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我来找你玩
作品:《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 《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包厢里烟雾缭绕。
祁纠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微凉的夜风灌进来,驱散衣领间盘踞的烟气。
漫天寒星,前半夜刚下过雨,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花园里绿意盎然,草木叶片都被雨水洗得发碧,露珠晶莹剔透,挂在叶稍盛着月光。
湿漉漉的林子里钻出个人。
冲得太狠,人影踉跄几步才站稳,裁剪精致的高档西服被玫瑰墙的荆刺划破了好几处,额发有些狼狈地垂下来。
他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正常,似乎在极力保持清醒,又难以彻底做到,一只手抓着矮树,青筋凸起,胸口剧烈起伏。
祁纠等他站稳,曲起指节,敲了敲手臂下的大理石栏杆。
人影似乎极为敏感,这样细微遥远的响动,就让他倏地抬头,盯住月色下的不速之客。
“是他。”系统举着望远镜,“应曙,这回的主角。”
这是个有点特殊的世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暗流”侵入这个世界,人类的世界似乎已经不仅仅只有人类,还潜藏有大量伪装后的陌生物种。
绝大多数人,在极度的恐惧之中,相当简单粗暴地称这些异类为“怪物”。
应曙不是怪物,是捕捉和处理“怪物”的猎人,隶属特殊事件处理局。他的家人全部死在这些陌生物种的侵蚀中,他是唯一的幸存者,所以应曙对待“怪物”的态度也极为明确。
——与其说是“处理”,不如说是“处决”。
为了保护所有人类。
“特殊事件处理局,对外名称是联合警署机动第九局,他现在这个样子,是刚处理完一例暗流入侵事件。”
系统翻前情提要:“是个擅长精神类攻击的怪物,会干扰认知、影响精神状态……他现在不太清醒。”
按照总部提供的情报,在这里出现了两条剧情分支。一条是应曙在最虚弱、最不堪的时候,被在这里寻欢作乐的人类发现,遭遇了令他难以想象的凌辱。
应曙恢复清醒后,完全无法理解和接受自己所遭遇的事情,那些人被他“清理”一空,这也是第一起猎人伤害人类的事件。
但这还远远不是结束,被拘捕定罪、投入监牢后,应曙亲眼目睹了更多无底线的罪恶,也逐渐开始质
疑起人类是否有被保护的必要。
“他一直被当做清理怪物的工具,没有人引导他,没有人给他讲过道理,在他的世界里非黑即白。”
系统说:“后来他认为人类才是怪物,才该被清除。逃狱后,他一手打破了世界的平衡,和这个世界一起被暗流彻底吞噬。”
祁纠屈肘抵着栏杆,俯身看向花园里踉跄的人影。
应曙已经遇上了那些人——严苛的训练让他还能保持零星的自主意识,也给了他逃脱魔窟的身手。
趁着那些人的疏忽,应曙挣脱了钳制,跳窗脱身,因为走投无路,隐匿进了这片花园。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那些人当然不会这样简单地放过他。
这本来就是个具有相当私密性的会所,来这里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肆无忌惮寻欢作乐,早腻烦了一般的玩法——有这么个刺激的插曲,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你是他的第二条分支。”系统抓紧时间念,“你叫宿青陆,在人类里的伪装身份是商人,手下资产不少,这家会所差不多算是你的。”
光是这么个介绍,就已经可疑到几乎把身份牌亮明。系统扫描过应曙,提醒祁纠:“他身上有圣痕。”
“圣痕”是专门针对“怪物”的,只要接近到一定范围,就可以有效削弱和压制暗流的力量,要是双方有直接的身体接触,效用就更强。
弱一些的怪物,甚至可以在圣痕的灼烧下直接自燃,在极端痛苦中哀嚎着烟消云散。
可惜的是,圣痕只对怪物有效,却没法拦住人类。
应曙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视线一阵一阵模糊,冷汗不停向下淌,难以集中的思绪混乱逸散,胸腔还在作呕。
……他看见无法理解的世界。
丑陋、卑劣、混沌肮脏——这些本该是用来形容怪物的,那些伪装成人类,隐匿着的见不得光的怪物。
可圣痕毫无反应,他看见的不是怪物,是人。
是人。
花园里又传来窸窸窣窣声。
有人不由分说拨开树丛,沉重的脚步声杂乱,醉醺醺酒气冲天,肆无忌惮扯着嗓子张罗,嘴里咬着肮脏污秽到极点的词汇。
“……有意思,还玩这一套,欲擒故纵……”
“从哪找来的货色?”
“还别说,看着就带劲。”
“别让他跑了,今天好好玩个痛快……”
应曙的视野被冷汗泡着,瞳孔渐转成不具温度的漆黑,身手摸向腰后。
这种环境不适合开枪。
应曙动了动手指,把配枪推回去,摸到匕首握住。冷硬的金属硌在掌心,血槽在月色下,闪过幽幽红光。
不合时宜的眩晕笼罩了他,那个该死的怪物,在临死前哀鸣不断、抵死挣扎,导致了不轻的精神干扰,他眼前的树影都开始扭曲。
那些树影扭曲成狰狞的人,有人狞笑着朝他伸手,他变成这些人的玩物,他们随口说他偷了东西,要从他身上找……用掐、用剥、用挑,他变成无法动弹的玩偶,针尖刺破皮肤,冰冷的液体爬在他的身体里,再从裂缝淌出来。
认知干扰偶尔会让人窥见过去,或者未来,近在咫尺的画面层层叠叠,潮水一样冲垮堤坝。
应曙尝到口腔里的血腥气,随着树影的晃动,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场景,和他所看到的重合,肥头大耳的人类破开花墙,眼睛黏在他身上,狞笑着朝他伸手——
应曙攥着匕首的手停住。
有人在他身前,拦住那只探向他的手臂。
应曙下意识回头看,那个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刚才还有人站着的阳台,这会儿已经空空荡荡。
“……什么意思?”大着舌头的醉鬼神色不悦,“先来后到!这是我们先看上的,你这——”
看清来人,醉鬼脸上的横肉忽然一跳,视线凝定了下,半真半假、借题发挥的醉意也消了不少。
“姚先生。”祁纠臂间搭着风衣,客气地笑了笑,“他是我的客人。”
醉鬼眯了下眼睛,打了个酒嗝,咧嘴笑出来:“……这话说的,宿老板的客人,不就是我们的客人?何必这么生分呢,带我们玩玩……”
酒气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