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你一直很怕我?

作品:《美人今天掉马了吗

    此刻,房中静谧异常。


    沈湘雪暗忖,可是自己措辞不当,亦或是裴千衡所问的不是此事?


    可她再也不知还有其余的问题。


    “是奴婢多言。”她连忙缓释这难堪的局面。


    裴千衡顿了顿,声线平稳,“无事。既然你来,便再替我上药一次吧。”


    语气中却好似临时其意一般。


    沈湘雪脑中迅速思索了一遍,只得顿首应下,“是。”


    沈湘雪动作轻缓,将解下的外衫轻轻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缠着白纱的肌理再次裸.露在了暖融的光中。


    裴千衡侧过身,却见沈湘雪很是敏锐地避开自己投去的目光,背过身朝窗前走去。


    随后,她将窗子关好。


    莹白的指尖稍稍一顿,朱窗应声合上。


    温暖的背影瞬间一寸寸凉了下去,淡淡侵入心底。


    他收回视线。


    沈湘雪上前,脚步轻盈无声。


    凡事皆有第一次,上一次她尚且会因为男女大防一事感到心生羞赧,今日倒是没那般放不开来。


    只要不和裴千衡对视上便好。


    在烛火下,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寸肌理都隐隐泛着茶色的光泽。


    小心揭开纱布的那一刻,沈湘雪这才微微舒展了一口气。


    伤口已然在愈合中,而且已经彻底止住了血。


    裴千衡指尖轻叩着一旁的小几,敲击声清脆,反倒是缓解了些房中的沉默。


    “如今可好些了?”


    沈湘雪没作停顿,垂眸道:“世子这几日恢复的不错,不日便可痊愈了。”


    他的伤势如何,他心中自然清楚,只是……


    裴千衡抬起头,“我是想问,你如今可好些了?”


    适才她从马车上纵身一跃,随后回府之时,他瞧着行动的稍显吃力。


    沈湘雪难以置信地抬首,目光却又很快淡下去,随后继续包扎着,“已然过去一月有余,已无大碍了,有劳世子关心。”


    这关切来得属实古怪。


    尤其是在从不顾念下人的裴千衡口中说出,更显荒诞。


    裴千衡眼神在她脸上扫过,又迅速移开。


    “在想何事?”


    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带着难以言喻的危险。


    沈湘雪这才意识到自己将缠好的纱布不但打上了死扣,还连续纠缠着打了五六个。


    竟也是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心。


    沈湘雪连忙将结扣解开,嘴上致歉,“奴婢一时失神,这就替世子解开。”


    两人相视而坐,但此刻却是一人处事不惊,另一人则兵荒马乱。


    好在沈湘雪的手纤巧灵活,倒是很快便将结扣解开。


    她将头深深埋下,全然当作面前瞧不见任何东西。


    自然,是裴千衡的那副面容。


    见她面色稍僵,裴千衡不再做任何动作,就连胸口的起伏也和缓了许多。


    修长手指搭在床沿,缓慢轻叩着,目光随意扫过她正起身前去的红木架子。


    沈湘雪将外衫取下,随后便转身,却对上一双幽幽的眼眸。


    她也不知是第几次被这般吓到,大概是这次反应大了些,连自己惊惧之时倒吸一口寒气的声音,都落针可闻。


    更是瞧见裴千衡都因她的动作,稍稍调整了坐姿。


    如今自己身为婢女,自然也需要将眼里须得有活之警句,刻在心里。


    沈湘雪忐忑上前,“世子,奴婢替您穿衣……”


    裴千衡起身,只是从她怀中接过了玄色暗纹直裰,自己行云流水一般换上。


    随后,又从僵直在一旁的她手中接过鞶带,鼻息轻哼一声。


    “你一直很怕我?为何?”


    沈湘雪自然不敢抬眸,看不见他此刻脸上润开的半点散漫,一本正经道:“奴婢,不敢。”


    多说多错,这是她在江家这些年,学会察言观色后,谨慎得出的结论。


    自然,运用在当下场景,也是合理的。


    手上动作戛然而止,裴千衡抬眉,“准你说,无事。”


    沈湘雪抿唇,瞬时在脑中飞速回溯了一遍。


    和其余人一样,众人皆是知晓世子难以服侍,因此才有腊月那般畏惧。


    生死不由自己,全权系在国公府上,寻常人自然是怕的。


    但她畏惧的却是多重,因此情绪也更为复杂。


    若是她说错了什么字词,被瞧出破绽,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府上怕是不会再继续留她。


    极大可能便是叫人报官,将她送回……


    那个,本该她的去处。


    今日在街上,她便瞧出,裴千衡在京中应是有不少同龄友人。说不准便有所耳闻京城谁家丢了一位新娘。


    他细问了自己这般多的问题,若是说对她不曾起疑,也是不大可能。


    她眼神和裴千衡一瞬对上,这次却未曾立即躲闪开。


    郁郁秋水,好似静潭渗流,激起波澜,而又逆流而过。


    “世子……可是要听真话?”


    他注视着,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


    不曾发现,她的眉目生得倒是极好,是面上最为醒目的一处,垂眸流连之时,好似柔风清冽拂过,婉转轻抬之际,则水光潋滟,如淘洗过的黑珍珠,遥不可触。


    “说吧。”


    裴千衡最先避开她的视野,随意垂首整了整领口,语气平淡。


    沈湘雪斟酌启唇:“世子知晓的,奴婢等人入府时日尚浅,许多规矩都还未教会。”


    话里带着三分委婉,她继续道:“也曾听闻过世子的一些,事迹。故不得不更加谨小慎微。不敢触怒世子,当日与奴婢一道的婢女便是最真实的反应。”


    说得带着几分真切,加之也本便是事实,想来也不会再去深究怀疑她些别的。


    “奴婢……”


    烫嘴的话,甚是难说出口,哽在心头。


    “奴婢想来是近日冒犯了世子,故而惶惶不安。倘若哪日再惹得世子不快,或许沉塘的人便再添上奴婢。”


    “奴婢身份低微,于世子而言,无关轻重。如今种种,不过只是想安稳活下去。”


    上天既然是给了她一次出逃的机会,那她便要抓住,彻底地摆脱江家,摒除江家三小姐江梨的身份。


    是的,她只想活下去罢了。


    裴千衡垂着眼睑,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


    沈湘雪扣紧掌心,开始反复追忆着适才有些过激的话语。


    他从她身旁绕过,到桌面翻过一只茶盏,熟稔地给自己斟了杯茶水,浅尝了一口。


    他的确是说过,自己身旁并不需要什么婢女服侍。


    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


    而什么将婢女沉塘的举措,他不会,也没有理由无端做出。


    心中一番情绪翻涌,就连茶水也无法压制下去的烦闷。


    只听得缄默半晌后的沉声:“你下去吧,你日后在府上全力服侍便是。”


    沈湘雪自然听出裴千衡语气中的不悦,尽管似乎他已然极力克制。


    是她非要将话挑明的,定然是触及他的痛处。如今他未动怒,已然是最好之事。


    她低声:“多谢世子,奴婢告——”


    “世子,”庄临在房外叩门发声,“夫人,朝凌烟堂来了。”


    沈湘雪呼吸一滞,侧身告退之时,腕骨却被身后之人拉住。


    沈湘雪不由顿住,身子被他带着调转,恍然抬眸,正好对上了他如墨的瞳仁。


    她面色一怔,“那奴婢……”


    她的腕骨常年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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