所形成的红线指引,再进去就如同大海捞针。


    郁攸也料到了这个结果:“我该说的都和她说了,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随她吧。”岁聿说,“省得我还要烦怎么平这笔账。”


    “金那边怎么样?”郁攸问,“扶摇没说什么吧?”


    “扶摇没说什么,郁苍快把我俩骂死了。”岁聿哼笑道,“也是没想到你朋友居然是金的女儿。”


    “是啊。”郁攸转过身,透过小窗口看向病床上安睡的人。


    五年前她在诊所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时,她憔悴得简直没有人样,一米六几的个子,体重还不到八十斤。


    进食障碍、睡眠障碍、焦虑症躯体化,更糟糕的是比起浑浑噩噩地陷入情绪泥潭,安之非常清醒,甚至她在积极地调动自己对生活的热情,可结果适得其反。


    她越想好就越不好。


    “安之,你的问题其实很简单,你不用逼自己坚强,不用表现得好像很幸福,难受就哭,累了就睡,不想吃东西就不吃了,不想说话就不说,你可以休息,你需要休息,你不用‘快点好起来’,你要给自己时间。”


    郁攸记得她当时是这么说的,那天安之低下头,用手捂着脸在她的办公室里哭了很久。


    “她的命格录能再给我看看吗?”


    “可以是可以。”岁朝取出命格录递过去,“但你是以火系郁攸神的身份,还是郁医生?”


    郁攸伸出手,在快要触碰到的一刻却犹豫了。


    “算了,人各有命。”


    脖子上的伤口虽深但也只是皮外伤,从风里出来后安之和成勋都被无常神清除了记忆,所以这一晚睡得格外沉。


    郁攸在病床边守着,顺便翻看起近来的病人资料,视线里忽然出现一道红光,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你来看她吗?”


    她在走廊尽头看见那抹匆匆离去的身影,赶忙快步追了上去。


    男人停下脚步:“她……”


    郁攸知道他想问什么:“她挺好的,没什么事,就是现在身体有点虚弱。”


    “她是……我的谁?”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又觉得太荒唐。


    “你女儿。”郁攸从口袋里取出安之的手机,屏幕上女孩一左一右搂着自己的父母,三个人脑袋挨在一块儿,都笑弯了眼睛。


    “女儿?”金的声音不自觉颤抖,看到照片的一刻他心脏好似被揪紧一般地疼。


    “你们临管者大都是死于非命,生前又有恩于他人之人,因违背了命格录所定的命数,所以无法即时转生,暂时收归自然五系所管,成为维持世界秩序的使者,以此换取功为,以求来世顺遂安康。”


    金,或者说安俊生缓缓朝着那间病房走去,红线的光芒越来越清晰,他趴在门上看着病床上的女孩。


    那张陌生的,又和他极为相似的脸。


    “我是怎么死的?”他问郁攸。


    “你是记者,十年前你发表了一篇新闻稿,揭露当时在中老年人里风靡的神仙药效果造假,被商家记恨,对方出狱后找到你,对你进行了报复。”


    “这样啊。”对现在的金来说这些前尘往事就如同别人的故事,他看向郁攸,“那我妻……她妈妈呢?”


    “你……”郁攸换了个称呼,“安记者被捅了六七刀,当场毙命,没过多久安之的妈妈就病倒了。”


    金点了点头,过了会儿又问:“所以我算是做了好事才成为临管者的吗?”


    “当然。安记者暗访多年才摸到了那家工厂,冒险进去拍下了证据,当时这篇稿子轰动全国,你救了很多人。”


    金垂下视线:“可是害了她妈妈和她。”


    郁攸没有告诉他安之这些年的经历,她只说:“你女儿接管了你的工作室,也成了记者,她现在过得还不错,而且应该马上就有男朋友了。”


    “谁?”


    “叫江帆,比她大几岁,是你妻子许茗的徒弟。”


    金掀起唇角点点头:“好,挺好的。”


    郁攸深呼吸一口气,启唇说:“你和安之是血亲,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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