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误打误撞 为什么每次相遇都……

作品:《我靠配音助力外流文物归国了

    “程斯宙,起床起床快起床!”卧室门被拍得震天响。


    程斯宙骤然惊醒,两侧胳膊肉一阵发麻,再一听是周以唐的声音,整个人都要自闭了。


    搞什么啊,大清早的,觉都不让好好睡。


    程斯宙本想“教育教育”她,然而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看沈姐面,周以唐和沈警官是一起过来的,他总不能当着妈妈的面胖揍她女儿吧。


    算了,认栽。


    他洗漱完,看见沈慧芳已解开大包小包,在厨房处理食材:“沈姐今天不加班啊?”


    沈慧芳心情颇好,洗菜叶子都洗出了轻快的节奏感:“不加了!今天中考出分,周以唐过了灯远一中校线,直升本部!我过来给你俩做顿好吃的。”


    “哟!可以啊,要是没考上,下回出门该装作不认识你了。”某个脚贱的,看见周以唐坐在小板凳上择菜,就非得伸条腿去踢那个凳,“御灯校区?”


    “她进的实验班,在静荫校区。”


    “静荫好,离你们家近,省一笔租房子钱。”


    “当时亏得你介绍,不然咱娘儿俩也租不到这么好的房子。对了,租金我付到八月底,不过周以唐开学前有军训,最近得空了我们就搬走。”


    “嗨,不提这些,你们安排好就行。需要搬东西的话,招呼一声,随叫随到。”


    周以唐是双警察家庭的独生女,妈妈沈慧芳是民警,爸爸周邯是刑警。


    三年前,沈慧芳和周邯离了婚,周邯净身出户,周以唐跟着妈妈过。


    程斯宙与她娘儿俩一起合租,在常人眼里确实不太合适,但就周以唐爸妈这身份、这背景,谁敢把她怎么样啊?更别说,他对女性根本没有兴趣。


    当然,沈慧芳不知道他的性向,起初把女儿单独丢在这,还有些不放心。经过一段相处后,她发现小程同志不仅没任何不当举动,而且十分注意生活细节,私人物件收得严严实实,也懂得避嫌,后面才渐渐放宽了心。


    没办法,她工作忙,又要照顾老人,若不是程斯宙替她看管看管周以唐,她几乎分身乏术。


    “上周给她姥姥办了出院手续,医生说可以回家静养。”沈慧芳松了口气,“算是双喜临门。”


    “三喜!三喜临门!”安静了不到五分钟的周以唐叫嚣着,“因为我考进实验班,老妈终于同意我去看声优剧了!”


    “声优剧?什么是声优剧?”程斯宙不懂就问。


    “声优剧就是声优演的舞台剧呗,”她嘚瑟的尾巴上天,“安老师主演,超期待的!”


    经过周以唐忙里偷闲地悉心指教,程斯宙也弄明白了,要成为一个合格的追星族,单单心里喜欢是不够的,得千方百计地给偶像花钱。


    “有你闻老师么?”程斯宙假装漫不经心。


    “闻老师?这次总共才十位老师参演,他排不上号吧。”周以唐真实地漫不经心。


    配音不是个凭手艺……不,凭口条活儿吃饭的行当么?怎么还论资排辈啊?迂腐!


    周以唐胡乱擦了把手,把声优剧的官宣页面翻出来给他看。


    参演阵容已经确定,安捷排在最前,后面几位他不太熟悉。演出时间定在8月12号,是个周日,地点不在灯远,而在距离灯远一小时车程的雪桥市。


    “我约了同学一起,你来么?”


    “不是每个人都有暑假好吗?保护好自己和你的小伙伴,别像上回那样,弄得灰头土脸的,我要是你闻老师,这辈子都记得你有多丑。”


    “喂!我哪里丑了!”


    沈慧芳一个没看住,两人又折腾起来,刚收拾妥帖的客厅危在旦夕。


    “小程,帮我个忙——”


    “嗷——沈姐你说!嗷!”


    “今天菜场的虾不好,帮我去超市买几斤虾回来可以吗?”


    程斯宙如蒙大赦,即刻执行战术性撤退。


    要不说杨柳岸配套完善,居家方便呢?出小区左转步行三百米是菜市场,右转五百米就是一家大型连锁商超。


    七月间,太阳底下热得站不住人,他买好了虾往回走,一辆蓝黑色高尔夫停在小区外,冲他鸣笛。


    “好久不见啊,周警官。”程斯宙吹了个口哨。


    “刚想给你打电话,远远就看见了。”周邯示意他坐到副驾上,指了指他手里的虾,“怎么,有对象了?买菜做饭?”


    车载空调开得很低,程斯宙一上车就打了个寒战:“搞搞清楚,不是我对象,是您曾经的对象。”


    周邯笑了笑,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她在这儿啊,还好我没直接上楼,不然多尴尬。”


    程斯宙默默鄙视了他一通,周警官的前妻,沈慧芳女士,长得漂亮,脾气好人又能干,养个女儿虽然不怎么靠谱吧,到底成绩不错,爱好广泛,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宛如开挂一般的婚姻硬是让这哥们给玩脱了,民政局红本换绿本。周以唐在这住了大半年,他每回过来都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看孩子。


    “这有一万块钱。”周邯递给他一个厚实的黑色钱包,“周以唐考上了一中,算是奖励,你帮我转交一下,别跟你沈姐说啊。”


    “那你也少弄点,”程斯宙觉得这男人的天赋全点在事业上了,其他方面就不太够,“她个没有民事行为能力的未成年,凭空多出一万块巨款,沈姐怎么可能不知道?”


    “少弄点算什么意思?不能让周以唐误以为她爸不行。”周邯莫名较真。


    “我懂,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程斯宙把钱包收起来,“您信得过我,我就把钱存着,每个月转她一千,这样沈姐不容易发现,也不担心周以唐没节制地花。”


    “行啊!好兄弟够意思,改天请你喝酒!”


    “就我俩?不喝。”


    “当然不止我俩。我最近认识了几位搞画展的女孩,相当有艺术气息,是不是很符合你这文艺青年的口味啊?到时候把她们都喊上!”


    程斯宙终于明白周邯的婚是怎么离的了,他“嗯嗯啊啊”地敷衍两句,扭头望向车窗外,寻思赶紧结束话题跑路,不然虾都要坏了。


    “你赔我孩子!赔我孩子!我家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拿命抵都不够——!!”


    尖锐的女声骤然炸响,一位大姐追着个年轻男人跑出小区,她大概四十来岁,踩着细高跟,边骂边跑边打,扬起手里皮包就往男人头上招呼。


    年轻男人跑到门口就不跑了,只抱着头躲,可躲得了一下躲不了后面的,毒辣的日头下,他被砸得两眼发懵。


    围观的人往栅门处聚集,连门卫大叔也探出头来凑热闹。


    “来活了。”周邯挑眉看向车窗外。


    “别乌鸦嘴,顶多是沈姐的活,跟您一毛钱关系没有。”程斯宙打开车门,“就这样吧,有事回头联系。”


    周警官向他比了个手势,表示一切OK。


    不过程斯宙下车后,他也没急着走。民事纠纷的确不在他的工作范围,但职业习惯在那,既然遇都遇上了,总得搞清楚情况,才能安心离开。


    “我不知……!呃!”


    “告诉你,我已经报警了!今天你要不把孩子交出来,就别想走!”


    场面混乱,程斯宙走近时,只听见了女人宛如钢索抛空般的惊叫声。


    谁家丢了孩子吗?孩子的妈妈逮到了人贩子?


    ——遭了!


    程斯宙的心脏跳快了一秒,没等他证实猜测,就听见高跟鞋踩出的急促脆响,那女人抄起门卫室墙边放置的钢条——前天物业维修栅门时留下的,猛地朝年轻男人的头部打去!


    “唔!”两指粗细的硬钢条重重打在肩背上,大姐力气有限,但这“凶器”实在过于生猛。


    程斯宙痛得龇牙,白衬衣汗湿了一大片。


    方才他见挨打的男人有些眼熟,要真给砸了脑袋就坏了,可大姐从对面打过来,他拦不了,只能凭身高优势扑过去,把抱头苦躲的男人护在臂弯里。


    突然挨这一下,他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男人的背上,装着虾的塑料口袋在对方胸前来回地晃。


    “哐啷!”大姐发现自己打错了人,立马撒手扔了钢条,众目睽睽之下,万一给人打出毛病,犯不犯法不知道,钱是肯定要赔的。


    “不关我事啊!我就想吓唬吓唬他,是你!你自己撞上来的!”


    不等大姐说完,被他护着的男人也转过身:“是你……”


    程斯宙身上越疼,脑子里越跑偏,咧嘴笑说你俩演相声呢,还带逗哏捧哏的,结果一低头就笑不出来了,他怀里的男人,不是闻子川是谁?


    “闻、闻老师?”他动着嘴唇,却说不出后续的话,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预料,仅是保持着表面镇定,就耗去了他全部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