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月色如水 姜以清,你对我来说不是小事……

作品:《玉玉思清辉(重生)

    没一会儿,有宫人匆匆赶来,躬身道:“陛下,丽妃娘娘喊着心口难受,想请您过去瞧瞧。”


    圣上果然面露忧色,眼底又浮现出了那种诡异的空洞感。


    “妙一又难受了?那朕过去看看啊。”圣上与皇后打了招呼,跟着宫人匆匆离去。


    薛后眼神追随着圣上,眉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姜以清看在眼里,心生不忍,咬了咬下唇,还是开口提醒道:“皇后娘娘。”


    见薛后转过身来,她迟疑道:“娘娘,请恕臣女冒犯,臣女觉得陛下好似……有些不对劲。”


    “如何不对?”


    “在丽妃娘娘面前,或者提到丽妃娘娘相关时,陛下的表情与行为总看着有些怪异。”姜以清犹豫半晌,还是说出了口。


    却见薛后绷着一张脸,直直盯着她看,看得她心中不安。


    祸从口出。


    毕竟她与薛后并不熟悉,这么贸然说皇帝的不是,怕是要吃一顿棍刑再扔出宫去的吧。


    可姜以清没有回避薛后的眼神,两人对视良久,薛后忽然轻笑出声。


    “难怪云舒说你是个胆大的姑娘,你可知你这番话,若是让别人听去了,高低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薛后淡淡笑道。


    姜以清放在被褥旁边的手都在颤抖,此刻才稍安,轻声疑惑道:“皇后娘娘不治臣女的罪么?”


    “云舒和宥齐都信你,本宫自然也不会做个糊涂判官。”薛后拍了拍她的手,又问道,“本宫听云舒说,你是被家中软禁了,才与她偷偷跑出去来玩的?”


    “是……”姜以清垂下眼睑,声音晦涩,“臣女的父亲,要将我送去做妾,将臣女软禁了起来。”


    薛后有些惊诧,“本宫记得,你是司天监丞家的嫡出姑娘吧?姜绍怎如此糊涂,自甘堕落送嫡出姑娘去做妾?”


    姜以清摇头,“臣女也一直想问为何,是哪里不如父母的意了么?说出来不怕皇后娘娘笑话,臣女总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父母亲的亲生女儿。”


    说了这一会儿话,姜以清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薛后唤了御医来重新上了药。


    “我这伤口……有这么深么?”姜以清仰头看向寓意,微微疑惑。


    御医摇头,迟疑片刻,道:“看伤口是没有的,大约是伤口有些撕扯,出血过多,难以止住。”


    “你今日就歇在这儿,明日一早,本宫派人与你一同回家。”薛后温婉一笑,目光灼灼。


    知道薛后是为了帮自己撑场面,姜以清感激不已。


    ……


    天色渐晚,姜以清有些昏昏欲睡,但脑子里思绪纷乱,总是将睡未睡的。


    因着失血过多,感觉有些口渴,她强撑起身体想去倒杯水喝。


    “嘶——”


    不知又怎么扯住伤口了,姜以清只觉一阵痛楚袭来,垂头一看,纱布外又渗出丝丝鲜血。


    这伤口怎会如此严重……许久了都还反复撕裂流血?


    正艰难地蠕动着,她忽然听到一声轻响——


    门被轻轻推开,外面银月高悬,清亮如水,一个颀长的身影逆着月辉踏入房中。


    宁珏见到她捂着伤口扶着椅背,怔怔地望着他,因失血过多,本该红润的小脸看起来没有一丝血色,在月色下更加苍白几分。


    他沉默着走到桌前,手指碰了碰茶壶,音色如月色般清润:“茶凉了,我喊人去温一壶来。”


    “等等——”


    宁珏脚步顿了顿,微微偏头,姜以清却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任由宁珏出去了。


    姜以清坐回床边,仰头看向外面的月亮。


    为何她要心虚啊……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而且受伤的明明是她好不好!为何宁珏倒是一副受了伤的模样!


    努力肃清自己脑海中的奇怪想法,等宁珏再次走进来,姜以清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还没来得及开口,手中便被塞进一个暖和之物。


    她低头一看,宁珏拉了她的手,将一杯温茶放进她的手心。


    指尖相碰,轻轻摩挲了一瞬,姜以清顿时觉得手心有些痒痒。


    “那个……多谢。”姜以清捧着茶杯放到唇边,小口小口啜着,不时抬眼看向宁珏,可他只是静静垂首立在一边,空气中漂浮着一丝微妙的氛围。


    姜以清闷了半天,只得先打开话匣子:“公子,如今这个丽妃娘娘,便是我在扬州时遇到的那个紫衣女子。”


    “她竟然就是南苑的妙一公主,可我们目前还没有证据。”


    “南苑不是一直想让她许给太子殿下么?为何会进了陛下的后宫?”


    “我看陛下眼中好似有些不对,每次提到丽妃时,陛下的眼神就怪怪的,有些僵硬,仿佛是个……提线木偶。”


    叽叽咕咕说了半晌,宁珏却一直沉默着,姜以清也不知道为何心虚,但与面前这块木头对上目光时,心下忽然也有些委屈。


    “今日救陛下和皇后娘娘时,丽妃自己想跳船栽赃我,我抓她时被她挠伤了手……”姜以清举起右手,向宁珏那边凑了凑,莹白的手上有几道深深的血痕,已经结了厚厚的痂,却还隐隐渗出血丝。


    终是叹了一口气,宁珏轻轻捏住她的手指,一触即松,微微皱了眉头,“怎么还在流血?”


    “不知道。”姜以清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这儿也是,总是在撕裂渗血,明早叫御医再换一次药吧。”


    宁珏默然片刻,才开口道:“姜绍要送你去做妾的事,为何不告诉我?”


    姜以清垂下眼睑,“事关李尚书家,你这身份经营多年,我不想你因为这点小事牵扯其中。”


    “姜以清,你要知道,这对我来说不是小事。”


    “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须亲手去做。”姜以清抬头看他,眼神坚定。


    “我明白。”宁珏在床前蹲下,微微抬头望着她,眼神幽邃,仿若一泊湖水,深不见底,“你若是想冒险,我不拦着,但你同我说一声,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可好?”


    宁珏的低姿态让她无法坦然面对,她别扭地偏过头,可宁珏动也不动,执着地等待她的回应。


    月色如水,缓缓流淌在他们中间。


    姜以清手中微微蜷起,垂眸与他对视,轻点了一下头,“好,我答应你。”


    -


    翌日清晨,姜以清悠悠转醒,她都不记得昨夜宁珏是何时离开的。


    大约是她身体还虚着,陷入深眠的时候吧。


    难道他便一直陪着自己到睡着?


    姜以清晃了晃脑袋,把这一番荒诞如梦的对话抛至脑后。


    很快御医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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