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好似欺负了……

作品:《美人今天掉马了吗

    眼前之人走路悄然无声,面色如常,只是淡淡道了一声:“还未回去?”


    沈湘雪怔在原地,随后才敛眸,“奴婢正准备回去,有劳世子挂怀了。奴婢告退。”


    也不知为何自己总是这般巧,总是和世子遇上。


    待她缓口气终是从他身侧擦肩而过,却又想起一事,故而再度折返。


    裴千衡抿唇,只是双眸落在她的身上。


    沈湘雪取出藏在袖中的方巾,谨慎地递上前,“这是世子当日给奴婢的,奴婢已将其洗净,不过还是有一块污渍无法去除,奴婢便擅作主张绣了点东西遮盖。”


    这些日子她将其时刻带在身边,便是想着若有一日碰上可交还。从此以后大概便不会再和世子有所交集,她只需在府上服侍三小姐即可,来日再悄无声息地离开上京。


    看着面前叠得齐整的方巾,裴千衡抬眸,目光落在她缩回的脸上。


    不过一块汗巾,她竟是这般牢记。


    他沉思一番,还是接过了她手中的汗巾。


    大概是被她日日放在身,才落在自己掌心,便可隐约闻到一股好闻的淡淡香气。


    借着微弱烛光,他倒是看清了巾面上所绣何物。


    是朵梨花。


    梨?


    这便和他当日拾到的香囊上的梨字,交相呼应了。


    指腹轻微在布帛上捻过,目光不疾不徐收了回来,只是道:“你的绣功倒是好。”


    到底江家在当地也算是有头脸的商户,沈湘雪自小也是对布料绣品甚感兴趣,对于女红也颇为精通。


    她缓缓启唇,“是奴婢擅作主张,世子莫要嫌奴婢阵脚粗苯便好。”


    眸光流转,她忽然见到从裴千衡身后飞来一只小虫,恰巧停在他的右肩。


    虽说她夜来视力不甚清晰,但此刻近在咫尺,还是看得真切。


    她上前小步,抬起手,试图挥动驱散小虫。


    却不料,她皓腕才抬起,却又被面前之人握住。


    裴千衡呼吸沉沉,眸子里的墨色翻涌。


    她是想作甚?


    腕骨触手便是凉意,却让他忽觉身上更是燥热。


    略带粗粝的指腹似有若无般的捻过她的肌理,一寸一寸。


    沈湘雪到底还是今日有些松懈,原先想着自己这般举动世子应当也会理解,却不料终究还是自己太过僭越。


    定是触怒了他。


    一股有劲的力让她挣脱不得,沈湘雪有些站立不稳,抬眼正欲辩解,却只瞧见了那双瞳仁。


    眼神滚烫,似是要将她吞噬。


    沈湘雪一时情急,左手提着的灯笼也随之垂直落地。


    可他手上的力度未增,但却也并未松开。


    也不知是否是自己过于畏惧,她只听得耳畔的呼吸声越发急促。


    “世子,我只是……想替你驱散飞虫。”


    只见青年仿若恍然大悟般,眼底眸光亮了一瞬,随后便松了手。


    飞虫?


    是飞虫?


    只是,飞虫。


    沈湘雪连忙收回手,理智让她朝后退了两步。


    裴千衡侧首,果真在自己肩上还停留着一只小憩的飞虫,悄无声息。


    面上浮现的情绪很快又冷却了下来,眼底也恢复清明。


    待裴千衡亲自扬手拂去了飞虫,沈湘雪才请辞谢罪:“是奴婢僭越,冒犯世子,还望世子恕罪。”


    他适才握住她的腕骨,如今落空的那只手,此刻却是越发滚烫。


    为何今夜旖念横生?呼出的每一口气息,都是沉重,没有节律?


    是因为眼前的人,他猜不透吗?


    亦或是——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树枝被裁断的清脆声响。


    裴千衡长眉扫去,却未曾在夜幕中发现其余人的身影。


    花青连忙躲到暗处,双手捂住嘴,心惊肉跳,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今夜居然发现了这般大的秘密。


    沈湘雪竟是深夜在府上幽会男子?


    府上勒令婢女和家丁各司其职,不得私下有所往来,行利己之便,一旦有这种行径被检举,两人皆会逐出府去。


    先前所质疑的种种举动,今夜总算有了答案。


    花青连忙猫着腰,迅速逃离了这片葱郁的灌丛。


    是他适才幻听了吗?为何听见丛中有异响?


    待两人皆静默良久,他将她脚畔的灯笼拾起,递交到她跟前。


    沈湘雪仍旧觉得呼吸急促,怔怔地接过,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裴千衡喉间一滚,目光落在适才握住她的腕上。


    他虽是未曾使力,却也明白男子女子的力气相差甚大,从喉间沉沉发声:“可有碍?”


    “奴婢无事。”沈湘雪拉下袖口,将露出的一截遮住。


    她弯了弯唇,正准备起身退下。


    “不急,我倒还有几个问题问你。”


    裴千衡语气幽幽,朝着不远处亭中走去。


    夜风微凉,沈湘雪跟随其后,而后脊早已生出寒栗。


    裴千衡立于亭前,目光带着淡淡的审视,望向身后那紧跟而来的影子,平静回了句:


    “可会博弈?”


    心口一阵凉意泛起,沈湘雪温言:“奴婢愚钝。”


    裴千衡随意坐下,一只修长的手扣在棋盘上不紧不慢的轻敲。


    “不会不打紧,今日只是随意落子。”


    他眉眼半阖,似是思索,却更是一副盛气逼人之状。


    沈湘雪的确曾经研究过棋艺,却并不精通,仅仅是在入门阶段,也并未真正和人当面博弈过。


    “……好。”


    她脸上仍挂着不大自然的表情,显得紧张且僵硬,如坐针毡地在他相对处坐下。


    沈湘雪选了白子,捻起一枚在手中揉碾,讪讪道:“想不到……世子竟也懂博弈……”


    “你的意思是,我不似会下棋的样子?”


    裴千衡唇角勾起弧度,略带阴沉的眸子打量着她。


    沈湘雪却并未感觉到他似在开玩笑,并未把棋局认真对待的样子,相反,他眸底深藏的,像是刻进骨的憎恶杀意。


    他既是说了有话想询问自己。


    莫非,是想借此棋局,隐指——


    他欲除之而后快。


    眼皮跳了跳,沈湘雪做从容状,缓缓抬首,对着面前之人一半埋藏在阴翳下的面容,浅笑回应:


    “奴婢并无此意,只是在想,奴婢不懂棋阵,怕是会满盘皆输。对世子而言,实在不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象。”


    裴千衡抬眼看向她,“无妨,我让你便是。”


    善弈者谋势,不善弈者谋子。


    沈湘雪专注地盯着棋局看了许久,心思却全然不在上头。


    自己今日,是该赢,还是得输?


    只是她深谙实在是自己棋艺不精,未曾藏拙,但到底是第一次博弈上手,仍是生疏。


    棋盘线条交错交织,黑白二子在点阵里错落交替,走势已逐渐开始分明。


    黑子犹如封锁的战场,环环相扣,将白子步步紧逼。


    纵观全局,白子大势已去。


    沈湘雪只觉越发面红耳赤,心口也被薄汗打湿,每下一子,都在斟酌。


    “人生如棋,”裴千衡沉思,“你认为是否是如此?”


    沈湘雪只觉心下渐凉,如坠冰窟。


    若是两位旗鼓相当的棋友在对峙,定会高谈阔论,酣畅淋漓地表达自己的见解。


    可遇上这个世子却不一样。


    分明知道自己不懂棋艺。


    分明欺负自己根本分不出心。


    分明说过会让着自己。


    分明……


    分明就是含沙射影,如今生死不由自己,棋局岂有转圜?


    沈湘雪此刻说不上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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