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李水徵和裴昭二人在家,……

作品:《谁要复婚

    李水徵和裴昭二人在家,前者莫名其妙要和后者比试谁吃得多,却没想到裴昭真是个能吃的,于半个时辰后扔下筷子,瘫在椅子上,知难而退。


    “你还好吗?”斜对面的裴昭看过来。李水徵干咳一声,捂着肚子坐直身子——他在外人面前惯会装模作样的。


    “我去喝杯茶,”勉强站起身,李某心里哎哟哟的叫,胃疼得想吐,把裴诃给的药当救命药吃。


    过后才回来问裴昭,“你还没吃饱吗?”


    裴昭小心问,“我不能吃了吗.....我看谢公子做了很多,还以为他是希望我.....”


    李水徵不知道谢恒的用意,他没和谢兄同住过,不知道谢兄平日早饭什么分量。


    “没事你吃,不过吃完后你可以洗碗吗?”


    “可以啊,”裴昭对他笑。


    “记得别和裴姑娘说是我让你洗的。”


    “放心。”


    裴昭是有点怕和男子说话的,但李水徵这一句话让她莫名觉得二人像是有了什么秘密,拉近距离。


    李水徵没管她,走出屋外。


    谢兄和裴姑娘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


    包打听今日一大早出门,去找通常提供给他各类消息的探子,得知真有那么一种蛊,又打算去找书店找找资料。


    一路走去,心里略有感触。


    包打听本名不详,出自书香门第,家里人不是当官就是教书先生。


    之所以他会离经叛道跑去混江湖,就是因为儿时不爱读书,一看到字就头疼,喜欢搬着凳子去茶楼听人讲书。


    讲的呢,都是些江湖义气的故事,继而产生憧憬,于一个雨夜和父亲大吵一架,离家出走。


    那年他几岁,不记得了,之后想过要回去,但心里又咽不下那口气。


    从小他爹和亲戚们就爱说教他,把他批得一无是处,会在他面前捧那些念书好的哥哥姐姐,甚至说他是个异类,就爱和没脑子的江湖傻子们混一起。


    因此他的出走,不是临时起意。


    之后见识到真正的江湖,确实和想象中的有出入,不过父亲的数落无时不在心中响起——包打听想,他非要混出名堂来,不管是什么法子,以什么身份。


    还真被他找到出路,包打听家里规矩多,人也多,他们爱勾心斗角,说话也爱明里暗里地讽刺,因而让包打听很会和人打交道——他嘴皮子还行。


    在江湖上干消息买卖的活儿,赚了不少银子,甚至大侠们想探知一些事时,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他。


    包打听和父亲怄气,发誓这辈子都不再念书,也不愿去碰,但没想到有日会为了陈匪照,进了最最抗拒的书店。


    今日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挑着扁担的人们擦撞着走在身边,吃着牛羊肉的人们撩起袖子大汗淋漓,还有孩童在放肆嬉闹。


    没有规矩,没有阳奉阴违的场面话。


    包打听心想,爹,我身边都是你最看不起的人。


    *


    走进书屋,好像闻到纸的味道,捂住鼻子,差点撞到一位公子。


    那公子一表人材,穿湖蓝色衣裳,腰间戴有一块玉,很像包打听家里最常有的那类人。


    于是他当即走开,甚至不想和店里的伙计说话,一个人闷头找书。


    “苗疆.....蛊毒.....”


    念叨着,看着眼前一堆堆的书,觉得那些细密的字好像爬虫似的动起来,阵阵恶心涌上喉头。


    “兄台需要帮忙吗?”这时身边出现一人。


    包打听弯腰找书,瞥见那人身上的衣裳,心想怎么又是那公子,头也不抬地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我看兄台你出了好多汗,还好吗?我能帮忙,这家书店我来过几次。”


    “这儿可能有点闷,我喘不上气,这地儿还挺小。”


    公子听出他的意思,笑了声,识趣地走开。


    不过也站在门口,见包打听出来,挨过去问,“兄台可是找到书了?”


    包打听摁着怀里的书,笑。


    “看你如此宝贝,可否也让我看看是什么书?”


    “《神仙疑论》。”


    包打听毫不犹豫地撒谎,无奈知道的书实在太少,想起陈匪照以前老在他跟前念叨这本书,拿来搪塞对方。


    却是歪打正着,那公子眉头一抬,来了兴致。


    “这儿有《神仙疑论》?我记得这书很难找,兄台你真拿到了?”


    包打听心里骂街,“对,不过我还有些事,急着回去,有缘再见。”


    “好,”公子也不勉强,笑眯眯与他道别。


    眼尖的瞥见那书出现“苗”这个字,回去问老板,被告知是《苗疆蛊祸》,不算什么正经书,有点像民间传的话本子,内容半真半假。


    那种不入流的书为何要藏着掖着,而且那大叔真的出了好多汗。


    公子没放在心上,却在回到家后见到一人手里攥着它。


    *


    已是寅时,三更半夜李水徵晚饭又吃多了,坐在屋外的长椅上发呆,睡眼惺忪地打着盹儿,听到细碎脚步声——抬头看到某个很爱夜归的人出现在眼前。


    她弯腰低头,和他四目相对,近得几乎要撞到一起。


    李水徵大惊,当即失了仪态,“裴姑娘你干什么?”


    “在看你,“她道。


    于是李水徵往后退,受不了她那直勾勾的眼神,“你去哪了,谢兄说从今日起会有门禁,昏时就要回来。”


    “我管他,”裴诃凝视着李水徵,心想他到底是什么病,天天强迫自己吃东西,不过面色还算好,不浮肿也不暗黄。


    凑近些,想看他闹腾的舌头。


    要命了——从来都是李某找别人乐子,还没人叫他方寸大乱。


    李水徵怎知裴诃的用意,只觉得对方是在挑事,故意要看他失态。继而心里那根弦绷直,克制着自己不做出格事。


    “你说话呀,舌头伸出来我看看。”裴大夫说。


    看什么舌头,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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