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作品:《小明是怎么死的

    我和老萧一致决定在帝都住一晚,第二天一早赶飞机回家。


    旁晚时分,萧尧和他几个住在帝都的朋友去面基,问我去不去?


    我说我都不认识,你们去吧,我自己在酒店附近的胡同转转。


    说转转,我还真的转转。


    然后我就转进去了。


    酒店的选址是老萧订的,这一片我还真不熟。


    反正天色还早,我也不着急回去,索性沿着红墙根走,走哪算哪。


    这个大个男人还怕走丢?


    然后我就走丢了。


    我记得当时我正在给安以乐打电话。


    我说,“杀手大大。”


    他说,“活腻了?”


    我继续沿着红墙走,“想你了~”


    他在那边霹雳乓啷地炒菜,“我他妈也想你,小爷对着你的档案看一天了。”


    “诶呀感动感动!”我笑了起来,“能拜托你帮我个忙吗?”


    “不加班。”


    “别呀,没准能帮你找到toki呢~”


    “干嘛?”


    “帮我查一个叫张靖泽的人。”


    “...好吧好吧,不和你说了,我烧菜呢!”


    “别挂别挂!还有一个事情求你!”


    “什么?你那边信号不好!喂!喂!”


    “你能..用你在我身上装的定位仪查一下我在哪么...”


    “喂!我听不清了,你说什...哗..”


    哗...电话里一阵电流嘈杂的声音。


    我微笑着把手机放下,停下了脚步。


    那一刻的我僵住了,不是我想笑,而是我的面部肌肉来不及褪去方才的笑意。


    我眼前的,竟然是一片深海。


    之所以说它是深海,是因为我正站在海底,而我眼前是冲天的巨大水柱。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水族馆里观看海底,我仿佛站在一个大到离谱的鱼缸前。


    我走上前,伸手,竟然能触摸到水。


    没有玻璃隔离!


    这些海水脱离了重力原理,就好似我这边与海那边是两个世界,水柱垂直竖立,没有一滴水落到干燥的这边。


    几只奇形怪状的生物游过,近在咫尺。


    它们应该是看到了我,张开它们丑陋的前爪挠我。


    我赶紧后退了几步,它们便缩回水里,游走了。


    恐惧。


    深海恐惧。


    我的灵魂深处惧怕着两样东西,深海和宇宙。


    而如今的海底,它并不是深不可测,相反,它水平地展现在我眼前。


    我甚至能感受到水流携着一阵微风,在我眼前流过。


    抬头,天有多高,海就有多高。


    平视,浅蓝,深蓝,通往尽头的黑暗。


    手机显示着没有信号,我敢肯定一件事。


    对,我又进入了某个幻境。


    转过身,我拔腿就跑。


    顺着刚才来的路跑回去,可是越跑越绝望。


    那条红墙像是没有了尽头,直到我筋疲力竭的时候,我眼前出现了一个院子。


    一个老北京四合院,让我觉得违和的是,本该用红漆漆染的墙和柱,都变成了蓝色。


    莫非这幻境加了滤镜?


    这个院子很大,里面立着许多木质栏杆,上面挂着五颜六色的缎子。


    像是个染坊。


    天色很阴,四周扬着不大不小的晚风。


    我看着那些挂在晾杆上的缎子,觉得很不适。


    额前的刘海随风扬起,为何我眼前的绸缎却纹丝不动?


    好奇心驱使着我走上前去,我发现那些绸缎都是不规则的,有的一大片,有的一小片。


    正当我伸手去触摸的时候,咕咚。


    我身边的一个染缸突然冒了个泡泡。


    吓了我一跳!


    染缸里有一坨东西翻了过来,染料如油漆般粘稠,我仔细分辨了好久,才明白那一大坨是个什么东西。


    哦,是大腿肉。


    。。。


    我嘞个青春大艹!


    这他妈是肌纤维脂肪层和结缔组织!!


    那个肉絮还在他妈的飘动啊飘动我的妈!


    我可能要跪。


    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我当时大脑一阵短路,完全想不起来为什么这么眼熟。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拍了拍我的右肩。


    我根本不敢回头啊!!!


    “买多少钱的?”那人问我。


    “什什么...”我用余光勉强看清了那只手。


    那只手非常干瘪,指骨分明,手指非常长,像是迪士尼老巫婆的手。


    哦,她还做了美甲。


    那只手抬起来,指了指晾杆上的缎子。


    我这才发现,那些不规则的绸缎下摆有着几个洞。一个大洞,七个小洞。


    如果我脑补的没错的话,那应该是去掉了头皮后的人皮。


    哦,呵呵呵。


    “买多少钱的?”那手继续搭回我肩上,继续问我。


    “呃...人民币收吗?”我试探着问问。


    接下来是可怕的沉默。


    “y~指甲不错!”我侧眼看着那只手,心脏都蹦到嗓子眼了!


    继续是沉默。


    沉默是很可怕的,它代表着未知,与之伴随的是想象带来了恐惧。


    我终于鼓足勇气转过身!哦好的,后悔了。


    我身后的那个人,不,应该说是那个生物,长着一张没有眼睛的脸,没有双臂。至于那只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是从嘴里长出来的。


    “买多少钱的?”他坚持地问着。我发现他说话的时候,会把胳膊移到嘴角,口水顺着胳膊流。


    这哥们实在是长得太对得起我的勇气了,我打算逃一逃。


    然后我就逃了。


    跑出来以后我发现,方才那面长长的红墙变成了黑板。整个视野的颜色都变得诡异起来。


    比如褐色的花朵,蓝色的枝叶,紫色的天空。


    像极了幼儿园小朋友乱用水彩笔的画作!


    顺带一提,小时候我最喜欢金黄色的水彩笔。


    我撒丫子跑出去好远,而那个美甲甜心没有追上来。


    松了口气,我想停一停。


    而就在这时,指甲划过黑板那般尖锐的声音撕裂了我的耳膜。


    这种声音令人难忍,我觉得脑仁要炸,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回头,那只手居然无限伸长,它划着黑色的墙体,以极快的速度向我逼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跑啊啊啊啊啊!


    我被抓住了。


    美甲甜心的力道极大,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长长的指甲划破了我的血肉。


    我整个人被她拽飞了,就好似抓着鱼尾巴,把鱼往地上摔的感觉,她抓着我的腿,将我狠狠地往地上甩。


    我甚至可以预见,下一秒钟,我将化作肉泥更护花。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松开了我。


    不过由于惯性,我还是摔的很惨。脸着地了。


    我趴在地上,痛得睁不开眼睛。


    耳边是凄厉的尖叫声和打斗声。


    有人来救我了?


    我捂着脸,血水糊了一脸,视线十分模糊。


    四周安静下来,战斗在短暂的几秒钟内结束了。


    “活着呢?”那人对我说。


    我赶忙站起来,想给救命恩人道谢。


    人呢?


    “喂喂喂!”那人好像是在跟我说话。


    可是他人呢?!


    我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半个人影。这时我觉得身上一痛,有什么东西打到我了。


    我低头,好吧,他在这呢。


    那小孩目测也就一米六二,正愤怒地跳起来,一拳打在我的膝盖上。


    “我在这呢!”


    恩,看到了看到了。


    我蹲了下来,对他说,“小弟弟,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哈~”


    “滚您母上的生殖器官,老子今年19了!”


    “......”比我还大一岁!


    我尴尬地笑笑,回头望向美甲甜心y她现在的死相很不dy,从中指的正中间部分一直裂开到她的身体。


    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


    “这..是你切的?”我问那19岁的大哥。


    “对呀。”大哥随意一挥手,甜心的尸体就灰飞烟灭了。


    “你是什么人?”


    “我是新世界的神。”


    “......”


    大哥气场非常霸道,目不斜视地走了。


    突然,他站住了,微微侧过脸没有看我,“你,是那边世界的人吧?”


    “地球?”


    “当局领导班子谁?”


    “习/大大。”


    “恩,那就对了。”


    说着那位大哥一改刚才的*比气场,猛地向我扑来,“亲人呐!!!”


    什么情况?


    大哥抱着我不撒手,一个劲儿地往我肩膀上抹鼻涕,“啊,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来了不止我一个共/产/主/义接班人,我好感动我好感动。”


    “别哭别哭”我把他扯开,“大哥你怎么称呼?”


    “我..”大哥一阵抽泣,“我爸姓殷,我妈姓陶,我叫殷陶小槑(i)。”


    “樱桃小魅?”


    “那是我笔名。”


    哦哦哦哦哦!我当时就一拍大腿!


    那路后都!无买噶有!(原来如此,原来是你!)


    我伸手架住他的腋下,将他稳稳地在我面前摆好。


    那次去s县,我同桌给我看过樱桃小魅的照片。


    长长的刘海,大大的眼镜,一脸宅气。


    而我眼前的这个人,圆圆大大的眼睛,白白嫩嫩的包子脸。不羁的刘海被拢到脑后,露出额头。不戴眼镜的他,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看起来像个十三四岁的小正太!可爱与桀骜兼容那款的!


    “殷陶大哥!”我连忙作出讨好相,“您不是失踪了么!”


    “对,我来这边十多天了。”


    “这是您的漫画世界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


    “那您能把我送回去吗?”


    他沉吟了一阵,突然抬头看我,“你知道这个世界是由什么构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